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毕竟是海神,虽然情绪激动之下,精神不堪而晕过去了,但是也没多久之后随即醒转过来。只是她才醒过来,却看见了一幕,险些让她再次晕过去。睁开眼睛之后,陈潇依然坐在她的身边,距离却更近了一些,那双眼睛正在仔细的盯着自己看。海神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立刻就察觉到了全身**的状态,不过她此刻口不能言,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无法控制,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唯一的反应就是瞪着眼睛盯着陈潇。“这……可不怪我。”陈潇讪讪的笑了笑,口齿有些心虚:“你晕过去了,然后,你的衣服自动就没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海神没反应----事实上她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其实,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吧,我不过是杀了你一条蛇而已。”陈潇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也知道很难自圆其说,别的不提,那条蛇,形状那么怪异,体积又庞大,白痴都知道是稀有品种,被自己杀了,也难免对方恼怒。“不过,我总算也帮了你一次。”陈潇调整了一下情绪,眼神不敢直视对方,只能将眼神集中在了对方的眼睛上,故意略过了海神诱人的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才镇定了一些,缓缓道:“在下面的时候,那个见鬼的家伙,要强迫我们**……这个你也听到了,我可是坚决反抗的,否则的话,那么,我固然是不肯的,你一个女人。也是吃亏的。嗯……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可以了吧?”说到最后一句,陈潇的话语有些心虚。海神不能言语不能表达。听了陈潇地话。就连眼神也没有多少变化。让陈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了一下。然后就一口气把方才地事情解释了一遍。什么史前文明。什么第四类可辨别不可再生独立生物体。什么文明地延续。什么胚胎生命复制。等等等等。全部都重复了一边。他口才很好。人也聪明。复述了一遍。也说地很是仔细。调理清晰。说着说着。就发现海神地眼神出现了一些变化了。原来这些东西。海神自然是应该知道地。但是那个“第四类可辨别不可再生独立生物体”把海神释放出了遗迹。让她进入外面地世界。为了安全和保密。在她地记忆之中将这些全部封印了起来。只有每当一定地时候。被植入地固定记忆被激活。引导她回到遗迹进行资料反馈或者是身体修复地时候。才会将这些记忆全部激活。而现在。海神经过了一次身体修复。这些记忆却已经被抹去。此刻被陈潇说了出来。却好像是初次听见一样。眼神不免就变得奇怪起来。陈潇一口气说完。这些事情不算简单。也费了不少口舌。说完之后。倒觉得有些口干起来。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干裂地嘴唇。苦笑道:“大概就是这样了。说起来。我没占你地便宜。大家就算扯平了吧。”他这么说。却注意到。海神地眼神出现一些奇怪地变化。那原本凌厉地盯着陈潇地眼神。不知不觉地变得柔和了一些----自然。这些柔和可不是对陈潇地态度变得和善了。倒好像是一下接受这么多震撼地消息。无法消化。而变得短时间地有些茫然无措。不过幸好这样。对陈潇的敌意却淡了很多。陈潇倒是不着急离开。反正现在自己手里有了对付这个女人的必杀技,那个“生物电波”几乎是针对面前这个女人的专杀武器。有了这个本事,陈潇自然是有恃无恐。那个“第四类可辨别不可再生独立生物体”给陈潇留下的套子,却是已经消散于无形了。眼看海神此刻无法与自己交流,陈潇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只是自顾自的把方才的事情全部解释了清楚之后,就赶紧挪动了身体,远远地坐到了别的地方去了。毕竟,近距离的坐在这么一个浑身散发着勾人美丽的妖娆女子身边,实在对年轻的未经人事的处男,是一种人品上的巨大考验。看着这个家伙老老实实的离开了自己,做到了远处,海神心中才松了口气。只是,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地眼神,却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陈潇手里没有手表,也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远远的跑到了靠近海边的一块岩石旁坐下,耐心的等了好久。想来是终于时间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哗哗的声音,却是海神不声不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陈潇立刻跳了起来,警惕的盯着这个女人,做好了应对了准备,同时肃然道:“喂!我可不想和你再打了!你别逼我动手!”海神不理会陈潇,却用一种极为复杂地眼神盯着陈潇深深看了两眼,那明亮地眸子里,也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总是那一束眼神,却看得陈潇心虚不已,不敢再说什么。海神却已经背过了身去,她躺着的时候已经是十分诱人,此刻站起来,那**地身体在阳光之下更是纤毫毕露,尤其是那一转身的风情,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丰满挺翘的臀部曲线,让陈潇立刻下意识的扭过了头去,但是毕竟是少年人的心境,潜意识之中却又有些不舍,终于还是悄悄的偷看了两眼。却看见海神背对自己站在那儿,全身之上,忽然就无声无息的笼罩上了一层水色,那水色仿佛是从她身体里分泌而出,渐渐的蔓延密布在了她的全身,自脖子以下,整个身体,包括手脚。全部都被那一层淡淡的**包裹,然后那**渐渐凝结起来,却重新变成了那一层近乎半透明的仿佛潜水服一样的“超级紧身衣”。虽然依旧是半透明半裸的模样,但是毕竟是身上多了一层衣服,陈潇这才仿佛松了口气。海神这才转过身来,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盯着陈潇,眼神从陈潇地眼睛一直扫过,又在他的身上手上停留了会儿,最后,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过来坐下吧。”