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是何意?”平云脸上终于隐现出一点怒意,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远来是客。“要你徒儿磕头道歉,然后离开!”竹溪淡然道,似乎在说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也是,在他们看来一位先天境界的小道姑竟然敢在华山派前说“不敬”的话语,磕头道歉算是心软了,若不是看在她是位小女子的份上,恐怕见血都有可能。平云道长铁青着脸,可是却又发作不出来。他很清楚自己若发作,就这眼前两人也足够轻松把自己师父两给收拾了。俞婉馨气得小脸紧绷,从始至终,她又没说过侮辱之言,如今却要她磕头道歉,叫她心里如何不愤怒。她的秀目盯着在她心里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样的师父,希望她师父能把眼前这两人给教训一顿。以俞婉馨的境界还是根本无法看清眼前两人的境界,在她想来总是她师父厉害一些,之前一切是师父他性格谦让柔和,又忌惮那位元婴期的无尘掌门罢了。平云道长终于仰天叹了口气,整个人也似乎变得苍老许多,目光缓缓转向俞婉馨。自己性命是小,反正今生恐怕也无望金丹期了,多活十多年跟少活十多年对已经活了近两百年的平云没多大区别,只是要把这位华盖山洞天未来的希望的弟子也埋骨在此,他却是万万不肯的。既然不肯也只有屈服人家的**威之下,磕头道歉了事。俞婉馨一看到师父那苍老的脸,无奈的眼神,顿时小脸苍白,委屈的眼泪就如珍珠一样落了下来。俞婉馨是秀外慧中的女子,到如今哪里还不明白华盖山洞天根本无法跟华山派相比,师父他老人家此时无奈委屈得泪往肚子里。俞婉馨现在是既为自己感到屈辱,又为害得师父受此羞辱而感到懊悔。俞婉馨苍白的脸缓缓转向竹灵两师兄。目光空洞却又似乎蕴藏了极大的怨恨。“华山派就是华山派,永远狗改不了吃屎!”俞婉馨长长地美腿缓缓弯曲,准备磕头认错,后面却响起了熟悉而又极端讽刺的声音。俞婉馨修长的美腿立刻绷直,俏脸尤带泪珠猛地回头,本是空洞的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地盯着正优哉游哉地向她走来的李大哥。俞婉馨跟着云平道长下落雁峰,李培诚也便跟着下来了。整个过程他基本都了解。之所以前面不出面,是因为俞婉馨这人性情太善良温柔。这样性格虽然是好事,却也不尽得全是好事。有时候羔羊还是需要学会看清恶狼的真面目,学会了解这个世界丑陋的一面,学会审时度势,学会发怒杀戮。平云道长也猛然回头,他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培诚,随即他立刻明白李培诚地修为肯定很高,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发现他不是个普通人,而且敢在华山派出此话的人。不是修为很高,恐怕也是脑子锈坏了。“是你!”竹灵竹溪两人几乎同时出声。接着立刻两眼凶光毕露,甚至隐隐有丝兴奋。当初他们可是在李培诚面前吃了亏,铩羽而归,后来他们的师父和师叔同样如此。不过如今却是此一时彼一时,掌门已经踏入元婴期高手行列了,这里又是华山派家门口。李培诚到这里与送死有何区别。“看来你们没忘记我呀!不过你们也太没长进了,过了快一年,还是这副嘴脸,狗眼看人低!”李培诚继续刻薄地讽刺道。两人脸色变了变,露出一丝狰狞的笑脸,道:“你以为这里还是北高峰吗?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我管这里是什么地方。立刻给我向俞仙子磕头道歉,道完歉后马上滚进去叫无尘老儿来见我。”李培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那目光虽然淡然自若。但却有股摄人的威严。俞婉馨心里是恨死这两个看门的了,看到李培诚这么训他们心里自然高兴万分,只是又担心李培诚不知道华山派厉害,要知道连他师父也只能忍气吞声,所以想去劝李培诚就这样走了算了,万一人家无尘老道真的出来可就麻烦了,人家可是半仙之体啊。俞婉馨刚想上前,平云却拉住了她。如今已成水火之势了。哪有一走了之的机会。只有寄希望这位连自己也看不透深浅的年轻人不是无知狂妄之辈,而是有真本事。不过平云道长心中的希望却是非常微小。元婴期地修士何等稀少,哪里冒出来一位就有元婴期修为的,还会跟自家只有先天境界的弟子称兄道妹?