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桓子袍袖一挥,飘然飞身而上,尽显宗师风范。两人遥对,都是一脸淡然平静,只是目光却锐利得犹如鹰隼。玄桓子手持拂尘,银色的丝线垂挂在另外一只手臂上,说不出的飘逸脱尘。就这样临空站在那里却让李培诚无端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威严,只感觉到自己无如如何出手,那拂尘的银色便能卷往哪里。玄桓子果然厉害,怪不得连老哥这等传奇般的人物也讨不得好,只是不知道如今两人相对,玄桓子是否还能奈何得了老哥。玄桓子心里也是暗暗震惊,李培诚持枪看似随意站在那里,他却感觉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威压,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浮现一骑杀将纵横千军万马,血染沙场的惨烈景象,一时间竟不敢轻易出手。自从他师尊无望分神期过世后,除了三年前面对那位神秘道士时,玄桓子有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再无人能给他如此感觉,现在却又多出一人。两人就这样静静遥望对方,只是周围却已是气劲肆虐,形成无数股凌厉的寒风在空中呼呼刮着,两人就像陷身一个强烈风暴之中,衣袍猎猎作响,长发飞舞。终于还是李培诚爆喝一声,率先挥枪而出。火云枪急剧在空中划过。速度快到似乎空间被这一枪给活生生刺穿一般,火云枪周围的空气被猛然间往外排挤,就像大海中一艘快艇驶过,乘风破浪,海水排山一般向两边掀起。玄桓子双目神光电闪,手一扬,拂尘银丝如瀑布般往前飞泻而去,顿时漫天银光,每一根银丝散发出寒光。就像盘丝洞的蜘蛛精吐出的丝线一般往火云枪缠绕而去。李培诚双目寒光猛然一闪,手臂微微一抖,那火云枪立时便如水蛇一般灵巧柔滑,在漫天的银光中见缝插针,继续快速前进。玄桓子脸色终于微变。法诀一捏,银丝猛然暴涨,在空中狂舞。整个天空便如一巨大的流动银网,而且还是层层叠叠地,似乎连一只蚊子都休想进李培诚脸色也终于微变,两眼精光射出,手臂青筋根根凸起。火云枪一扫刚才的灵巧柔滑,猛地绷直,笔直戳入。银丝立刻如蜘蛛丝一般将火云枪缠绕住,火云枪的去势顿时受挫。李培诚感觉自己似乎陷入泥潭中一般,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千钧之力。柔能克刚,刚又何尝不能灭柔。这便如水能灭火。火同样能烧水一样。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有谁更强大。玄桓子脸色再变,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可见他也是吃力非常。这不禁让玄桓子暗中吃惊不已,柔克刚。在某种角度上他的法宝与李培诚的火云枪比起来占了点先天优势。只是火云枪上传来的力道非常坚韧霸道,而且还带着炙热的火属性,就算玄桓子这等高手,也不得分心抵御这股真元力的入侵,否则经脉难耐那股炙热力道地**。****两人僵持在那里,玄桓子难奈何李培诚,而李培诚也难前进杀敌。在某种角度上讲。若继续下去。李培诚若没占着火云枪厉害,恐怕他要吃亏不少。毕竟以刚克柔乃是下策。李培诚心里也很明白,但他有九大出窍期元神做后盾,肉身强悍,竟然巍然不惧这样损力之举。况且李培诚看准自己顶了天也不过只是海外修真第一人,但玄桓子却是整个修真界第一人,若能跟玄桓子长期僵持下去,他是大大涨脸,而玄桓子却是大大丢脸了。果然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玄桓子见李培诚竟然未显疲态,心中知道这家伙真元浑厚,力道刚猛,再耗下去估计就算斗个七天七夜也决不出胜负。玄桓子何等人物,岂肯被一个新冒起的海外修士逼到如今境地,两眼异彩一闪即逝。只见玄桓子猛然张嘴喷出一道青光,那青光迎风一晃,成了一个犹如山一般,青光暗闪的古朴巨钟,那钟呼啸着便要向李培诚当头罩下,这个要是罩稳妥了,恐怕李培诚便再难逃脱了。\\\\\李培诚自从吃了青羽真人的亏之后,心中就对玄桓子警惕十足,防备他祭出厉害之法宝。