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的感觉,从心脏,直到手指每根最敏锐的神经。无法抑制的躁乱,那股燃烧在血管里的火,她想撕扯些什么,是捆绑住自己手脚的那些绳子,还是自己起伏扭转在这张柔软大**的身体……嘴里溢出一些低低的呻吟,屋子里没有别人,她可以稍稍的放纵一下自己。可是随即发现这只能让自己周身的血液燃烧得更加彻底。用力拉扯着手腕上的绳子,血液涌进手掌,那些疼痛是她所需要的,她需要清醒。那个该死的赫梯人……以为这次肯定会被丢进监狱,可是他们却把她带进了这个房间,这个她曾经的监狱,后来的房间,而现在,显然又成了她囚笼的房间。苏苏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她看着房间里一切熟悉的摆设,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吸一口气,房间里的一切变得扭曲,她的身体也是,她在这张巨大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除此,脑子里一片空白,间歇的混乱,血液又一阵沸腾,她看着手腕上的绳子和被绳子勒的肿胀的皮肤,想撕裂……“咔。”门开,放进一丝微凉的空气。突兀间令苏苏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看见一抹修长的身影从外头慢慢踱了进来。白色的长袍,白色的长发,随之而来一股淡淡的气息,那股熟悉得让她手指微微发抖的气息。她曾试图永远逃离这让她迷惑的气息。辛伽……只是默念出这个名字,喉咙突然便变得很干。她目不转睛望着他的嘴唇,他殷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嘴唇。他亦看着她,用他那双暗火般流光微转的眸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苏。”他问,声音淡淡的,却让她的血液在皮肤下涌出一层细细的浪潮。她轻轻吸了口气,不语。“什么都做了……苏苏,什么都做了……”走廊的风轻轻拂着他的长发,在身后幽黑的门洞间拉出一丝丝晶莹的银白。他反手合上门,一字一句:“我真想杀了你,你这个……你这个鬼东西……”苏苏望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淡淡的目光依旧让人读不出任何东西。可眸子里那层暗红色的光泽更亮了,隐在他睫毛下,睫毛微微颤抖,目光一层层让她血液发烫。而他沉默了下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随着距离的接近,空气里充斥着他的味道,糖一样的诱人,却又带着种让她想用力撕扯些什么的霸道。眼角发烫,他的身影在她眼里变得有些模糊,不太好的感觉。然后再次听见他开口:“好了……”他说,声音低哑,带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你赢了苏苏,你赢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终于从喉咙里挣扎出些模糊的声音,苏苏很快发现,自己的声音不比辛伽好上多少。沙哑,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过一滴水的渴。渴望着……“知道么,苏苏,”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掠开她额头的发丝,似乎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渴:“我曾经有过一只宠物。”苏苏不语。抿着唇,感觉着他冰冷的手指从她额头抚向她的唇瓣:“柔软……”他说。眼底暗光闪动,他将目光轻轻移开:“那是一只猎豹,征服米底各部落后他们敬献来的供品,你知道的,那种金色的,柔软的东西……”指尖沿着唇角滑下,在她起伏的颈窝间留连:“很柔软,可是很危险,它们有着世界上最诱人的线条……也有着世界上最犀利的尖爪。”凑到她耳边,轻轻道:“美丽而危险……”苏苏一声喘息,几乎是身不由己。他笑。低垂着头抓住她两条无法移动的手,发丝从脸侧垂落,丝丝缕缕交缠着她散落在**一片浓黑的发,他望着苏苏的眼睛,叹息:“连眼睛都那么相似,那么的诱人……”身子伏下,气息撞进苏苏的嘴,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那么的毫不掩饰的需求和抗拒。”