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成熟

历时一个半月，《朱诺》的拍摄工作全部完成，剧组也宣告解散。告别了多伦多这座宁静美丽的小镇，娜塔丽-波特曼搭上前往悉尼的飞机；而王扬带着拍摄成果，和迈克尔-皮特、约书亚等人返回了洛杉矶。在参加完《歌舞青春2》的首映礼后，王扬休息了没有两天，他的生活便再一次进入到电影后期制作的忙碌之中。在为《朱诺》寻找剪辑师人选时，王扬自然首先考虑和面试了老搭档玛格丽特-古德斯皮德，前两次的合作，他们已经培养出一定的默契了，而玛格丽特作为一个女性，她对于《朱诺》的故事见解独到，经过和王扬的交谈，她也很清楚他想要什么，明白朱诺这个人物的魅力“独行独断、随性写意、酷”，也清楚这部电影的风格节奏“温馨、阳光”，最终她轻松地通过了面试，两人第三度合作。《朱诺》的预定片长有120分钟，怎么剪辑？如果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部电影和《当幸福来敲门》的节奏是有一些相似的，他们都是人物剧情片，围绕着一件事和生活的改变，进行时间和故事的推动，《当幸福来敲门》是克里斯-加德纳要当股票经纪；《朱诺》则是朱诺怀孕。所以这部电影依然是时间轴式的单线结构，朱诺发现自己怀孕、密谋堕胎、决定生下来，然后就是一整个孕期，家人、养父母、保利、同学等等悉数登场，最后朱诺生下孩子。这部电影的主题，并没有讨论少女怀孕是否正确、没有说教；也没有讨论堕胎是否正确，没有表达哪种偏向，这正是《朱诺》的一个高明之处，朱诺这个摇滚女孩一开始是选择堕胎的，她可以自由地选择，符合提倡“妇女有选择权利”的赞同堕胎派的口味；但是朱诺没有那么做，她因为意识到肚中的孩子是一条生命，良心发现打消了堕胎，这也符合了保守派的尊重生命立场。在原版里，朱诺之所以会改变主意，一个原因就是她在堕胎诊所门口遇到一名华裔同学苏琴，苏琴说了一句“宝宝已经生出指甲了”，苏琴虽然没有明显的口音，但她原本的台词有着几处冷幽默，而且以她的呆板来突显朱诺的特别。王扬没有那么拍，这是电影圈的一个“恶习”，拿少数族裔、亚洲人来开玩笑，他不会生气，在观看的时候一笑而过；但不代表他会“自嘲”地助长这个恶习，更不会赞同华裔配角的那几个固定形象“呆板的书呆子、不自量力的欠揍家伙、或者直接阴阳怪气的丑角。”所以苏琴的角色人选直接换成了白人，这对电影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还有朱诺说的“你应该去中国，我听说那里的人送宝宝就像送免费Ipod一样。”王扬去掉了这句台词，他不知道Ipod是什么，也不太清楚中国的婴儿生存情况，但这绝对只是句笑话，而对于他来说不好笑，这也是恶习而已。再说他可不想被爷爷劈头盖脸地来一下，然后骂“小扬，你拍的什么东西”这两处都只是小变动，真正的变化在于核心主题的改变，和故事侧重点的不同，原版《朱诺》自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故事和电影，但它想要表达和讲述的东西，和他想要表达的不尽相同。依靠着这些丰富的拍摄素材，王扬可以让玛格丽特剪出一部和原版一样故事、主题的90分钟片长的《朱诺》，也许和它一样，也许比它还要优秀；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他想要的是120分钟的那部《朱诺》。会不会成功？管它去死他就是想拍“想拍的电影”，其它的还是那句话，做好电影、做好宣传，做好自己的工作，剩下的就让观众来决定吧。不过随着一年的过去，随着一个半月的拍摄，王扬的想法和最初的时候也有了很多不同，剧本反复的修改，而《朱诺》的结局也有了好几个。当初他想让朱诺和保利共同抚养孩子，但现在没有了那时候的“忆女成狂”，经过了和凯丝等真实的少女妈**沟通，听了她说的“男人都很混蛋”、“有时候我会很后悔和懊恼，我毁了自己的人生”，那朱诺怎么样？虽然保利变得成熟变得不混蛋，但他和朱诺毕竟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对他们、对孩子都反而会是一种伤害。