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雪山（2）

“抛弃魔法，以力破之，这是什么狗屁办法？黑鹰你搞什么东东啊？”我纳闷的问黑鹰。“以力破之？好像很有道理哎，阿风，听黑鹰怎么说。”小青打断我的话。黑鹰鄙视的望了我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我一把接住后，愣住了，手心里捏着的竟然是一块晶莹的水晶，只是从它的形状看来，好像不是人为破坏掉落的，更似自然从母体剥落下来的。“这……这能说明什么？”我还是没弄明白黑鹰的意思。“嘿嘿……你不明白那是因为你是个笨，小青大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黑鹰冲我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黑鹰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鄙视色彩，让我这个自以为是‘天才’的人分外吃不消，闷哼一声，装做没听见。小青从我手中接过了水晶碎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脸上渐渐的露出欣喜的神情，她把碎片往我怀里一塞，冲向黑鹰所站的地方，也像黑鹰一样仔细的研究起来。“搞什么嘛？真是的，难道我真得是白痴？”我嘴里嘟嚷着举起水晶碎片挪到眼前，阳光经过水晶的折射发出万道光芒，眼前一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哎哟，太晃眼了，他奶奶，我真是个白痴啊，看个屁啊。”我生气的把水晶碎片扔到了坡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阿风，我真得明白了。”水晶壁前的小青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我被小青的举动搞得莫其妙，但还是在第一时刻跑到她跟前，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你看这水晶壁里，是不是有淡淡的裂纹？”小青指着透明的水晶壁对我说。对于水晶我比黑鹰和小青可熟悉多了，不像他们要研究老半天才得出结论，我的目光扫视了下面前的水晶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晶莹的水晶壁里竟然有几道浅浅的纹理，这对于水晶封印这种高级魔法来说，此种情况的出现注定这个魔法是失败的。而发生此现象只有了了几种可能，一种是施法者魔法力不够，以至于魔法水晶形成时未尽全功而出现了裂纹，但此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要小得多，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不愿使用不成熟的魔法，因为魔法的反噬可能会杀死自己，还有一种情况是施法者因为受伤无法凝聚足够的魔法力而直接导致魔法的质量下降，在此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由此看来，阿冰儿是受了很重的伤，嗯，一定是这样的。”一番分析之后，我得出结论。“你真是个白痴，我们在研究如何破解水晶封印，你却研究阿冰儿，真是讨厌。”小青生气了，使劲掐了我一下。“哎哟，小青，你的劲越来越大了，分析水晶封印也好，分析阿冰儿也罢，其实都是一样的，阿冰儿受了重伤，魔法封印自然未尽全功，这水晶壁也就可以靠外力来打碎，只是这厚达数十米的水晶，要破开它谈何容易啊。”我无奈的说出我的苦衷。“对，太对了，不过这种力气活自应该由身强力壮的凌风来做，至于我还是休息吧。”黑鹰一脸兴灾乐祸的说。小青在看了眼黑鹰单薄的身体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样子就差没塞给我一把凿子了。“小青，不是吧，要让我做苦力？好吧，为了老婆一家的团聚，我就拼了，黑鹰别跑，打下手。”在小青热切期盼的目光下，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虽然定下了计划与方案，但进度极为缓慢，搞了半天，才撬下一小块水晶来，想挖到小青父母哪，还不知要几辈子呢。“不干了，这样下去，老死了也完不成。”我扔下手里的剑，大喊起来。“你……哼，我自己来。”小青生气的望了我一眼，捡起地上剑亲自上阵了。“哦，嘿嘿……两口子闹别扭了，有意思，喝酒看戏。”一边看热闹的黑鹰一扫郁闷的神情看起热闹来。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黑鹰，没有理会他，心里气恼异常，看着眼前如山一般的巨大水晶壁，越想越气，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猛得抽出背上的‘火云’狠狠的插了过去。“铛”一声轻响，‘火云’的刃身竟然轻易的破开了坚固的水晶刺了进去，在以紧贴刃身的水晶处为中心出现了辐射状的裂纹，可还没等我高兴的叫起来，整座山体一阵颤抖，剧烈的震动将全无防备的三人摔倒。“怎么回事？地震了吗？”黑鹰茫然的大叫着。“是雪崩了吗？”小青也大惊失色起来。“不是，是我打了个喷嚏。”我小声的‘解释’。“喷嚏，不可能，一定是你干了什么缺德的事了，让我看看。”黑鹰说着四处寻找起来，当看到水晶壁上的‘火云’彻底激动起来：“**，凌风你个白痴差点把大家全害死，快把‘火云’拔出来，不然一会整个水晶壁会爆炸的。”“真得？”虽然我不太相信黑鹰的话，但还是马上扑了上去，用力的将‘火云’从水晶壁里拔了出来。随着‘火云’的拔出山体又是一阵摇晃，坡上的浮雪被震得沿着坡面滑动下来，幸好有一道天然的石脊将滑动的雪挡住，不然雪崩是在所难免了。震动过后，小青和黑鹰两人把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一付杀之而后快的架式。“干……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我尴尬的解释。