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境界只在分神中期,但体内的经脉、穴道、紫府早便因为前几次的爆炸似的极限锤炼,变得坚韧宽敞无比,远远胜过李培诚目前的境界。若把李培诚比成一个容器,那么他是个超大的容器,却装着少得可怜的溶液。曾经合体初期的黑幽狼的强大真元就撑得李培诚在上古传送阵里七窍出血,差点毙命,如今两位强大的合体中期修士的真元在短时间内冲入他的体内,给李培诚的感觉却是久旱逢甘霖,说不出的舒服,境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水到渠成地到了分神后期,然后一路攀升,离合体初期也不过一点点的距离而已,而体内的经脉穴道紫府却远没到饱足的程度。手一扬,照样一丝不拉地把莫宿和史卓的法宝收为己有之后,李培诚缓缓转身,目光冷淡地投射在金锐的身上。冷淡,不带一丝情绪波动的目光让金锐更感害怕,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窑中一般,若不是青龙索捆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此时肯定已经浑身发抖。曾经不可一世,连林家七少也丝毫不放在眼里的高手,如今却不过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可怜虫,这种巨大的前后反差给林肖一种强烈的心理冲击。本来对眼前这位师父,林肖只有敬却没有畏,如今看着他淡淡的神情,林肖是发自灵魂深处地敬畏李培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归顺我,终生为奴!”李培诚冷声道。金锐以为自己必死,没想到竟还有生还希望,虽说要终生为奴,但拜这么强大的人为主人。指不定因祸得福,今生反倒有望渡劫期,甚至渡过天劫也未尝没有可能。这么一想,金锐再不敢迟延,生怕李培诚改变了主意,急忙开口道:“小的愿尊先生为主人!”李培诚双目寒光一闪。冷声道:“我会在你的魂魄中下生死符,现在该知道怎么做了吧!”魂魄乃是一个人生命最脆弱的地方。不管修真者修炼到哪等程度,魂魄亡,则一切皆亡。金锐自己也是个阴险之辈。自然知晓像李培诚这样隐藏得如此深地狡诈之辈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放了自己。肯定会有后招限制自己。只是却万万没想到李培诚竟厉害到可以在人地魂魄里下符。知道今生自己休想再有反抗机会。只是如今却也容不得他有任何异念。因为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乖乖打开魂魄。任由李培诚下什么生死符。林肖目中情不自禁流露出震惊之色。他父亲乃炼器大师。自然也是阵法符大师。但却从未听过他能在人地魂魄中下符印。哪怕他地爷爷似乎也没这个本事。却不知道。他师祖葛古乃奇人。悟生死之道。自创生死晦明功法。魂魄乃是生死所系。别人难以摸透。他却最为清楚。李培诚乃葛古最出色地徒弟。亲自用神念探查过葛古紫府。岂能不知晓生死之道。况且此次他在空间风暴中历经一年多地生死折磨。对生死之道有更深地体会。若不是要急于回地球。此时他当在念云宫闭关参悟生死之道。以求更上一层楼。金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开了魂魄。李培诚与青龙索心神相连。立刻察觉到变化。脸色微微一沉。双手连连变化法诀。只见道道真元法力在空中纠结。最后形成一黑白分明地奇怪符号。那符号中隐隐散发着两种截然相反地气息。白地生机盎然。黑地死气沉沉。“去!”李培诚低喝一声。那黑白符号便没入了金锐地心口。转眼消失不见。金锐脸色微微一变。感觉魂魄深处似乎多件东西。渐渐地那东西完全融入到他地魂魄中去。与魂魄如胶似漆地浑为一体。金锐心里骇然。知道自己若想打生死符地主意。首先得把自己地魂魄给“尸解”了。“生死符与我心神相通。你若有一丝妄动。我便可要了你地性命!还有这符印一下。目前我也无法解开。”李培诚淡然道。似乎在说一件再普通地事情不过。林肖虽然是旁观者。此时听得也是毛孔悚然。心想得罪师父地下场太可怕了。金锐此时反倒死心了,他一点都不怀疑李培诚地话,那符印已经与他魂魄浑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李培诚真有本事给他解印,他也不敢让他解。青光一闪,李培诚终于收回了青龙索!“拜见主人!”金锐单膝跪地叩拜。李培诚淡然道:“只要你以后忠心耿耿,我也不会亏了你!”林肖暗道,不忠心能行吗?除非金锐不想活了!“小的必将誓死跟从主人。”金锐道。“起来吧!”李培诚手一挥道。金锐领命起身,束手一脸肃容地恭立在李培诚的身后。