所以王扬拍的其中一个结局，宝宝的抚养权依然属于领养母亲瓦妮莎，但朱诺和保利不会决定不去看孩子一眼，然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朱诺、保利会探望孩子，她从一开始的力张封闭式收养，连宝宝的照片、动态都不想得到；再到最后的开放式收养；从对孩子的不屑态度，再到认为了自己是“妈妈”，会眼神温柔地看着孩子，这就是她的心态变化，从怀孕这件事中学会的东西，没有幼稚和逃避，知道了什么叫责任、知道了什么叫爱。同样的情况也在瓦妮莎身上发生，从一开始听到朱诺说封闭式收养时的窃喜，再到最后的坦然和幸福，她也有自己的“怀孕期”，她也学懂了东西。是那个宝宝让他们变得成熟，孩子是瓦妮莎的，也是朱诺和保利的。这个结局也是玛格丽特最为倾向和赞赏的，作为一位中年母亲，她说“这让我感到很感动和温馨。”经过多重考虑之后，王扬决定了上映版本选择这个结局；其它结局则留在发行DVD的时候附送。没有特效的后期制作，除了剪辑另外最重要的一环，正是电影的配乐。《朱诺》的配乐风格需要那种乡村式的小格调，稚嫩活泼的青春、温暖自然，王扬没有找詹恩-凯兹梅利克，詹恩的风格并不适合《朱诺》，他是弦乐、钢琴的大师，他的配乐里始终有着一股大气；但不是《朱诺》，不是吉他、口琴这一类。王扬认识的配乐家不多，他尝试性地联系了大卫-劳伦斯，毫无疑问《歌舞青春》的配乐很优秀和出色，原声唱片更是卖得脱销，但那是热情洋溢的风格，大卫-劳伦斯能不能做得来《朱诺》的乡村格调？经过了一番面试，王扬在配乐室得到了答案，大卫-劳伦斯也成为了《朱诺》的配乐师。在王扬每天为《朱诺》后期制作忙碌的期间，《歌舞青春2》也在北美的电影院收获着自己的票房。早在8月4号，它在洛杉矶举行首映的同时，登录了北美2986家影院，尽管导演不是王扬，让很多影迷粉丝很早就大呼失望，表示兴趣不大；但是汤姆-威林、杰西卡、瑞秋等人的人气不容小视，照样吸引着大批粉丝，而且剧本也是王扬写的，这让影迷对这部续集增添了很多信心。8月4号-10号这一周，歌舞粉丝们纷纷涌入电影院，这些年轻人给《歌舞青春2》带来了3645.12万的首周票房，这个数字让它排在了这周的第二位，第一位是同样首周上映、耗资9000万的恐怖片《透明人魔》，它收下了3725.6万美金。但来到8月11号-17号，第二周的《歌舞青春2》以2528.71万登上了周冠军的宝座，第二的《透明人魔》只有1831万的票房收入。在Imdb上面，《歌舞青春2》的评分只有5.8分，《洛杉矶时报》评价它称：“这是一部中规中矩的续集，故事不糟糕，但也没有什么惊喜；而在拍摄手法上，莎拉-舒格曼赋予了它一分女性的细腻，却缺乏前作的自信和灵气。电影里几乎唯一的亮点，就是神奇扬的客串了，演得不错。”对王扬的客串很有兴趣的，还有很多八卦媒体，《每日娱乐》称：“神奇扬很有演戏天赋，也许他该自导自演，就像梅尔-吉布森那样。”看到这一条新闻，王扬只是笑着摇头，就那个几句台词、面无表情的简单客串镜头，他都NG了无数遍，演戏天赋？自导自演？杀了他吧虽然电影的评分不高，影评几乎都说中规中矩，但这已经足够了，中规中矩也是相对而言的，可以在优秀的前作之下做到中规中矩，换句话说就是足够出色了。在8月18号-24号，《歌舞青春2》再收下了1674.15万票房，排在了第二位，总票房达到了7847.98万，以这个下降百分比的势头，它在北美票房破亿有难度，不过再加上它未来的海外票房，而按照第一部的市场特点来说，海外票房又会高于北美票房，所以火焰电影预估，它的全球票房应该可以接近2亿。对于一部制作成本为3000万、宣传成本为2000万的电影来说，2亿的票房意味着赚翻了，放映利润率达到100%如果计上周边，超级能卖的原声CD、还有DVD等等，《歌舞青春2》绝对是赚钱的利器，无论哪家电影公司都会感到垂涎。王扬参与了火焰电影的一个会议，关于把《歌舞青春3》提上日程的事，初步计划还是原班人马，主演汤姆-威林、杰西卡、瑞秋、扎卡里等人，继续由莎拉-舒格曼执导，这也是特洛伊、加布里埃拉等人故事的最后一部。也许公司以后还会投资制作《歌舞青春4》、《歌舞青春5》，但将会由新编剧写全新的故事，不会再是老面孔了。“杰西卡，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王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穿着白色宽大T恤，在整理收拾着客厅的杰西卡转头看了看他，走过来坐下道：“什么事？”