苏苏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气息慢慢远离,而他的指尖依着她手腕的线条轻轻滑下,勾向她胸前起伏的线条,再次激起她血液里一层无法克制的涟漪:“矛盾的结合体。所以我很喜欢它,”片刻的停顿,他又道:“但不是那个危险的它。”“我要它的温柔和顺从,这样一种气息让我着迷的动物。而不是它尖锐的牙。所以我试图驯服它,那只美丽而危险的野兽。”手指微一用力,在苏苏的脖颈上。她用力挣扎了一下。他笑:“可是很难。那种天性中的野,深入骨髓的不羁。宠着它,它漠然接受,鞭打它,它冷眼承受。”手指放柔,勾勒着她比指尖更柔的线条,看着她脸色逐渐泛红,在他指下轻轻颤动:“这真是种很痛苦的经历不是么,苏苏,我尝试着各种方式去给它爱,它给我的,只有疼痛的一瞬间的温柔,和它的爪尖。”“后来,我杀了它。”“得不到的温柔和顺从,我只能将它撕碎,因为除去那些,它只剩下威胁。他们对我说,辛伽,永远永远记得,不要留下任何你的威胁……我记得,用一些疼痛换回的深刻。”“可是现在,我却留下了一件。”“我抹不去的威胁……”“苏苏,”“我的猎豹……”他的手突然再次捏在她的腕上,很用力,用力得几乎让双腕失去疼痛的感觉。于是苏苏再次挣扎。而这次,他望着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对你怎样你都无所谓,苏苏……你的眼睛,你的目光,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毁了这种美……”“可是我办不到,”“在我亲口让他们把你活着带回来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做不到……”“你赢了苏苏,”“你这头骄傲的豹子……”“你的美丽……”“你的危险……”“我清楚你的所有就像了解我的一切……”“我们是一类的苏苏……”“让我杀了你……”话音突然转轻,轻得近在耳畔,却几乎让人无法听清:“否则……就让我爱你……”低头,他吻住了她的嘴唇,没有任何防备。却又仿佛等候和准备了太久,那么何须防备……苏苏的手一阵剧烈的颤抖。想说些什么,喉咙口干燥而僵硬,硬得像块顽石。想做些什么,可是手被紧紧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血液里那些活跃的东西开始尖叫,她的嘴缠着他的唇,游移,那些活跃的东西汇聚到了她的嘴唇,轻轻战栗,她同时感觉到他嘴唇的颤栗。他突然用力压下了自己的嘴唇,还有身体。苏苏一声低哼,在他体温烫向自己的一瞬。暴风骤雨般的狂乱,狠狠的力道,在她张口吸气的瞬间他将舌尖侵入了她的嘴里:“苏苏……”吸吮,辗转,他滚烫的嘴唇贴着她冰冷的耳垂轻轻地吟:“苏苏……我的苏苏……”衣服碎了,他的手就像猎豹疯狂的爪,肆意侵袭着她肌肤的每一寸领地,直到用力进入她温润的身体。她的**,他低低的咆哮。疯狂地贴近,疯狂地用力。疯了一样的辛伽……而她也疯了。疯狂地用自己唯一可以动的腰肢贴合着他的身体,疯狂地在他的疯狂中尖叫,直到他的嘴唇疯狂吞没了她的声音。疯狂得忘了谁是谁。醒来,阳光同包围着自己身体的那个怀抱一样的温暖。脸上缠着些银白色的发丝,轻轻吹开,于是看到他的脸。安静地睡着,很沉,像尊与世无争的美丽雕塑。光斑随着帷幔的晃动一下一下滑在他脸上,那些忽明忽暗的轮廓,还有鬓角一层透明般的软。手和脚已经恢复了自由,苏苏动了一下,手腕传递出昨晚被自己勒破后的疼痛,那部分被他握在手心里,以一种几乎不为人所察觉的温柔。抿了抿唇。试图转身避开他身上那层愈发让自己沉迷的气息和温暖,头侧了一下,却又在他臂膀起伏的线条间迷失了本意。她再次望向他的脸,他微微开启着的唇离她很近,一抬头就能碰触到的距离。殷红,隐露出里面白净的齿,像是种无声的**。她慢慢抬起头,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接近。嘴唇的温度,嘴唇的气息……“王。”门外突然一声通报,音调虽然不高,却突兀得令苏苏的手一抖。迅速闭上眼,在感觉到那张脸上睫毛微微颤动的时候。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反应,门外的通报声又大了些:“王!”拥着自己的怀抱动了动,她感觉到辛伽苏醒后喷洒在她颈窝的气息。他抱着她的手收紧,嘴唇贴在她发丝上。掌心不由自主热了起来,她一动不动。第三次通报声响起,辛伽松开手下床,把门推开。“什么事。”倚着门框,他看着那名侍卫官低头跪在地上的身影。“乌穆司大人回来了,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他回来了,”目光轻闪:“有没有说什么。”