“哼，幸亏没发生雪崩，不然被你气死了。”小青铁青着的脸恢复了点血色，看来是原谅我了。“白痴，猪头，笨蛋，蠢货……”黑鹰则没那么好说话了，指着我鼻子一通臭骂，想是以前受我的气受够了，借机发泄。‘咕咚’我咽了一口唾沫，不好意思的打断黑鹰的兴头：“黑鹰，法师，老大，别生气了，我说过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呼……哼，啊……舒服多了，原来骂人是如此令人轻松的事，以后我要天天骂人。”得了便宜还买乖的黑鹰一付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黑鹰的样子虽然很欠扁，但错不在他，而是在我，冰冷的水晶壁与赤热无比的‘火云’接触，爆炸是难免的，这是我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心里恨恨不已，但不敢发作，生怕两人联合起来收拾我。“哼，我白痴，我猪头，正好不干了，休息。”我嘴里嘟嚷着清理出一片空地扎起帐篷来。天色渐暗，寒气逼人，小青和黑鹰也停止了对水晶壁的敲敲打打，钻进了帐篷里，围坐在‘火云’边取暧，黑鹰脸上堆满了笑脸，一个劲的拍我的马屁，一付小人嘴脸，我知道他是怕我把他撵出去，瞪了他几眼后，算是放过他了。我的目光落在落落寡欢的小青脸上，心里不由得一痛，小青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愁容，看来刚才一番辛苦工作也没取得多大的进展。，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只好跟黑鹰瞎聊起来。“黑鹰，你说阿冰儿为什么会封印小青的父母？”我无话找话的问黑鹰。“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封印的。”黑鹰挪动了下屁股不耐烦的回答我的话。我与黑鹰的对话引起了小青的共鸣，她把目光落在黑鹰身上，可是听到黑鹰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就不会编一个理由？”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踢了一脚黑鹰，用眼神示意他编一个。挨了我一脚的黑鹰瞪了我一眼，不明白我为什么踢他，在看到我的眼神后，他才恍然大悟，眼珠一转嚷了起来。“哦，哦，让我想想，对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什么原因？”小青和我一起发问。小青是确实想知道父母被封印的原因，而我压根就没指望黑鹰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配合小青的情绪罢了。黑鹰干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在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渍后才徐徐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古老的传说，你们知道两条不同系的龙结合，他们的后代会是什么系的吗？”“传说？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传说。”我茫然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知道，而小青的脸上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看来黑鹰的话触到她的记忆里的东西了。黑鹰看了看我和小青的反应，嘿嘿笑了下，指着我说：“刀，你可真是白痴，连这个传说也没听说过，那我就给你上上课吧，根据传说，不同系龙的结合，他们的后代将有可能会是双系神龙，双系神龙的诞生往往会给世界造成难以想像的灾难，因为双系神龙对魔法的领悟力超强，而且天生叛逆，最好惹事生非了，在双系神龙中最具破坏力的就是水火两系神龙了，因此无论是在神界还是龙界都是绝对禁止这种情况发生的，但双系神龙诞生的机遇却是少之又水，据我所知，嘿嘿……”黑鹰正说得欢的时候，突然打住了，还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左瞅右看的，看个没完，更让我纳闷的是小青也学起黑鹰来，仔细的打量起我来。“你们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嘛？”我纳闷的问。“没……没什么，哎呀，好困，睡觉了。”黑鹰支吾着闭上了眼睛。“小青？”我把头转向小青好奇的问她。“没什么了，我们也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做呢。”小青的反应也跟黑鹰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疑惑，我也渐渐的陷入沉睡中。梦境的深处，我又回来了童年回到了跟随师父走南闯北的时代。“师父，我的力量怎么这么弱啊？”“你的力量已经很强了，只是缺乏锻炼的机会罢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强大，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提升一点吗？”“当然有了，凌风，提升力量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可以通过魔法水晶提升能量，可以从别人那里提取能量，可以利用武器的特性来提升能量等等还有很多方法。”“那我用哪种好？”“呵呵，你好贪心啊，记住，力量的提升要靠自己，即使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了能量也很难转化成自己的，因为这里面有很多负面的因素，比如身体上的差异，个性的差异，思维的差异，使用的方法的差异，这些都制约着能量的吸收，稍有不慎，你反而会成为别人力量的载体，被力量控制，这可是一个魔法战士的悲哀啊。”“悲哀？不懂。”