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特兰计划和思考

深夜中，杨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先在卫生间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开到新闻频道。此时新闻里正在讲泰坦之光中已确认身份的死者上升到了多少人，另有多少人失踪，过了一会儿，切换到大量市民向市政府提请移民的画面。在这座城市发生的悲剧令不少市民感到了悲哀和恐怖，亲人死在这里的，想离开这个悲伤之地，侥幸全家生还的，则对这座城市的安全产生了不信任。这导致了这场遍及全市的大迁徙运动。杨鹰将整个新闻节目看完，其中并没有提到远古军团来袭的消息，想来这还只在少数人之间流传。刚想将电视关掉，客厅的门突然开了，杨鹰转头一看，除了空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看见。他露出了然的表情。“是卡利亚吗？”“是！长官！”一个人影从虚无中缓缓现出，他身穿灰白色光学迷彩服，面罩上带着奇怪的透镜，背后背着一把枪，整个人看似消瘦，但是给人以精悍的感觉。他正是漂浮大陆上第一位幽灵特工卡利亚。杨鹰并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特兰计划第一阶段进展得如何？”卡利亚恭敬地汇报：“十分顺利，我已经成功潜入市政厅，将我们所需要的资料输入了进去。”“很好。”杨鹰微微露出了笑容。所谓特兰计划，便是使人族（特兰是星际中人族的音译）站在阳光之下的计划。第一阶段是在政府电脑资料中，注册一家特兰公司，主要生产各种机器，也生产兵器。以后漂浮大陆上生产的所有装备资料都可以记在特兰公司的账上，作为人族战争兵器的掩护。特兰公司的一切相关人等都是编出来的，这需要编造几百个本不存在的人物资料，将他们和特兰公司联系在一起，上到董事长，下到看门人，无一不全。当然这些人中除了部分有人顶替的，都要死于泰坦之光战役。而CV工程兵汤姆将化名汤姆·特兰，作为公司董事长的继承人。至于资金和场地之类的具体问题，杨鹰都交给了卡利亚来解决，毕竟自己有一票手下，很多琐屑事情不必亲自去思考，大方向定好之后，自有人来把计划设计得更加丰满。于此同时，部分CV、机枪兵和幽灵特工在泰坦之光挂了号，拥有了正当身份，卡利亚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自己人伪造了几十个家庭资料，这些家庭都有相同的特征，全部亲人都在泰坦之光战役中死去，因此没人会认识他们，也不会有人来查找。这也是因为在泰坦之光正处于极为混乱的状态，各种监察力量降到了最低，才有了这种可能。这些自己人大多会去特兰公司上班，维持公司的日常经营，对外界做个样子，他们的缺口，在兵营满负荷工作之下，很快就会补上。卡利亚这回潜入市政厅中输入资料则是最危险的一环，如果被人发现，就很难办了。此时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杨鹰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有没有什么要汇报的？”卡利亚摇头：“汇报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件事不太明白，想向长官请教。”“噢？什么事？”杨鹰奇怪地问道。“长官您一直在拼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您有我们这么多部下，任何事情如果您吩咐的话，我们都会拼全力去做好的。您又为什么还要如此苛求自己呢？莫非是对我们没有信心吗？”卡利亚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等待杨鹰的回答。杨鹰沉默了一会儿：“这算是我的私心吧，我想作为你们的长官就该拥有配得上你们长官的实力，我身为三族领导人，却和普通人一样，又怎么说得过去？”“人类的历史一直是由普通人领导普通人，我们如果没有武器在身上，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您又何必在意？”“也许在过去还说得过去，过去人和人之间最多差距在力气上，一个人再强无法对抗一个军队。”杨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现在和过去不同，世界的规则变了，拥有念力的人力量可以超越机器，像庞谦大师那样，强大到可以纵横战场而无法被杀死。像是远古军团和念能寺都掌握着强大的力量，而且越是高位越是拥有强大的力量。我又怎能不努力？”“再说。”杨鹰接着道，“我送你们上战场战斗，甚至丧命，而自己却在后方得到你们的劳动成果，对你们来说岂非十分不公平。”“所以长官您要和我们一起上战场战斗？”卡利亚露出了然的表情。“没错。”杨鹰点头。卡利亚退后两步，向杨鹰一敬礼，“长官的心思我明白了，但是有句话还是要说。”“说吧。”“我们和远古军团或是念能寺不同，无论您是否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们都将无条件服从您的命令。而且，漂浮大陆上的人口总会增长的，一场战斗不可能将所有人都遣上战场，您身为指挥官却深入险地，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对大陆上剩下的人来说又该怎么办呢？”卡利亚的话让杨鹰陷入了深思。的确，如果自己在战场上马失前蹄，阵亡了，掌中星际又该如何是好？漂浮大陆是否就此毁灭，还是迷失在虚空中永远无法和现实世界联系呢？“你很会说话，卡利亚，看来从我得到掌中星际开始，就被兴奋冲昏了脑袋，如今想起来，是有些莽撞了。”杨鹰闭上眼睛，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哪里，指挥官也是本着对三族的善意才有了那种想法。”卡利亚好像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高兴的味道。“我现在该说些什么呢？”杨鹰自言自语道，“既然不上战场，就放松一下，放缓前进的步伐吗……不！我不能这么说！”他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又陷入沉思。“长官？”卡利亚见杨鹰呆立，轻声喊道。“我想通了，卡利亚。”杨鹰回过神来，疑惑尽去，“以后我会更加尽到一个指挥官的责任，但是我不会放缓对力量的追求！也不会远离战场……”卡利亚不由问道：“您还是要对自己如此苛刻吗？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长官……”“变强需要理由吗？等有理由要变强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杨鹰道，“有付出才有收获，不与高手战斗实战能力便无法上升，一身蛮力的增长又能有什么用处？而且很多东西都在战场之外学不到，要成为一个好的指挥官，上战场是不可避免的，我比其他指挥官有优势，那便是精神力量的存在，我有敏锐的感觉，可以审时度势，如果遇到不可抗力，也可以提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