一转眼自己这边便多了位千金难求地高手,林肖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感叹,这要是换在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三人如风一般离开了原地,清澈蓝天,悠悠白云,一切如常。万幸,李轩庭临死前回忆起的十多种复杂符号,在李陪诚尝试到第七个的时候,上古传送阵终于启动,将李培诚三人送到了地球。浑浊的空气,贫乏得可怜的灵气,让在高空中飞行的金锐双目不时闪过吃惊的神色,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静静地跟在李培诚的身后,心里在琢磨着主人跑到这种污浊地地方干什么。林肖心里虽然早已经有数,但还是不时微微皱了皱眉毛,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地方竟会有师父这样的超级高手,还有那未谋面的师祖。唯有李培诚用他的鼻子深情地嗅着浑浊的气息,似乎吸上一口能让人欲仙欲死。用他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脚下飞逝而过的山川河流,村庄城镇。李培诚从来没像这一刻感触那么深,甚至他觉得今生能再次回到这个熟悉亲切的地方,就算现在死了也再没遗憾了。那种历经千万劫难,回到家地感觉真的是别人所无法体会,也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就这样一路嗅,一路飞,见李培诚神情专注,林肖不敢开口说话,更别说金锐了。三人一路飞行,当经过杭州时,李培诚突然停在了高空中,双目俯视着足底无比熟悉的城市,想起了熟悉的人,还有那三个同居的女孩。说来也已经有八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是否已经结婚生子了?李培诚有些惆怅地想道。(注:飞离地球前,曾闭关七年多,故是八年多)见李培诚驻足不前,似乎满怀心思,林肖好奇地俯视着杭城,心想,这里肯定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突然李培诚的表情起了一丝奇怪的变化,双目射出精光,直直盯在一摩天大厦上地荧屏广告。“杭州国际时装周!她们终于还是做到了!”李培诚喃喃道,脸上闪过一丝很复杂地神情。收起情怀,李培诚继续往海外飞去。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开始对比起地球与自己到过的三个星球地区别。就像一个久在外漂流的男人,回到阔别已久的窝,虽然房间里充斥着霉味,臭袜子的味道,但刚开始却是那么的亲切,甚至会深深地嗅上几口,满足啊!只是等那种回家感觉过了,入鼻的就不再是亲切而是浓浓的臭味。此时李培诚的感觉就是这样,尤其现在飞身在繁华都市的上空,那种浑浊空气带给他的感觉,似乎宁肯屏住呼吸也不想让这混浊的气体进入体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李培诚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修炼的时候,一天之中只有子、午、卯和酉方可修炼,其他时间就算你有心修炼也是白搭,因为空气浑浊不堪,灵气几乎不可寻。有仙家洞府的修真者稍微好些,不过却也是可怜,像昆仑派的太上掌教玄桓子,也算是天纵之才了,又占据着地球第一仙家洞府昆仑仙境,到了出窍后期还不是因为灵气资源的缘故,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想着想着,李培诚突然觉得地球修真者既可悲又可敬,他们明明知道哪怕玄桓子这样的奇才也难望分神期,仍然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百年甚至千年如一日地坚持不懈地修炼。或许是因为想起他们的可悲可敬,也或许是因为李培诚现在看问题的角度已经不再局限与葛门,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变得重大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些在如此恶劣条件下还坚强不息的同胞,老乡,带到更广阔的天地,让他们成就一番壮烈的修真大业。不知不觉中,本似满腔感伤的李培诚突然一变,身上释放出万丈雄心,豪情壮志的气息,看得林肖和金锐两人暗暗琢磨李培诚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前一后反差这么大。大海近了,只是天空中却开始不时闪起点点亮光,不时有修真者踏法宝形色匆匆地从四面八方往南飞去。气氛有些怪异,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