与文东会这一战,南洪门输得可算是一败涂地,后起之秀尤兵阵亡,周挺身负重伤,下面的帮众连死带伤,加上逃跑者,损失的人员不计其数,如果最后没有把敬察搬出来救驾,向问天、萧方、周挺等南洪门的核心人员恐怕一个都活不成,到时南洪门也得陷入崩溃境地。只此一战,南洪门在上海的势力彻底被击垮,其社团的主力也遭到重创。南洪门惨败的原因还有很多,除了准备不足之外,其中的重中之重绝对要算是上海本地黑帮的倒戈。这些原本被南洪门看不上眼的小社团、小帮派却偏偏在争斗的初始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极大消耗了南洪门实力的同时还还使得文东会和北洪门实力得以保存。此消彼长,使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于文东会和北洪门这一边。南洪门忽略了一点,敌人看重的,往往就是对己方最为重要的。谢文东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拉拢上海本地的黑帮,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在敬方的护送下,向问天等人悄悄撤离出上海市区。另一边,与北洪门经过一场恶战却未占到任何便宜的那伟、贾洪刚、辛丑等人亦带着各自的手下急匆匆赶过来与向问天汇合。南洪门在上海的帮众足有数千号之多,可到现在,被他们带出来的兄弟却只剩下区区的几百人,其状甚是悲惨。萧方看着向问天,低低地问道:“向大哥,我们现在……暂时撤到杭州吗?”南洪门现在距离上海较近又势力雄厚人员众多的地方只剩下杭州了。向问天反问道:“青帮最终失败的地方在哪?”萧方先是一怔,随后垂下头来。青帮最后失败的地方就是在杭州,那么不可一世的傲天也恰恰是丧命在那里。这虽然和南洪门没有直接关系,但心理上却多少会有些阴影。向问天长叹口气,落寞地说道:“我打算先回广州。”上海对南洪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广州本部之外,南洪门最看重的要点就在上海,苦心经营了数十年才达到目前的规模,可惜一场惨败,使之以前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都付之东流,向问天觉得愧对南洪门的历代掌门大哥,他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萧方当然能理解向问天现在的心情,本想劝他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点头说道:“好,向大哥,我们....就回广州,重整旗鼓,以后寻找机会再和北洪门、文东会一战!”向问天看眼萧方,报以苦笑,重整旗鼓,谈何容易啊!正在说话间,突然南洪门的眼线传回消息,称北洪门的大队人吗已追杀过来了。听闻这个消息,南洪门众人皆是一惊,紧接着,那伟暴跳如雷地怒吼叫道:“北洪门欺人太甚,向大哥,我们就和他们拼了吧!”向问天和萧方齐齐摇头,他俩都明白,以己方目前的状态哪里是士气正盛的北洪门的对手,如果硬拼,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萧方举目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辛丑的脸上,试探性地问道:“辛丑,你带两百兄弟留下来殿后,掩护我们大家离开,可以吗?”辛丑看看向问天,在瞧瞧其他的众人,没有过多的考虑,点头说道:“萧大哥,没问题!”萧方暗暗点头,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推荐的兄弟能顶事,此时留下来殿后,等于是要拦阻北洪门的主力,一个不小心就得把性命搭上,危险至极。萧方拍拍辛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务必要小心,我在广州,等你回来!”“恩!”辛丑重重地点下头。向问天,萧方等人急速而去,留下了辛丑以及二百名南洪门的帮众,南洪门众人此时都是提心吊胆,没等开战,手腿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辛丑倒是满不在乎,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就算在不济,逃命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大概等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只见前方的公路出现两道灯光,接着是四道,八道,时间不长,再观望公路,铺天盖地都是汽车,好象是一条长长的火龙,等车队行近时,那马达齐响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即便是辛丑看到这番阵势,也是暗暗吃惊不已,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北洪门的车队在辛丑等人十米外的地方纷纷停下,接着车门齐开,从车里跳出黑压压一片北洪门帮众,举目观望,人头涌涌,数都数不过来。