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回归

这一爷陈老爷子也彻底敞开了心扉跟大儿子好好的聊聊，从小时候他们一起走过的苦难，一直到文革时在乡下改造，一桩桩一件件的给他讲了一遍，就像小时候给孩子们讲故事一样，陈国超虽然也是一把的年纪了，可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气氛，有父亲的陪伴遇到不懂的可以随口问他爹。父子间开始有一种浓浓的亲情在流淌，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们之间都能感受的到。“爸，我之前真的是做错了，我也不能拿文革来做借口，我身为人子在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真是……”这是陈家老大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承认自己的不是，这么多年了他午夜梦回都在考虑这件事，起初他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可是每次他都能梦到她妈满含责怪的眼神就那么的凝望着他，让他有多少个日夜寝食难安，不过这事他对谁都没说过就连史文婷他都只字未提。当今天父亲再次提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提起他**曾经那样为他们付出过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消泯的良知又重新开始复苏。老爷子拍拍儿子的后背，“傻孩子，你们那么做爸能理解你们，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你们好吗，爸那个时候也怕牵连到你们呐，所以这事啊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都不提了，以后啊我就想看着你们兄弟几个能好好的相处，你是老大，即便有一天爸不在了，你就是他们的家长，长兄如父的道理想必你也也懂的，好儿子，以后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好好的照顾两个弟弟。”陈国超这个时候猛然想到父亲这是在向他交代遗言呢，心里猛地一阵的揪疼，就好像有只手在无形中撕扯着他的心，有些动容的抱着陈老爷子，“爸，你一定会没事啊，一定是医生给诊断错了，等化验结果出来，我们再说就算是有病，儿子也要尽全力给你老治病，你老要是走了，我可就真的脱了孩子这层皮了，爸，我想让你活的长久一些，让我们把失去的都弥补回来，你老可千万别离开我们。”这个时候的陈国超就如孩童一般，抱着陈老爷子眼泪纵横，好多年了他都不知道流泪是啥滋味了，原来哭也是这么的痛快，似乎把他心里的所有的阴霾怨恨都带走了一般。陈老爷子边拍着儿子，自己也他忍不住热泪滑落。这一夜，虽然睡的不是很多，但是早晨起来陈国超却感到这一夜是这么多年睡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了，忒踏实，就好像小时候睡在妈**怀里一样。虽然衣不解带的睡在地铺上，可是他觉得精神却特别的饱满。一早上就笑意盈盈的服侍老爷子起来洗簌吃饭，早饭是陈旭从王家带过来的，老爷子作势干呕了一会才在儿子的服侍下慢慢的进食。陈旭看看大伯，再瞅瞅爷爷一个个都挺开心的样子，心里估计是倩倩他们想的办法奏效了，大伯能有所改变他也乐见其成，只要爷爷能找回从前的儿子和亲情，让他做什么他就觉得心甘情愿。“大伯，你去上班去吧，白天我在这里照顾爷爷就行，等晚上我爸他们过来我再回去。”陈国超很体贴的嘱咐侄子小心的伺候着父亲，“爸，我先去上班去了，有事情你老给我打电话。”陈老爷子一脸微笑的目送儿子离开，陈旭看大伯走远了才关上病房的门，笑嘻嘻的坐在老爷子的身边，“爷爷，怎么样了，有成效没，你找到了你需要的亲情没？”陈明海边喝水边点头，“目前效果不错，等晚上再把你爸给拿下，一个个的击破，希望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既然有效果陈旭也不多问，“爷爷，中午你老想吃点啥啊，我让倩倩他们送过来啊？”陈老爷子笑着摇头，“算了，咱们爷俩有啥就吃啥，他们几个这两天应该挺忙的，你卫国舅舅的婚事就够他们忙的，咱们帮不上忙，就别添乱子了，咱们等等看看，说不定你妈能送东西过来。”说起自己的妈，陈旭有些心烦，这两口俩当初对他那样不闻不问的，让他感到有些心寒，自己好歹也是他们的亲儿子，就为了撇清关系那两年就可以一封信都没有来过，要不是遇到王家这么好的人，他能不能考上大学，爷爷会不会得到那么好的照顾都是个未知数。对父母他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埋怨和愤怒的。