“哈哈”竹溪和竹灵两人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脸色猛地一沉,怒喝道:“狂妄!”李培诚冷冷一笑,反问一句:“是吗?”说着,双手缓缓往前伸去,看情形似乎想抓两人的脖子。竹溪和竹灵怒喝一声,双双把飞剑祭了起来,向李培诚攻击而去。只是李培诚似乎没有看到,双脚往前迈进,双手也仍然缓缓往前伸去。俞婉馨惊得叫了起来,就连平云道长也在想这人莫非疯了不成?只是他立刻看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两把飞剑还未近李培诚的身子,竟然光华全无,然后滴溜溜,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而竹溪和竹灵两人却是惊恐地看着李培诚,额头冷汗如同豆子一般滚落下来,但两腿却像长了根似的一动不动。然后俞婉馨和平云道长看到最不可思议地一幕,李培诚两只手扣住了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竹溪两人脖子,就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把他们拎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把他们往俞婉馨面前一摔。李培诚如今是何等人,不要说这两只小虾米,就算无尘老儿在他面前也不过如同小孩一般。李培诚一字一顿冷冰冰地说道:“磕头道歉!”平云道长面露喜色,他可是知道竹溪竹灵两人中,竹灵是金丹期的修士。金丹期的修士啊,在眼前这位神秘的年轻人面前连反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平云道长修为再低,再没见识也知道神秘年轻人至少应该有元婴期的修为,恐怕还不是初级地。平云道长现在是来不及去担心无尘老儿了,他现在心中是被狂喜给充实着。机缘来了,大机缘来了。自己的徒弟跟这样的人物,这样地贵人称兄道妹,以她的天赋又何愁金丹不结,恐怕就连自己也可能要结金丹了。竹溪和竹灵在李培诚的威压下,冷汗如雨而下,气血凝滞,苦苦挣扎,痛苦万分。俞婉馨心中虽然痛恨两人,但毕竟心地善良,不忍心见他们受苦,有些胆怯地把目光投向一脸冰冷的李培诚,求道:“李大哥还是算了吧。”“不行!”李培诚毫无回旋余地,冷冰冰地回绝了俞婉馨的请求。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俞婉馨缺的不是心慈手软,她缺少的是心狠果断。李培诚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看着她被人欺负,就是想让她从中得到教训,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有美好一面的同时还有极其黑暗丑陋地一面。只有完全明白了正反两面,你才能懂得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得更好。这一点李培诚在他很小地时候,他就明白了,所以长大之后,乃至进入修真界,他都是杀伐果断,该狠的绝不手软。这华山派他倒是想来个大人不记小人过,却未想到这华山派竟然欺负到他地妹子头上来了,他就算想饶了华山派也得狠狠教训一顿再说。李培诚与俞婉馨两次相聚,对她的关心都是无微不至,脸上的笑容也一直很阳光,就像大哥哥一样,所以从小跟那些老古董一起生活的俞婉馨一直开心地叫他李大哥。她又何曾见过李培诚如此冰冷,不近人情的一面。顿时被李培诚那句回绝给吓得惊若寒蝉,再不敢吭声了。李培诚见状,心差点就要软下来了。不过他却还是硬起了心肠,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既然他已经开始把俞婉馨真当自己的妹子来看,他就有义务教会她生活,况且对待竹灵竹溪这种人,只有以更强势,以绝对霸权说话,他们才会乖乖不敢反抗,也不敢再寻思报复。平云道长心里大呼痛快的同时,暗暗骂自己的徒弟糊涂,对待这种势利眼的人,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他们还以为你忌惮他们了,以后反倒会有麻烦,只有敲打得他一想起来就后怕,那才是正道。只是此时不是说教的事情,他也只好偷偷给俞婉馨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