王扬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公司确定制作《歌舞青春3》了，预定明年暑假上映。”“嗯，我知道了。”杰西卡微笑地点了点头，她早就听王扬说过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看着王扬的眼睛，忽然问道：“扬，你的新电影怎么样？我可以参与演出吗？”王扬怔了怔，不禁笑了起来，道：“嘿，甜心，我的新电影就是《朱诺》啊你说《朱诺》以后的，我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回答不了你。”他笑了笑，又吻了她额头一口，温声道：“杰西，别急，会有机会的。”杰西卡倚着他的身子，笑道：“嗯，那我就先演《歌舞青春3》了。”很早之前，她就听从了王扬的建议，不要随便接拍太多的片约，避免沾上烂片，演艺事业不是演得越多越好，演技的进步更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和沉淀，一年有1、2部有影响力的好电影什么都够了。结果到了现在，她成名以来的作品只有两部《歌舞青春》。“杰西，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王扬一脸神秘的笑容，这件事应该会让她很高兴，又或者？看着疑惑地微笑的杰西卡，他正经地道：“我想买一座房子，然后我们一起住。”杰西卡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心跳猛地加速起来，她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道：“天啊，你的意思……”王扬点头道：“是的，同居。我知道天主教不允许，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不喜欢也行的。”还以为是……杰西卡失笑了一声，她悄悄地呼出了一口气，颦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仁慈的主会宽恕我们。”说着，她划了一个十字架，闭着眼睛虔诚地道：“谢谢你，主。”“那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了”听到她同意下来，等她做完祈祷，王扬便兴奋地搂住她笑道：“你知道，那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可不能随便了事，你喜欢怎么样的房子？”杰西卡思索着笑道：“唔……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大一些的。”王扬看着她疑惑道：“像威尔-史密斯家那么大？”“不，那样又太大了。”杰西卡笑着摇了摇头，她脸上闪过一道追忆的神色，轻轻地道：“扬，我们刚搬来洛杉矶的时候，不是住在这里的，那时候我们住在另一个富人社区，那里都是很大很大的房子、很大很大的花园、游泳池……但不是我们家。”她微微一笑，道：“那是社区里最小的一间房子，很怪异的感觉，我爸爸觉得那是最好的成长环境。”王扬默默地听着，他从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那肯定是一段不算美好的回忆。她又说道：“那时候，我爸忙得每天我都看不到他几面，我妈妈打着几份零工，还有那些坏小孩朝我和约书亚吼‘滚回墨西哥去’……”她又笑了笑，语气坚定地道：“那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钱、住大房子，要让全家人过得快快乐乐。”“杰西卡，赚钱的事留给我，你负责住大房子和快乐。”王扬用力地搂紧她，吻了她额头一口，道：“明白吗？”杰西卡开心地一笑，道：“嗯但我现在也有很多钱了，哈我赚的都是你的钱。”王扬笑道：“那是观众的钱。来，说点高兴的，设计我们的房子吧。”杰西卡点了点头，一边想，一边甜蜜地说道：“我喜欢有大花园的，种着很多花……”看着她开心地掰着手指的样子，王扬笑了笑，有点自夸地想，男人也不全是混蛋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