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羽眉头,已是紧紧皱起。而通天的语气,也突而再变,除了一人之外”“可是鸿钧?”岳羽心中是再次一沉,听通天的语气,仿佛便连太上老君那般的修为境界”也未曾入内过,那么这世间,有资格探查这鸿蒙海奥妙之人,除了鸿钧之外,便再不做他想。接着下一个疑问,又浮上了心头。既是这鸿钧已经入内探过”那么为何他仍能感觉到内中,有自己的成道之机?无论这鸿蒙海内所藏,到底是何事物,想来对于急欲超脱此世的圣人而言”都应是梦寐以求的至宝才是。莫非此地,也是如前次,那南海焚明天那般的陷阱不成?一瞬之间,心念千转,闪过无数念头,也推测过无数可能。下一刻,却又只听通天道人,淡淡摇头道:“元皇陛下,也无需太过心忧。此地是不是陷阱,通天也不知晓。不过,至开天之后”此地只有二十万载之前,鸿钧师尊一具化身入过这鸿蒙海内。不过此后”便从未出来过,也无丝毫声息。至于我那位师尊,是否知晓内中的情形。便连我等师兄妹,也不知晓。只知鸿钧师尊此后的几十万载,都再为入过此间。而在我等看来,师尊所受之创”只怕未必是全因罗瞩之故一”岳羽目光却骤然凛冽:“那么前次,朕取此地混沌水火之时,诸位圣人为何不知?”,一若连他出入过此间,都无法知晓,又如何能准确判断,那鸿钧圣人的行踪?通天果然是微微一怔,哑然失笑道:“我等能够得知”自然是有其缘故。不过此事倒真难解释。不过陛下,若真欲入内。那时自可知晓缘由、总之此番,通天已然劝过。是否入这鸿蒙海,全依陛下之意!”,说话之时,那视线始终都是定定的看着岳羽。带着好奇之色,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眼瞳深处,不时闪过讶然之意。岳羽则是默默无言,陷入了深思。若论修为道力,通天乃三清之中最弱。不过因执掌诛仙剑阵之故,战力之强,当是不逊太清。这十几万载以来,座下弟子”固然是良莠不齐。不过其有教无类的宏愿,却是颇令人佩服。虽然是性子淡漠”却一向都是言出必行,性情耿直的丈夫君子,此番虽不知此人,为何突然出面,阻他入鸿蒙海。不过以其圣人之尊,说出此言,当不会有假。犹豫迟疑了片刻”岳羽才转而笑道:,“岳羽一直以来,便很是好奇。此番太清与玉清圣人,欲借此番封神之战,算计截教,教主当不会无所察觉。却为何一直以来”都无应对之策?恕岳羽冒昧,还请圣人,坦诚相告”“那么陛下又如何能知,吾就毫无布置?”,竟是毫不否认。通天的目光”微微眯起道:“吾当年开山授徒”本欲依一己之信念,令天下生灵”无论走兽飞禽,都能得闻天地大道”长生之途,去根本恶性。如今初衷,仍旧不改。可如今截教之下”不知不觉间”已然聚集无数凶恶之徒”也是事实。此番若能依我之命,固守山门潜修者,自然能得清净自在,得闻吾道之真蒂。若然为世间因果争斗所引,出世而亡之人,即便死了,也不可惜。反因此劫,一肃我教之邪风恶气”,岳羽蓦地一握拳,心中恍然。原来这位通天圣人,是转着这般的念头。如此一来,封神之战”所有的因果,都可解开。甚至于以通天之性情,未来这洪荒之大势,也都能大约摸清脉络。通天这时”却又自嘲一笑:“通天原本是这般想的,杀劫大起”天机蒙昧。那时胜负得失,合纵连横,全要看个人能为,会是何等样的结果,我等心中,也当是毫无成算。不过,不久之前,师尊与天道分离,天兆大起之世。才自觉自己念头”实在太过天真!”,那目光中,赫然全是复杂之色,悠然望向远处。岳羽亦是心中慨然,冲着通天微微颌首:“多谢教主,此番诚言相告。教主心意,岳羽也已然知晓。如此一来,这鸿蒙海,岳羽更是非入不可!告辞了”话音落下,岳羽便已是一跨步,踏入那鸿蒙海内。身躯只入内一半,便只觉这混沌海气团,骤然一圈圈波玟震荡。赫然扩散至那本源深处,所有构成这一世界的法则,都是隐隐动摇。“原来如此!”,岳羽心中”终是明悟通天方才所言之言。为何能知晓,那鸿钧化身,出入这鸿蒙海。这般的动静,不止是圣人”便连那法力深厚点的太上金仙,也能洞察。入时如此,出时也必定如是!哪怕是那位洪荒至圣,也绝无可能,瞒过三清二圣。这洪荒,终究非是一个真正完美无缺的世界微微一笑,岳羽却是再无本分迟疑,整个身躯”融,入至这鸿蒙海内。也就在他离去不久,一位青衣道人,蓦地从虚空中,毫无预兆的穿空而至。一双青苍色双眸,似苍老之至,又仿佛是年轻之至。亦是仿如闲庭信步般,直接步入这混沌海的最深处。看了眼前的黑色气团一眼”便直接是一拂袖,一团银丝骤然喷薄而出。竟是将在鸿蒙海,仿佛毫无止境般,一层层缠绕包裹。此物更有无数紫金色的鲜血激涌,在虚空中凝聚符文”加持在这些银色丝线之上。虽是未曾阻止,那些小千世界从内涌出”却将这鸿蒙海气息,彻底屏绝。那通天道人,见状是微微一叹:“师尊以为,你这井印,能够组那位元皇撰下,多久时日?”,鸿钧却是默然不答。先是洞彻虚空,往左侧那冥冥中深处,一处所在望去,这才——:“这便要看你那太清师兄,何时动手了一”接着又转过头,好奇笑道:“莫非我徒”也在期待些什么?”,元始却一阵摇头:“我如今只希望,那位陛下,未曾在里面陨落!”鸿钧闻言,不由是长笑出声,使这本就凌乱的混沌海,灵力愈发的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