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圭之环

被老白头这么一讽刺，赵士诚怒火胸中烧，冷哼一声道：“凌宇，既然老白头欺你年轻，就好好显显你的本领吧！”他也是好面子的人，自然不肯在老白头面前落了下风，即使凌宇敢出来救场，那么肯定有一把刷子。虽然他心中还是不太相信，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凌宇当即点头，走了过去，也不拿起玉器，就那么打量着，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来。在他的脑海中，意识光团中关于这个玉器的记忆信息在快速浮现着。在场的人顿时注意力都放在了凌宇身上，想要看看这青年到底有什么本领，当然有一部分自诩对鉴定文物古董很有心得的人，则是心中冷笑，连他们都无法鉴定出这玉器丝毫信息来，更何况一个年轻人，即使师从赵士诚，又能够学到多少东西呢？要说最紧张的莫过于赵士诚，他既期待凌宇能够鉴定出这玉器来，但是内心中总有点疙瘩。岂不是说自己连一个年轻人都不如？传出去面子往哪儿搁啊，所以他的心情复杂无比。倒是姚静雅对凌宇很有信心，连她都不知道，这种信心从而哪儿来，应该说有点盲目了吧！“赵掌柜，你这侄子不会连你的灵犀眼观之法都学会了吧，难道真如古语所说的，长江后浪推前浪，连你这舅舅也得甘拜下风了？”老白头看到凌宇连玉器都不拿，冷笑着讥讽道，压根儿就不相信凌宇能够鉴别出来。想当初他为了鉴定这玉器，不知道找了多少文献资料，最后还是最近在一部残缺得厉害的古籍孤本中找到了答案。赵士诚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辩驳，这个时候还是少费点口舌。“这玉器我已经看过了，略有一些推测，只是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有误，请前辈指教。”“这女巫之箍的确切名字应该叫女圭之环，在巫礼大地的巫娃时期，出现了第一个统一巫礼大地的女性巫师，她的名字叫娃，于是她打造了第一个女圭之环，象征着巫师，这也是最早时期巫师沟通巫神的必须器具，所以后来每一代的巫师，都会打造这种女圭之环，这个时候巫部落还属于母系社会，当时能够成为巫师的大多是女性。一直到叫祝的男性巫师出现，才打破了女性对巫师一职的垄断，巫部落也开始朝着父系社会发展，这个叫祝的男性巫师，为了区别于女性巫师的女圭之环，重新打造了巫祝之具。”“咳咳，我好像说得有些偏题了，所以这个女圭之环，应该出现在巫部落母系社会的巫娃时期以后，巫祝时期以前，大概时间也就在一万年前到七千年前，是女性巫师祭祀巫神的时候用的巫器，作用跟巫器面具差不多。”“大家看到这个玉片上的纹饰没，看上去像一个竖着的眼睛，咳咳，我不得提醒大家一下，这不是眼睛，是女性**的形象化，代表了母系社会的巫民对女性特征的一种崇拜，另外就是这头箍上的纹饰，是一种很特殊的符号，记录了女圭之环拥有者的功绩，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圭之环的拥有者名字叫娲，所以这女圭之环也叫女娲之环。”“还有一点，并不是所有的女圭之环都是女巫专用，在巫部落内部的婚姻制度建立之后，一些地位很高，结过婚并且生了女孩的妇女，都可以佩戴女圭之环，当然这女圭之环也有差别，那就是玉器上没有纹饰，这个玉片也变成了三角形状，位置是朝下，后来这种女圭之环也就发展成为了现代很普通的头箍了。”好一会儿，凌宇收回了目光，看了赵士诚一眼，然后对老白头笑道。在场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凌宇说得有条有理，让人有种很信服之感。倒是那老白头脸色一变再变，从刚开始的不屑与冷笑，转而变得惊愕，接着是吃惊，然后是震惊，直到嘴巴张着合不拢了，满脸得不可思议。赵士诚一直在观察老白头的神色，一见他的表情，心中恍然，很显然凌宇所说的即使不是全对，绝对说到了老白头的心坎中去了。当即他心头缓缓松了一口气，看向凌宇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变化。倒是姚静雅脸颊有些绯红，特别是凌宇再说到那玉片上的眼睛时，不禁狠狠瞪了凌宇一眼。“恩，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前辈，不知道我说的可有什么错误之处？”凌宇说到最后，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变幻莫测的老白头，笑呵呵问道。