“他说森大人在底比斯发现了那个红头发女人的下落,并且他已经和底比斯的依哈奴鲁取得了联系。此外……”抬头看了辛伽一眼,又望了望他身后,这名侍卫官欲言又止。辛伽跨出一步,将门在背后稍稍合拢:“说。”“乌穆司大人还让臣转告,他在回来的途中接到消息,米底部落一些人同守军发生冲突,联合……”“好了,”蹙眉,突兀出声打断他的话,辛伽朝他摆了摆手:“告诉他,我这就过去。”“是。”转身进屋,一眼望见苏苏抱着双腿坐在床角看着他。身上依旧是一丝不挂的,白色的肌肤映着身体上新旧的伤痕,她捏着自己的手腕,浓黑色长发从脸侧垂下,一缕缕将那片雪白分割。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身上有着这么多的伤痕,可是这样的伤痕在这样的身体上又仿佛是世间最诱人的图腾……“醒了?”合上门,他朝她走了过去。苏苏不语,也不动。直到床边站定,辛伽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手刚碰到她的脸颊,而她随即触电般朝后一退。他眼里一道暗光闪过。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向自己,不等她反应过来做出任何抵抗,一双唇已用力压在了她的嘴上。用力地辗转,用力地将自己扯着她发丝的手滑向她的后颈,再沿着那道柔软的线条抚向她的背。呼吸加重,因着她近在耳侧急促的呼吸。整个房间内迷乱的呼吸。突然身体猛地一震。一把将她推开,辛伽站直了身体。嘴角一丝暗红色**滑了下来,他下意识扬起手,及至望见苏苏的目光,手顿了顿。“很难,是吗,”转而用那只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她的眼睛:“我和你。”苏苏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眼底稍纵即逝一抹凌乱的烦躁,让她再次抿紧嘴唇。辛伽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到身上。再抬起头,暗红色的眸子一丝懒懒的笑:“没关系,我可以等。”轻甩长发,他转身走了出去,像只漫不经心的猎豹。他说她是猎豹。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诱人,一样的危险。所以本能地抗拒,在面对那种危险的诱人的时候。苏苏摸着自己的嘴唇,嘴唇上残留着他的血液,殷红,温润。染在手指上,她将手指塞进嘴里。很甜……门突然再次被打开,无声无息。苏苏抬起头。走廊里不见了原先的守卫,只有一道身影静静站在那道黑洞洞的门口。黑色的长裙,黑色波浪般的长发,曼妙得无懈可击的身影。苏苏舔干净手指上最后一点血迹,望着那道身影。她知道那人在看着她,即使脸上蒙着那样厚厚一层纱。随手抓起**那件被撕烂了的衣裳,抖开,轻轻包住自己身体:“雅塔丽娅……”一只手捏着只银光闪烁的东西,一只手搭着门框,雅塔丽娅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那只银白色的东西是只面具,辛伽的,它上面那对简单却又存在着某种说不清感觉的眼洞,至今令苏苏记忆犹新。雅塔丽娅把它捏得很紧,因为指关节看上去隐隐泛白。慢慢的苏苏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从她面纱背后传了出来,声音很轻,肩膀随之一点点**,她细长的指甲剥啄在门框上,发出的声响令那些声音听上去更加模糊。像是某种变调的呻吟,又有点像哭……空落落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然后听见她一声长长的叹息。很沉,像是试图把所有沉重的东西都从这声叹息里排泄出去的感觉。片刻后手指从门框上滑落,她一步步走向苏苏:“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话音听上去有些发抖,苏苏一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要回答,因为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在问自己。随即听见她继续开口:“是的你不会知道,现在这样子的你,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对着苏苏:“他爱你,是吗。”有点突兀的一句话,苏苏怔了怔。然后听见她低低的笑:“他爱你,我看得出来,你逃离尼尼微的时候,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我的辛伽,从小到大我从来没看到过他那种样子。