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家人的悲哀

第四十六章天家人的悲哀等李潜和弥玖玖来到屋子时，巫凌儿已经重新梳好了头发，仍然是那一套简单的衣服，简单的发型，坐在软榻里抱着一个暖壶舒服的喝着茶，那姿态却远比宫中一些穿金带玉的贵妇要显得雍容华贵得多：“怎么样？身体没事吧？”巫凌儿对着弥玖玖笑了笑：“放心，绝对比你好！来，坐着，我替你把把脉，再开几副药慢慢吃着，你这病，就得慢慢调，急不来的！”看到巫凌儿像是个小大人一般教训着自己，弥玖玖哭笑不得的坐到了软榻上，将手搭在了小几上。巫凌儿稍稍把了一下脉后，便收回了手，另一边，自有机灵的丫头奉上了笔墨。稍想了一下，巫凌儿写下一个药方：“煮前泡两刻钟。大火烧开，小火煎煮。两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晚餐后服用。这个方子，先吃十副，吃完后，我会再到宫中来，到时再替娘娘您看看。”李潜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凌儿……你真的能治好瑾妃吗？”巫凌儿很干脆的说道：“不能！”看到李潜脸色变了后，巫凌儿才说道：“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帮娘娘疏通经络，加快她的气血运行。别的，我便做不到了。娘娘的心病，当由圣上医治。”李潜有些意外的看着巫凌儿：“你……”巫凌儿淡淡的笑了：“圣上，我是大夫！人与其它生命的脉相，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不知道娘娘身上出了什么事，所以我没办法治本，只能是尽量帮娘娘调理她的气血运行。”李潜神色复杂的看着巫凌儿，似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看着他这模样，巫凌儿有些哭笑不得：“圣上，如果我会对别人说，我就不会出手救娘娘，至少不会在今天救娘娘，你以为，我这样损耗三年功力的事很轻松吗？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说完，她看向了李潜：“你不会现在就逼我拿出金牌来吧？”弥玖玖的手也轻轻的握住了李潜的手：“圣上，我相信凌儿！”“可是……”“没有可是！就如凌儿所说，如果她不喜欢我这样的人，只要不出手相救，我最多也只能再活三个月不到了。”弥玖玖的话让李潜怔住了，他是知道弥玖玖的情况很糟，但看着她平时除了精神差了些，并没有其它的不适，甚至她还能到院子里走走，却没想到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不是凌儿，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诉孤？”“圣上！”弥玖玖只是看着李潜，却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李潜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人，传孤旨意，巫凌儿救护有功，封为尚食局外聘女宫，官居二品。”说完，他又对巫凌儿说道：“自由出入宫中与尚食局的特权我之前已经许给你，便不再多许了。”巫凌儿这才从软榻上下地行礼：“谢圣上！”“你……过年时好好养养身体。花朝节时，我让皇后为你行笈礼。”这几日李成泰天天在李潜耳边说着巫凌儿的好话，想求李潜把巫凌儿赐给李成寻为妃，而李潜也听说了李成喻与李成寻的赌约。现在看来，借着这机会，让李成喻明白一下他现在的处境也是好的。倒是听说李成喻的王妃到长安后身体不适病倒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样一想，李潜才发现，即使把李成喻叫回了长安，自己对他的关心仍然若有似无。这，便是天家人的悲哀吧？巫凌儿怔了一下，没想到李潜会让皇后为自己行笈礼，这行笈礼的正宾便相当于笈者的师长，长辈一般，从此以后，巫凌儿便可以算得上皇后半个孩子，也算是在这长安多了一份倚靠了。这样说来，当年皇后也说要过为云灵儿行笈礼，却不想隔了六年，为巫凌儿行笈礼的，还是她。看到巫凌儿呆住了，李潜以为她被吓到了，笑了笑，心想巫凌儿到底还是孩子，没经历过这些，也难免会被吓到。这时李成寻也走了进来，他看到大家都呆在房间里不吭声，不由得又开始头疼：“凌儿，你又做了什么？”这家伙，就不能稍稍安份一点点吗？巫凌儿瞟了李成寻一眼，眼里满是郁闷：“我什么都没做，是圣上吓到我了。”李成寻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在宫中长大，李潜这种安排，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着对李潜行了一礼：“谢父皇！”“咦？为什么是成寻哥哥你谢圣上啊？要谢也应该是我谢啊！”不就是个成人礼吗？瞧李成寻乐的那样，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李潜没有理会巫凌儿，只是认真的对李成寻说道：“即便如此，你与你三哥的赌约，我也不希望你输！不然，我这偏心也太明显了一点！”李成寻再次恭声答应。不一会儿，饭菜送了上来，大家一起吃了一些，李成寻看到巫凌儿精神不好，便提出要先送她回大都督府，李潜也没有拒绝。不过，等李成寻和巫凌儿离开后，李潜则是轻叹了一口气：“玖玖，凌儿她，真的是普通人吗？”弥玖玖心中一紧，最后还是答道：“凌儿与我们妖族过有一段渊源，在我看来，她的医术是结合了人类的医术与妖族的医术而成。圣上……凌儿的娘亲或许……是我的族人。”听到弥玖玖的话，李潜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她与成寻在一起……”“无妨的，当年她娘应该为她把事情处理好了，所以，她现在只是普通的人类女子，只是她的学识，远超过一般人类而已。这样也好，说不定，以后她还可以为成寻分担一些事情。”李潜有些奇怪的看着弥玖玖：“从以前起，我就觉得很奇怪，好像你一直对成寻很好，为什么？”弥玖玖笑了笑：“除开成寻是被我救的以外，你不觉得四殿下天生有一股可以吸引人的气质吗？要我说，四个孩子中，最像圣上的，便是成寻了。”李潜想了想后笑了：“这样说来，似乎确实有些像。唉，可惜了，他不是长子，不然这皇位……”“圣上，小心隔墙有耳！”弥玖玖轻轻的提醒着李潜，虽然自己这里不会有人乱说，但如果李潜在别的地方也发出这样的感叹的话，只怕就大事不好了。李潜怔了一下，笑了：“放心，孤省得！也只有在你这里，孤才可如此放松。”便是皇后，也是朝堂中势力平衡的一颗棋子。虽然李潜对皇后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却不如与瑾妃这般轻松。而皇后，知道李潜不会让别的妃子怀上孩子，所以对李潜宠爱哪个妃子也并不太过在意。回到了大都督府，巫凌儿跟巫京泰还有三位夫人行过礼后便回了房间。之前宫中便有人来报巫凌儿为了救瑾妃娘娘而伤了身子，这会便是巫凌儿不回房，大家也要赶她回去歇着了。看到巫凌儿的脸色不好，李成寻不免有些担心：“真的没事吗？”巫凌儿笑着看着李成寻：“你啊，管好你自己吧！今天从我这里得了那么多仙灵之气，你回家要好好修炼，暂时不要急着再往前修炼，好好巩固你现在的境界。有什么不懂，你可以过来问我。”李成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除夕，接下来几天，我都不能过来了！”巫凌儿确实也乏了，挥了挥手，便让李成寻离开了。与此同时，楚王府也得了消息，巫凌儿听封寻赏，年后更是有皇后亲自行笈礼，这个中玄妙，在官场之中，只要不是白痴，都可以明白，更别说是李成喻了：“萧羽，我父皇还真是铁了心要把凌儿给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