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稍稍放开施施,好让她通畅地喘两口气,施施也暗恨自己刚才的予索予求,怎么每每就被这男人轻薄了呢?太顺着他的意,是不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太不娇羞,没有未婚女孩应有的矜持?眼前的姬轩,眼神里有越来越炙热浓重的欲.望,那双好看的杏眼,此刻在她眼前越来越放大,眯成月牙状含着笑意注视着她的反应……惊觉两人离得太近,姬轩的一条手臂还环在她的腰上,施施急忙后退,想要挣开姬轩的环护,好不容易哄到嘴边的猎物,姬轩哪里肯放过她?洗去易容药水如明珠出匣的施施,比去年离开吴宫时候长开了好多,身子已经是窈窕女子的模样,虽然瘦削,但是该大的地方一样不少,皮肤滑润像颗好水果:粉嫩无暇的瓜子脸儿,两只杏眼又黑又亮,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鼻子挺秀不高不矮,五官配合得真是恰到好处的可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再多的诗句都不足以描述她的美好,连左颊的一道伤口也小巧得比他见过的所有人脸上的伤痕都来得中看。姬轩的视线落在被他吮得赛过水蜜…桃的小小嘴巴上.....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压制住化身为狼、强行将其占有的念头,将下巴抵到她额头上喃喃地将他在心底温习了千百遍的情话儿说出口:“阿施,你在我眼里,便是一块诱人的蜜糖,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尝一口……我想亲你的小嘴巴,想吻你身上任何地方,哪怕你是天底下最毒的蜜糖,吃下去立时就会死,我也要吃下去……我想要你……想得我都快痛死了……你摸摸……”这种暗哑的声音何其魅惑,让她突然想起去年吴王姬夫差在书房里撩动她的一幕……两个男人的声音和气息此时惊人的相似;可见,男人在急色的时候都是一般德性……想到吴王,施施心里顿时生起几分羞愧: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想起别的男人?姬夫差有那么多的夫人和美妾,和他在一起,就算不死在某个妃妾的圈套里,也会变成吴人最恨的亡国妖姬……她和夫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姬轩在身份地位上虽然比不上姬夫差,可是人家不怕得罪权臣伍子胥,肯冒险去楚国救她回来,还差点遭人暗算……怎么可以在姬轩的温暖怀抱里还想着夫差曾经对她的好?见施施默不作声、温顺得像猫儿一样伏在他肩上,姬轩心下一喜,以为施施是默许他可以再进一步了,神魂颠倒地拉起一只小手往他的小腹下面按揉……正在这要紧的关头,施施的肚子忽然发出响亮地两声空鸣——“咕——咕——”,两人同时一怔,施施神情万分尴尬,飞快地推开姬轩站起身,“呃,阿轩……肚子好饿……我去催催春杏弄点吃食来!”“噢.....我也很饿……”姬轩失望地直想捶地,多想吃掉这个丫头啊啊啊。其实姬轩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边关军营耽搁,他本是过来看看施施的身体状况如何,如果精神尚好,就收拾一下立刻启程去姑苏的,没想到自己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差,一看到阿施,身上的每个部分都叫嚣着求拥抱……求虎摸……求亲亲……咳,自己也觉得像个初通情的毛头小伙子,丢死人啦。施施推开门,见春杏小脸红红地站在门口,“早回来了?吃过饭没?”春杏点点头又摇头,“要少爷刚才来过了,说是备好马车准备启程;我便把米粥和肉脯放在保温的食盒里,三虎哥拿上马车了,就等你和姬少爷做完事儿……我们一起上马车用膳,嘿嘿。”什么叫做完事儿?施施知道春杏生在民风开放的楚地,对**的事儿看得很开,所以言语之间口无遮拦;无可奈何地瞪她一眼,“臭丫头,我和姬少爷是在房里商量事情呐!要大哥刚才来过?怎么不敲敲门通报一声?”“我是想叩门通报的,要少爷打发我和三虎哥往马车上搬东西,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等我们收拾好东西走过来,要少爷就走开了,好像有点不高兴。”春杏虽然长相中性,但是八卦起来也是纯女人味的。要义是听到她和阿轩在房里卿卿我我了吧!施施的脸刷地红了,但是她也明白要义对她的那份心意,她不喜欢纠缠不清地对待感情问题,既然选择和姬轩携手一生,该让要义在心里彻底对她失望的,这样对谁都好。“马车在哪边?我们上车吃饭,饿死我了……”“往东走。金贵姐……不,阿施姐,要少爷给了我一面小铜镜和一把梳子,让我给你梳好头发呢!别走这么快啊,我会梳女人的发式,真的!”姬轩笑眯眯地负手站在房门里,望着春杏和施施的背影走远,折身向西边的主营房走去,那里面只有要义、裴扬将军和他的两名心腹裨将;他这次是简装秘密出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义站在房前等他,看到姬轩面色红润地走来,面色不由得一沉,垮着嘴角问,“得手啦?”