可是,”慢慢扯下脸上的面纱,一股腐烂的味道随即从那张破败不堪的脸上散了出来。她用她那只仅存的眼睛看着苏苏:“如果他知道你是谁,他是不是还会继续这样爱你。”苏苏将目光从她咄咄的视线中移开,低下头,突然又将头迅速抬起:“我是谁。”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笑。没有正面回答苏苏的问题,只是用那只浑浊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苏的脸,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东西:“也许是对他的报应,”她顿了顿:“还是对我的一种讽刺。呵呵……他有多爱你,对我就有多讽刺,苏苏……”一阵沉默,突然抬头放声大笑,牙齿是雪白的,可是包在没有唇的嘴里,却让人不由自主一阵寒意:“他原来是会爱你的,他原来是会爱的!哈哈……哈哈!”笑得身子乱颤,几乎直不起身子。这笑声让人控制不住的有些焦躁。苏苏不由自主站起身:“你错了,他根本……”“根本什么,”轻轻打断她的话,雅塔丽娅依旧目不转睛望着她,片刻,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哼:“你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在试图对我说些什么。可是不,苏苏,你现在想的,和我现在说的,完全是两回事,信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站起身,同她两两相对:“我想杀了你。”话音未落,苏苏突然从原地直飞了起来,一头撞到身后的墙上,震得几乎一下子闭过气去。眼前一阵发黑,像是被一些无形的手牢牢禁锢着,苏苏两脚悬空,双手分开整个人离地数尺紧贴在身后那堵墙壁。手腕用力挣扎了一下,随即被反弹回墙壁,用了多大的力量,承受了多大的反弹。“咔!”手骨部位一阵钻心的锐痛。“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吸了口气,她听见雅塔丽娅在下面低声开口。若有所思望着苏苏的脸,她的表情带着点费解,又似乎隐隐一丝受伤的痛楚。这表情忽然让苏苏感觉有点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表情,面对着面,就像面对着一面镜子……耳边再次响起雅塔丽娅的话音:“总是勉强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像很久以前那样。轮回,没有让你变得更聪明些吗。”苏苏突兀一阵疼痛。不是因为手臂,那更像是一片混沌的茫然里闪电般一道利刺划过。不可捉摸,但清晰无比,就像那时这女人嘶吼着问自己她美不美时……那个瞬间心脏一刹而过的那种疼痛。“知不知道我为他做了多少。”静默半晌,那女人又接着开口:“那些付出的,那些失去的,”轻轻踱着步子,她看着在墙壁上挣扎不停的苏苏:“我一直以为那些是他最想要的,”目光闪了闪,笑:“却原来,他所需的仅仅只是我失去的那部分东西而已。”苏苏别过头。几乎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滚烫的视线在自己脸上一分一毫的游移,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突然很怕直视这张脸。“你说我有多蠢。”雅塔丽娅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眼里的焦躁和抗拒。手指动了动,于是苏苏原本侧到一边的脸,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又拨了回来。她被迫再次对上雅塔丽娅的眼睛,还有她一张被笑容扭曲得更加诡异的脸:“而这愚蠢还是由你来告诉我的,苏苏,这更让我觉得自己的可笑。”“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收回视线,她低头,捏着面具的手指用了点力。指尖在那张面具上狠狠划过,依次勾勒着它的眼睛,它的嘴唇:“他会消失……是的,消失。你有想过他消失在你身边的日子吗,苏苏,对了你感觉不到。遗忘总是美好的,它能让你不再记得很多让你刻骨铭心的东西,忘了他曾经对你有多重要,重要到宁可毁了自己的一切,只换取他停留在你身边的时间哪怕只是延长一个瞬间也好。”