陈老爷子知道这个孩子心里有心结，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劝，“陈旭，有空和你爸妈他们多聊聊，那些年的事，现在谁能说清楚呢，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他们生你养你了一场，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爹妈，你这个样子爷爷看了也难受，要是爷爷有一天走了，这世上就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就是到了底下也不放心你啊。”孙子是好孙子，可是这个孩子也倔，老爷子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陈旭听陈老爷子这么说，也坚持了自己的立场，“爷爷，我还是那句，他们要不认你我也不认他们，因果总有个循环的吧，奶奶当初是咋样对他们的，可是他们又是咋样对你的，我啊就做这个收尾的吧，他们什么时候有个人子人母的样子我再跟他们亲近。”白佳宁一早上班的时候就跑过来看看陈老爷子，“叔，怎么样在这里呆着还行吧？”陈明海笑呵呵的点头，“丫头，我感觉非常的好，要是按照计划发展的话，我希望早点离开，医院啊，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里好啊，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的帮忙哈，有你们的配合我的计划才能顺利的实行呢。”白家宁笑呵呵的过来给老爷子做样子，“叔，咱们还是老规矩哈，我贴上胶布就成，他们也看不出来你到底打针没，要是计划成功了你跟我说一声，嘿嘿，我再跟大夫说一下让你早点出院，要不是你家里这点事，这个时候你老早就坐在我二姐家里喝上茶水了。”陈明海也深有感受，这个时候倩倩他们两个丫头肯定是拿着好吃的水果和泡好的茶水招待自己的，想想那么大的院子，就是看着都觉得舒坦，可比医院那来苏尔的药水味道好闻多了。“丫头，你马上都要结婚了，你这结婚报告打了没啊，别到时候来不及了。”白佳宁莞尔一笑，“陈叔，我昨天就交上去了，卫国那个家伙比我还着急呢，亲自监督我写的呢，我要去查房了哈，不跟你多说了，有事你让陈旭找我去。”中午的时候，张久红很让人意外的出现在了医院，手里还带来了给老爷子做的饭菜，陈旭这个时候看到她妈，感觉还像那么回事。见儿子也在这里，张久红期期艾艾的跟儿子搭话，“陈旭，你要是想吃什么告诉妈一声，我给你一起带过来哈，你换洗的衣服用不用妈带回去洗洗？”陈旭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妈，那个我自己能洗，那么多年了我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洗的吗，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多送给点好吃的给爷爷，晚上我爸陪床你记得提醒他一下，对了，我弟弟呢，他们怎么没过来？”张久红见儿子跟自己说话了，很开心的说道“你弟弟都上班去了，我让他们晚上过来看看你爷爷，有啥事你跟妈说一声，我随叫随到。”母亲眼神里那种讨好他不是没有看到，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等着他们两口子有所改变，不过她妈今天还算做的不错，知道给老人家送饭过来，这比以往也算是一个进步了。陈老爷瞧见媳妇那样，心里也是感慨，“久红啊，上次我听小三说想学点技术，我呢有个学生正好在机械厂当厂长，我写一下地址，你让小三哪天有空去找一下，就说是我孙子，让他给安排一下，他那个临时工也学不到啥东西，男孩子以后还要养家糊口的，学点技术总归是没啥错的。”老公公突然开口说这事，让张久红乐得都不知道姓啥了，小儿子那工作也就是个临时的，那还是托人在街道服装厂找的，帮人家扛活的，钱挣的少不说，说出去也不好听，就是将来找媳妇都是个难题，老公公这回出手相帮，真的太出乎她的意外了。“爸，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们小三去，对了，爸你晚上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儿媳妇这个表现让老爷子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开心，要不是前些日子碰到那个学生，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帮孙子解决这事，不过好在有熟人了，当时自己跟人家说了这事，那个学生一口就答应了。“久红啊，不用太麻烦了，简单点就行了，我没啥可挑的，夏天本来就没啥胃口，再说这些日子我的胃口也不好，弄点清淡点点就挺好，不用去买那些贵的，东西太好了我反而吃不下了。”张久红笑着答应了，她得赶紧的通知家里的小儿子过去找那个熟人去，拿着老爷子给的纸条，好像中了一张五百万彩票一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