“哈哈——”随着一声长笑,在北洪门的阵营里走出一位青年,此时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手中握有一把狭长的唐刀,乌突突的刀鞘仍难以掩隐其中的锋芒。此人正是任长风,他提刀上前数步,打量一番辛丑,随后又瞧瞧他身后的二百南洪门帮众,将嘴角一撇,脑袋高高抬起,冷声说道:“向问天就留下你们这点人来送死吗?”辛丑心思急转,如果拼群战,己方这点人恐怕都不够北洪门塞牙缝的,想要拖延时间,必须得先把任长风制住,想罢,他灵机一动,面露轻蔑之色,嗤笑说道:“任长风,你狂什么?你们北洪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会依仗人多取胜罢了。”任长风目露杀机,脸色阴沉着,冷冷注视着辛丑,一句话都未说。辛丑伸手指着任长风的鼻子,挑衅似的说道:“有本事,你就过来与我一战,若能把我打赢,我后我后面的这些兄弟随便你摆布。。。”不等他把话说完,任长风怒吼一声,拎刀上前,喝道:“和你单挑又能如何?说话间,手中的唐刀横扫向辛丑的脖子。辛丑要的就是这个,见任长风上当,他暗笑一声,脑袋向下一缩,身子急向任长风的胸腹撞来。任长风和辛丑交手过数次,对他的招式有所了解,见对方撞来,他不慌不忙,收刀向下猛刺,直取辛丑的天灵盖。大喝一声“来得好”,辛丑身子贴在地皮提留一转,轻松地将任长风的刀闪开。任长风出手如电,唰唰唰又连刺了三刀。辛丑的身法异常灵活,身子仿如泥鳅,滑不溜湫,避开任长风的前两刀后,眼看着第三刀刺来,他腰身一拧,让开锋芒,接着胳膊肘向回急缩,刚好将任长风的刀身死死夹住,他片刻也未停顿,另只手一晃,袖口中弹出一把闪烁着蓝光的匕首,恶狠狠刺向任长风的胸口。任长风冷笑出声,握着刀把的受猛的按到卡簧,只听‘唱啷啷’一声,唐刀离鞘,接着手腕一翻,将辛丑刺来的匕首挑开,随后唐刀又在空中画出三道利电,分取辛丑的上、中、下三路。辛丑不敢抵其锋芒,双腿用力向前一蹬,身如落叶,轻飘飘退出一米多远,躲开了任长风的三刀。站稳之后,他将肋下夹着的刀鞘抽了出来,翻看两眼,冲这任长风咧嘴一笑,突然一抖手腕,同时喝道:“还给你!”随着他的话音,刀鞘放佛变成一根离弦箭,直直射向任长风的咽喉。任长风将刀向外一挥,当啷,刀鞘受力,在空中打着旋飞刀一旁。可是他刚把刀鞘挡开,辛丑双手持匕也到了任长风的近前,现在他是使出了真本事,与任长风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双匕挥舞开来,向任长风展开了疾风暴雨般的强攻。辛丑的出招太快了,两只匕首上下翻飞,别说出招招架,几乎让人目不暇接,看都看不清楚。就连性格那么高傲的任长风都忍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左躲右闪,好不狼狈。若是在以前,以任长风的本事,这时早就受伤了,在和袁天仲在一起的切磋让他受益匪浅,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招架不住。时间不长,他的衣服被划开十多条口子,虽然未伤到皮肉,但其状已狼狈之极。在后观战的孟旬心中已颤,暗道一声厉害!他见过的身手高强之人并不少,但还从来没见过谁的招法能像辛丑这么快的,看样子,儿茶酚可能随时会伤到辛丑的手理。想到这,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摆了下手,周围的几名北洪门立刻会意,纷纷将各自的家伙抽了出来、这时,张一反倒向众人连连摇手。孟旬不解,奇怪地看着他。张一说道:“现在让兄弟们动手,长风肯定会怪你。”孟旬皱着眉头,看着战场上形势岌岌可危的任长风,顾虑地说道:“若是不出手,我怕长风会伤在辛丑的手里。”张一没有说话,只是轻叹口气。果不其然。正在说话间,任长风一个没留神,被辛丑的反手一刀伤到了大腿,伤口不深,也不长,可仍疼得任长风直咧嘴。他动作稍慢,辛丑的刀又到了近前,任长风勉强提刀格挡,可是挡住一只匕首,却挡不住另外一只。嘶地一声,辛丑一刀过去又将任长风的肩膀挑开一条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