见玄桓子果然祭出第二件厉害法宝,李培诚并不惊慌,张嘴便喷出一道黑光,将镇天印祭了出来。镇天印同样迎风一晃,成为黑压压的一座高山,向青光古钟迎去,牢牢扛住了巨钟,那钟就是落不下来。玄桓子见得意法宝青轩钟奈何不了李培诚,无奈只好把青轩钟收了回来。玄桓子不想再跟李培诚纠缠下去,拂尘猛地一卷,一股巨大地力量将火云枪席卷到一边,然后闪电般一抽将拂尘重新收回。火云枪去势本就受阻,再受玄桓子如此重重一卷一甩,火云枪早便没了杀伤力,李培诚也只好收枪,再次遥指玄桓子。两人再次对峙,时间缓缓流逝。\\\\\突然玄桓子暴喝一声,终于这次他采取了主动。只见那拂尘飞在空中,银丝猛地射出,空中银光大盛,无数根银丝如针般破空攻向李培诚。银丝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天地,不见丝毫破绽,不见丝毫出路。远观之人,个个两眼一亮,知道玄桓子终于发怒,开始使出真本事了。李培诚心中一惊,只见漫天银光丝影,竟没有缝隙,似乎自己无论如何出枪,总有银丝要穿过自己的身子,再也无处可逃。眼见银丝转眼间逼近,李培诚却丝毫没有破解之法,唯一破解之法便是拼着受伤冲杀出去,看看是否能扳回一点局面。危险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李培诚蓦然间灵台空明,无欲无求,心如止水。手中之枪举起,在周身缓缓画圈,大圈变小圈,小圈化大圈,圈中有圈。长枪刚猛直前,可杀戮千军万马而不返。如今竟不思凭长枪之刚猛霸气突破,反倒画起圆圈,圈者柔和滑顺,岂不是找死!玄桓子此时也没心思去深究李培诚为何如此愚蠢,心里只是暗喝一声找死,那银丝更加迅猛地射出。只是异变突生,银丝似乎受到吸力一般纷纷射往那圈中,圈中力量极为古怪,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者阳刚之气十足,柔者阴柔之劲非常。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道透过银丝传到玄桓子身上,让他感觉极是难受,去势如虹的银丝被这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力道弄得一顿一挫,起起落落,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玄桓子眸中闪过惊讶之色,猛然收回了拂尘,两眼光芒闪烁不定地看着倏然****而立的李培诚。前一刻,此一刻,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玄桓子却发现李培诚此时身上却另有一番气势,随意站在那里隐隐竟融入了天地之间,眼神清澈到了极点,似乎再不受任何影响。玄桓子刚才还有战胜李培诚地信心,如今却一点自信都没有了。而且刚才那一阴一阳的力道唤起了他对三年前那场对决的回忆,当初就是那一阴一阳的力道让他受了伤,再无法留住对方。“你可认识一人?”玄桓子突然开口问道。别人或许会听得莫名其妙,但李培诚却知道他指谁,也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因为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领悟了将阴阳太极两仪之道融入武技之中,在武技上得到了突破,这才是张三丰能以出窍中期的修为战玄桓子而不落败的真正凭仗。“他是我结义大哥。”李培诚淡淡回道。玄桓子心里暗叹一声,知道崂山派灭门已成定局,有此二人坐镇,就算强大如昆仑派也不敢再插手此事。玄桓子收起拂尘,向李培诚施礼道:“还请真人念在同道中人的情分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培诚微微一笑回礼道:“真人请放心,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说完李培诚向青羽等人微微施礼,飘然而去。此一战,李培诚终于凭实力震慑住昆仑派,并且在武技之上得了突破,不管如今上峰真人是否突破到出窍后期,李培诚都有必胜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