老白头有种郁闷得吐血之感，自己辛辛苦苦查了几年才找到出处的玉器来历，居然被一个年轻人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而且凌宇说的比他知道的还要详细一些，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自己知道的对方也知道，那么自己不知道的，对方知道也没什么不对了！换句话说，这一场他输定了，而且是那种颜面扫地的那种，输在赵士诚手中还好一点，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大名鼎鼎的‘灵犀一点通’，可现在居然栽在一个年轻人手中，这要是传出去，平白降了自己威风，涨了这凌宇的名声啊！就在老白头内心中痛苦挣扎的时候，观看的人也纷纷明白过来，恐怕凌宇有很大可能性说对了，要不然以这老白头的个性，还不往死里讽刺讥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白头算是见识了，很不错，很不错...”老白头突然站了起来，眼神怪异地盯着凌宇，点了点头，随后抬脚就走。而围观者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那个跟着老白头而来的人看了桌子上的玉器一眼，摇头叹了口气，跟随而去。好戏已完结，围观者也散去了大半，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朝着凌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么一场好戏，让凌宇可谓是大出风头，虽说不足以打出太大的名气来，但是总归是个好的起点。“小雅姐，这个老白头怎么连玉器都不拿走了？”凌宇看着桌子上的玉器，疑惑道。“呵呵，这玉器归你了，这是规矩，恭喜你啊！”姚静雅眨眨眼皮，笑嘻嘻道。凌宇愕然，“玉器归我了？”“当然了，老白头输给了你，哪还有脸要回去啊！”姚静雅一脸理所当然。还真是奇怪的规矩，这么一件玉器，少数也要百十万吧！凌宇还真是不明白这些人的心理。不过白要白不要，凌宇心安理得。“赵掌柜，你可以有一个好侄子啊，连老白头都得吃瘪啊！”“是啊，你这侄子可给你灵犀堂好好威风了一吧，对了，赵掌柜，我们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这侄子呢？”“我看赵掌柜把他侄子当成秘密武器，这不一露出来，就让老白头铩羽而归啊。”...........．听着几个老顾客的恭维，赵士诚心中不是个滋味，不过也只能陪笑着说话。等到店铺中终于恢复了正常，赵士诚连忙对凌宇和姚静雅道：“你们两人跟我来。”后面大厅中，没有了其他人，赵士诚终于可以放开顾忌说话了。“凌宇，你这鉴定之法从哪儿学来的？”凌宇没有说话，姚静雅倒开口了：“舅舅，不跟你说了，凌宇在巫文化方面造诣极高，连我们教授都说比不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说他可以帮你鉴定那几件文物啊！”赵士诚讪笑一声，点点头道：“呵呵，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也好，我正好有几件巫器一直鉴定不出来。”“舅舅，事先说好了，我也不是百分百能够鉴定出来。”凌宇笑道。他也知道赵士诚现在的心情，难免会出现一些异样的情绪来，倒不是说他心胸不够开阔，而是职业上形成的一种特质，很难有人可以避免地了。一共五件巫器，都属于体积较小，保存得比较完整。凌宇最后只鉴定出了一件，因为只有一件是出自巫礼大地，另外四件都是从成都平原出土的。赵士诚倒没什么，在他看来凌宇能够鉴定出一件，已经实属难得了。姚静雅却有些失望，因为在上次鉴定储藏室的文物时，鉴定比例明显要高许多。这也难怪，储存室中至少有一小半是出自巫礼大地，特别是巫溪那个巫神殿遗址就发掘出了不少东西。两人又在灵犀堂呆了一个多小时，而赵士诚也很是得意得将他的收藏向凌宇展现出来。离开的时候，张士诚想要买那个老白头留下的玉器。这么珍贵特殊的古玉器，他自然不会放过了。凌宇可没有什么收藏的心思，就作价一百万卖给了赵士诚，算是平白无故得大赚了一笔。事后姚静雅偷偷告诉凌宇，他把那玉器贱卖了，按照行情和玉器的珍贵程度，至少在两百万以上。凌宇当即瞪了她一眼道，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啊？我岂不是亏大了？”姚静雅白了凌宇一眼，娇哼道：“我看你是贪心不足，白捡了一百万，还不知足啊！更何况他是我舅舅哦...”凌宇顿时嘿嘿笑了起来，心中道：也是我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