声音里终于没有刚才追杀的时候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和敌意了,陈潇心中略微轻松了几分,却毕竟不敢全部信任这个女人,只是走近了几步,却在她的身边几步之外坐下。海神皱眉。盯着陈潇看了几眼,语气也听不出是不满还是恼火,只是冷冷道:“我有这么吓人吗?你一举手就能把我制服。该是我怕你才对吧。”陈潇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坐近了几分。海神盘膝坐了下来,她的这个姿势,将身材的美好曲线更是展现了出来,身体微微前倾,使得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眼神却没有看陈潇,而是盯着远方的海天交接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陈潇吞了吞口水的声音。海神忽然一笑,这次的笑容才轻松了一些,她抬起手来,一根手指轻轻一划,空气之中无数水气立刻凝结起来,很快就凝结成了一个漂浮在指尖上的水球。“喝吧,这是淡水。”陈潇知道,对于具备控水异能地高手来说,都可以做到这点。周围四处都是大海。水是不缺的,缺的只是淡水。对于海神这样地强者来说,需要淡水却是极容易的事情,意念一动,自然就可以将周围的海水之中抽取最干净的水元素来,将海水里的其他杂质抽里,取出需要的淡水来。陈潇已经渴了好久,此刻哪里还有客气的?也不怕这个女人使坏,直接就扑了上来。一口将那个水球咬下去一小半。清凉的淡水顺着喉咙流淌了下去。这才将喉咙里的那团火扑灭,陈潇一口气喝掉了小半个水球。这才住口,抬起头来,对着海神一笑,眼神很真诚:“谢谢。”海神没说什么,只是手指一挥,那剩下地水球就立刻消散无形,重新挥发到了空气之中。只是喝完了水,两人这么相对而坐,却都没有话说了。坐了好一会儿,陈潇心中毕竟还有牵挂,就忍不住道:“那个……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他原本是想趁着海神昏迷的时候,割破她的身体,只要取一点血来用。那么陈潇以自己的“净化吞噬”的异能,就自然可以得到海神的异能。他是见过这个女人会飞的,只要自己掌握了飞翔的机能,那么厉害这个岛屿,或许就不是太难的事情了。甚至,如果陈潇更恶毒一些地话,他只要故意把自己的血滴进这个女人的伤口,让她感染了自己的血液,就等于感染了“净化”药剂,就可以把海神的一身异能给化掉,让她变成一个普通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态,陈潇却没有这么做。不吸收对方的异能,陈潇是心中给了自己充分的理由的:自从和老田深谈过几次之后,陈潇就明白了,无休止的复制出新地异能来,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情。毕竟,基因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万一基因链因为变异过渡而崩溃了,那么后果如何,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现在自已静掌握了那么多种异能,已经算是一个异数了,天知道这个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不但万一不得,这个法子还是不用最好。至于不把对方地一身本事化掉,陈潇也给了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对方似乎是一个什么大地异能组织,一个能拥有S级强者的异能组织,自己还是暂时不要去招惹为好。如果真的把这个女人给废了,把人家组织里的这么一个重量级的高手给废了,这个仇可就结大了!没有充分的动机之前,这种梁子还是少结为妙。而更深层次了,这个借口却只是用来说服自己的。真正的潜意识里的原因,其实说起来倒是很简单:陈潇不忍心而已。大体少年人的心境都是如此,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看过了人家的**,自己抱也抱过了,摸了糊里糊涂的摸了两把,还差点发生了点儿“零距离”的关系,这样的情况下,陈潇实在做不出那种辣手摧花的狠事。至少,现在这个时刻做不出来。当然了,现在陈潇是试图想和平解决,也是一种尝试,如果和平解决不了的话,万不得已的时候,陈潇无奈之下,说不定也会真的把这个女人的异能“借用”过来。“离开?”海神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喃喃自语一样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她的语气有些复杂,平淡之下却流露出了几分异样。陈潇听了不由的心中一动,扭过头去看着海神的眼睛。“你……今年多大?”海神忽然问了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嗯……算是十九了吧。”陈潇回答的很快。“十九。”海神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数字,又问道:“你脑子里,能记得的最早的记忆,是几岁的?”呃?难道是闲话家常吗?陈潇虽然不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含义,不过想了一下,依然很平和的回答了。“大概是……两三岁的时候吧。”陈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到这里,他忽然心里一酸。两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的家庭还很幸福。陈潇记忆之中,现在能记得的最早的一段快乐的记忆,就是大约自己三岁的时候,母亲抱着自己在公园里漫步的场面,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那一天自己在蹒跚走路的时候,脚被藏在公园草坪之中的一片碎玻璃扎破了,对于年幼的陈潇来说,算是一场惨痛的记忆。不过现在想起来,更多的记忆,却是母亲解下了头发上的头巾,给自己将脚掌包扎好,然后柔声呵护自己的样子。那个场面……很幸福吧。“小时候,那个时候大概三岁吧。”陈潇又回忆了一边,不由得语气也柔和了几分。海神静静的听陈潇将那段记忆说了一遍之后,她的眼神居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郁来。“小时候……”她口中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仿佛带着一丝隐隐的哀伤:“我的记忆之中,没有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