“当你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你就会明白了。”“悲哀？我现在是不是悲哀呢？”我从梦境中醒来，自问：“我不知道，自从吸收了晨风遗留的力量之后，除了感觉体内的炎水晶大了数倍之外，我并没有感到我变得很强大，反而小青却从三阶一下蹦到了五阶，跟她比起来，我真是可怜啊，难道真得遇到师父所说瓶颈了？”内心深处的不明让我再难入睡，小心的将睡在怀里的小青抱起放在地上，一个人摸出了帐篷。夜空上，一轮新月挂在头顶，将雪山映在朦胧之中，我踩着积雪来到水晶壁前，看着水晶中沉睡了数百年之久的两条巨龙，联想起自己命运，一股愁思涌上心头：“我到底是谁？我从哪来？在我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问题是有，可是我无法解答，叹息了一声，转身向帐篷走去，在就要钻时帐篷时脑海里突然一闪，明白了刚才黑鹰和小青的反应为什么那样怪了：“我明白了，我真得明白了，愿不得当初狼王将水之心给我时，一下子就与火之心融合在一起了，因为我确实是晨风，晨风就是我，晨风是双系神龙，天生对魔法力有着超强的领悟力，师父无法将火之心与水之心融合在一起，那是因为受身体条件的限制，我能是因为我身体里流动的是龙族叛逆之王晨风的血液，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晨风的力量进入我身体后我没得到强化，那是因为我现在以人类的身体无法施展龙族的力量。”“是这样吗？该死的，为什么封印晨风力量的同时，还要封印他的记忆？我究竟如何才能使用这股力量呢？”我的内心深处痛苦异常。“因为你还没学会愤怒，在对付巫妖王时，你本可以打败他的，但因为你的怯懦，你，失去了找回自我的机会。”一个怒吼声在心底响起。“我不会愤怒？可是我凭什么愤怒？我的头脑里并没有关于巫妖王记忆，如何愤怒起来？”我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哼，那是因为你忘记了负在你身上的耻辱，双系魔龙晨风，你一出生就惨遭遗弃，被残龙所救，年幼之时倍受同族欺凌，升腾之即，残龙为救你，被神界所杀，长大之后，为人所擒，受人奴役，挣脱束缚之后，所过之处无容身之所，这一切还不能让你愤怒起来吗？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愤怒的话，那你就看看我身上的伤痕吧。”雷鸣般的声音在我心里怒吼着。随着声音的怒吼，曾经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再次涌入脑海，晨风巨大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摔落下来，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痛苦的表情让我无法忘怀，可更让我无法平静下来的却是晨风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平滑的剑痕，参差不齐的划痕，点点的箭痕，成片的擦痕……如果那就是曾经的我的话，我没有理由不愤怒起来，心中的怒火，在那一刻向火山一样爆发了，体内那颗硕大的炎水晶感觉到我的愤怒，飞速的旋转蓬**来，将庞大的力量向我的身体传输着，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带给我的冲激，紧接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袭来。“啊……”痛苦迫使我发出了怒吼声。“嗷……”心底深处那个声音也发出了痛苦的嚎叫。“我就是晨风。”我与心底的那个我一起呐喊。晨风的光影再次从戒指上爆起，将我包裹起来，我与晨风一起向水晶壁走去。“来吧，愤怒是需要渲泄的，让我们一起破开这个屈辱的封印吧。”心底的那个声音指引着我向前，再向前。“凌风，你怎么了……”“小青，闪开，凌风他疯了……”小青和黑鹰的声音是如此的遥远，感觉像是在山的那一边，我的思维变得极为迟钝，一步一步向水晶壁走去。“来吧，让我成为你心中愤怒的起点。”心底的声音发出一声怒吼，控制着晨风的光影向水晶壁击去。茫然中，我也举起了拳头向水晶壁击去。“阿风，不要。”小青的声音在最要命的时候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神经，我的思维，我的身体一下子又属于我了。“我不要成为别人力量的载体，我要成为我自己，对不起，晨风，你选择了我，是错误的，我不想成为你渲泄愤怒的工具。”我的拳头在碰上水晶壁前停住了。“哈哈……你很幸运，不仅学会以了愤怒，也学会了理智，这我就放心了，别了我的朋友，祝你好运。”心底的那个声音大笑着与晨风的光影一起脱离了我的身体，向空中飞去。“你到底是谁？”我向空中的光影大声的问道。“我，是晨风隐藏在他力量之中的梦魇，记住，愤怒是一把双刃剑，这是晨风要我告诉你的。”那个声音轻轻的在我耳边响起。之后，声音与晨风的光影一起消失在茫茫星空之中。“阿风，你不要想不开，我不会怪你的……”小青柔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眼前的水晶壁随着晨风的光影消失也隐没不见了，脚下是空无的悬崖，我淡然一笑，对身后的小青说：“我怎么会想不开呢？我只是想吹吹风而已。”说完，我慢慢的退了回来，小青的双臂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我的腰，我轻轻的拍了拍小青的手，从她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一声不响的向水晶壁走去。“阿风，你……”小青诧异的问道。“啊，小青快制止他，他又发疯了。”黑鹰心急火燎的大叫起来。“我没有疯，刚才没打出去的那一拳是为了我自已，这一拳是为了小青。”我回头向黑鹰和小青笑了笑说。“你……你想用你的拳头？”黑鹰用手比划着，脸上露出不也恭维的表情。“对，师父曾经说过，拳头是战士最后的武器。”我自信的回答黑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