姬轩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差一点……美味是要慢慢品尝的……对了,你一介武夫,哪里懂这些怜香惜玉的道理?”要义恨得牙痒痒:他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是太懂了,所以才错过了吃下阿施的良机;若是趁阿施到回春园打工的第二天就让她以身抵债,做自己的媳妇儿,阿施那时走投无路,八成是会答应的!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主上后来知道此事,再生他的气也会对‘表嫂’放手吧,如今良机已失、悔之晚矣......不!阿施一日不委身于主上,他就有一日的机会,想到这里,要义的表情缓和了不只一点,“没吃完饭你就跑去看阿施,裴将军还有要事上报呢。”两人在裴扬的密室坐好,裴扬拿出一关卷丝帛,“这是末将拿到的伍相国亲手写给齐大夫鲍息的秘信,是他的小妾从书房盗出,快马送到末将手中。”裴扬是吴王上位之后一手提拔的年轻将领,吴王暗中授意他逐步蚕食伍子胥手中的兵权,他也把取代伍子胥成为吴国权臣作为人生的最大目标;除了训练手下亲兵之外,裴扬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研究如何击垮伍家势力之中。姬轩明了裴扬的野心,他并没有十分地信任这个眼神阴鹫的年青人,但是他需要有这么一只野狼咬着伍子胥不放,平衡伍家在吴国的势力。要义和夜华自然是他百分百相信的,可是夜华心思纯正,属于直线条的性格,太复杂的事情不能交给他去做;要义呢,志不在仕途,帮他做事仅限于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上,其它的一概不肯操心。姬轩认真地看了一遍帛书,确定这是伍子胥的手书无疑,看到伍相国预言吴国在夫差这代昏君手中必将灭国,并且把儿子伍封托付于齐人鲍息这段文字之时,忍不住冷哼一声,把帛书狠狠地扔在地上,要义捡起来认真看了一遍,脸色也变得凝重。“末将愿为殿下分忧,除去伍氏这个背主的佞臣!”裴扬跪地表明身迹。姬轩摇摇头,“仅凭这一张书帛,治不了他的叛逆之罪……先前他的忠正不阿之名传遍大周,他伍家若不犯重罪,我动他便当真应了昏君之名。”“可是——”要义对着裴扬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妄言,裴扬遂改口道,“末将听说主上此行未带侍婢,愿将嫡亲的妹子奉与主上,作为沿途起居的侍女!”施施和春杏都做少年装束,来军宫时候姬轩让人给她们俩蒙了面,说是受伤的暗卫,裴将军并不知道主上这一行人当中有两位女子,他抬眼偷瞧主上神情莫测,又加了一句,“末将的妹子正当二八年华,美貌贤德......性情温良......”美貌贤德、性情温良,这样的女子哪里适合做婢女,裴扬的意思分明是为妹子要个像样的名份......姬轩眉头微动:这裴扬还当真急性子呢,还没立什么大功呢就想邀功请赏啦?他向要义使了个眼色,要义只得撇撇嘴给表弟解困:“裴将军,这是边关军营驻地,怎么还带了家眷来的么?”将在外守关,妻儿老小依律是得留在京城为质的;不然,大将拿着王朝的虎符调动军队,若是有个三心二意的,心血**带着妻儿老小的一家子背叛君国,投奔敌国或是自立为王就麻烦大发了。裴扬忘了这一点,急得额上见汗,“呃,我妹子……她是巾帼英雄……呃不,前时与家中护卫到附近的鹿山拜神祈福,路经此处顺便为末将捎来母亲为我制的内衫……”他哪里敢说自从接到主上即将秘密出关的王令,便让心腹立刻回家乡接来长相最佳的幼妹。姬轩正是用人之际,也不打算在这个小节上与他离心,“既是如此,就让裴小姐在这里住上两天,看看边关风情!本王要趁天色正好,即刻赶回姑苏,你莫要大张旗鼓地送我们出营,让裨将拿令牌送马车出去便可。”裴扬当然是喏喏地应着,心想着一定再找机会送妹子进宫,他父辈便从武功上出人头地,凭军功连连晋升,可是家族底子薄,想要成为一方显贵,还得与王族联上姻亲才行。春杏给施施梳了个利索的顶髻,施施从铜镜里看到自己头顶圆圆的一坨,像是道姑的发型,但总归是整齐利落了,左颊上的伤口已经收得很紧细,又扑上了灰白色的药粉,倒是不太明显了,她对着明亮的铜镜仔细瞧着现在的面孔: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颧骨儿粉红,唇角含笑......春情满面啊彩霞遍染,果然是春天到了呀呀呀。两人用帕子擦净了手,打开食盒香香甜甜地吃上了早饭,刚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米粥,前面的驾车的三虎就甩了声鞭子,提醒他们要上路出发了。两辆半新的双驱马车缓缓离开军营,走上官道便加快了速度,护行的侍卫们策马分行于前后,向着姑苏王城的方向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