话音突然一停,在苏苏极力试图从她的支字片语里辨别出一些同自己的关联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尽可以在属于你的快乐里忘记一切地生活下去,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谁带你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到这里来会毁掉一切?!说啊!你到底是怎么来的!!!说啊!!!!!”苏苏沉默。看着她那只逐渐狂乱起来的眼睛,还有她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嘴。无法与之对视的眼,丑陋到极点的脸。可是它们让她疼痛。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女人一直不停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愚蠢,而这些话为什么听在她的耳朵里,像是对着镜子在一层层剥掉她的皮……她疼,这些不知所云,混乱而莫名的话语,她听不懂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什么,在试图表达些什么,可是她心里却很疼,比任何伤口都要尖锐和清晰的疼痛。眼睛慢慢变得有些模糊,她目不转睛望着雅塔丽娅。那道尖锐的目光里闪烁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哀愁,她感觉得到……然后四肢蓦地一松。失去所有束缚瞬间从墙壁上滑了下来,苏苏重重跌倒在**。“你在毁了我,也在毁了他。”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耳边一闪而过雅塔丽娅低低的话语。‘毁了我,也在毁了他’,苏苏确定她是这么说的。片刻脸上冰冻似的一凉,那女人凑近了,一只手轻轻抚住了她。“为什么哭,”手指沿着苏苏的脸颊划下,她说:“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可你哭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他见过你哭吗……他为你疯狂,你感觉不到,我为他毁灭,他不知道。可是我们是一个最大的讽刺,对你,对我,对他……最后终将发现,我们是一个讽刺……”“是的,讽刺……”“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话音未落,突然直起身一阵大笑。笑得苏苏一阵茫然。随即一抬手,雅塔丽娅把那只银亮的面具用力按到了自己的脸上。苏苏疑惑地注视着她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从刚才到现在,这转折突兀得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意识到苏苏的目光,雅塔丽娅摸了摸面具轮廓光洁的线条,俯下身再次贴近苏苏的脸:“女人,讽刺。”说得很轻,一字一句。苏苏的目光轻轻一闪。不知道是不是种错觉,雅塔丽娅这番话的声音,听上去好象有点怪。可能是从面具背后传递出来的原因,沉闷而空洞,比之前低沉,却又似乎更为尖锐。不由自主朝她多看了一眼,头刚随着她的身影抬起,下颚突然被她一把捏住,迫使苏苏将头抬得更高,对着她的视线:“真美……”她再次开口。面具背后的声音是嘶哑的,像条轻轻吐信的蛇。而面具上两只狭长的眼孔一边里头一只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苏苏,另一边,里头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的暗。不由自主一凛。头朝后一侧脱离她的手指,苏苏一个闪身迅速从**跃起,半蹲在**,手撑着床,同她保持半条手臂的距离。雅塔丽娅直起身,后退一步,然后咯咯一笑:“你是我的……”话音未落,骤然出手一指刺向苏苏的眼睛,却在即将刺到的一刹那被苏苏扭身急速避开,反过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刺向自己的手指一把朝她方向用力拗去。咔的一声轻响。脑中一个激灵,苏苏不由自主放轻手里的力道。而握在手里的腕随即被雅塔丽娅抽了回去,一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她嘴里又是放声一阵大笑:“雅塔丽娅……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