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的财富（下）

“席尔桑主教朝见教宗，晋升为大主教，现在又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新大陆的杜兹斯伯爵领，没有多少时间，一行人就跟着从旧大陆回来的席尔桑大主教巡查着整个领地，其中梅丝尔，已经十九岁了，她的斗气已经达到了8级，可见其天资之高，当然，卡高特也正好达到8级。卡高特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在杜兹斯伯爵领中已经娶了一位女子，并且有了二个孩子，三年不见，现在他已经很习惯于发号施令。远处群山之中，再也感觉不到那些隐藏在大地和森林之中的自然灵，很明显，这三年来，半神火焰鸟服从了他的命令，或降或除了几乎所有的自然灵，因此整个岛屿的暗中气氛就为之一变。圣元七年深春，大片开垦的田地，已经郁郁葱葱。杜兹斯伯爵领的实际控制区，已经充实了许多，各个村庄都有向小镇发展的趋势，有些村子已经建起了小小的街道，以提供日常交易所用——不过所有的村子都有着一个同样的特征，那就是非常忙碌。“安卡瓦勋爵，您的工作非常有成效，在你的管理之下，一切都是如此的兴旺。”基本上巡查了一下，安尼恩非常高兴的说着，三年不见，他看见了乡村中大批孩子的出生，这就是好事，代表了光辉的未来。而每到一个村子，都有一个简单的神殿，虽然神殿之中只有一个祭坛，但是也足够荣耀神名了，每个主持牧师，都有所进阶，平均提升了2级，都已经有了3—5级的水平，虽然这是由于低级牧师等级容易晋升的缘故。但是也可见他们的努力，以及对神的虔诚。“大主教阁下，这一切都是您以前定下的规章，我只不过是把您定好的计划推行而已，一切都是您的智慧。”安卡瓦勋爵谦虚地说着。前面就是交易区了，百肯作为交易区的总管，当下就一马当先，给予大家引路。三年不见，交易区不再是简单的木栅栏，而是石墙，里面也不再是相当的交易，更有大批的房屋依附在了附近，并且种植了大批艾母油树。整座交易区实际上扩大了三倍，正中心的广场足可容纳1000人同时进行交易，四条街道汇聚于此，这些街道显然比小村之中的街道要宽敞得多，街道两旁已经建起了固定的房屋。按照旧大陆的习惯。各有一面招牌，大部分是很形象的物品来表示卖些什么。和二年前警惕当地土著不一样，现在土著虽然仍旧带着武器。但是神色就平静多了，来交易的族群也多了，这个交易区也热闹繁忙起来了。看见一些土著一样的人在房屋中进出，安尼恩问着：“现在依附而来的土著有多少了？”“有三百余人，只是交易区实在容纳不下了，其实如果愿意，可以是500多人，有一些弱小的土著已经向我们表示要归附。”百肯望了一眼安卡瓦，说着。“为什么不按照我定下的规矩迁移到里面去新建村子呢？”安尼恩直截了当的向着安卡瓦询问着。“大主教阁下，是因为没有达到您的要求。您的要求说，他们必须抛弃原来的图腾信仰，来信仰吾神安尼恩·鲁布埃塔，可是他们完成的并不彻底，他们仍旧有着祖先崇拜。”安卡瓦解释着说。“可是他们已经很虔诚了，他们每天黄昏都会参与圣礼。”白沙德插上了一句话，自从安尼恩离开，事实上他就是整个神殿系统的主事者，因此不但牧师等级突破了6级，而且还隐约有了主教的气度。安尼恩皱上眉，作为地球上华族，他当然了解这样的感情，但是对于一个神来说，需要的更是纯粹的信仰，怎么样解决这样的分歧并不是小事，一旦允许祭拜祖先，就等于开了一个大口子——因为有些祖先就是图腾。这样下去，每征服一地，就可能由当地原始祭祀的东西增加到宗教之中，长久一来，宗教所进行征服，反过来被当地所玷污和浑浊，信仰就不纯粹了。转念一想，他就有了主意，说着：“还是允许把这类人迁移到伯爵领去，每百人一个村，村中仍旧建有安尼恩·鲁布埃塔神殿，对于他们祭拜祖先，不全部禁止，但是更不鼓励，保留这样风俗的，称他们为半信徒，赋税上，上调百分之三十！”“是，席尔桑大主教！”立刻有书记员，将这些命令记录下来。“大体上仍旧这样，依附而来的土著搬迁到交易区，等他们的信仰达到一定程度，就迁移到我们控制区建立新村，纳入伯爵领的体系，允许自由来往，允许经商，允许参军，信仰程度由当地神殿联合考察，迁移的地点，由内政府来处理，大家明白了吗？”“明白了。”这样的命令虽然还有商议之处，但是大体上大家都理解了。“各村村长的选拔仍旧如此，必须由虔诚信徒所担任，半信徒无权担任，所以如果土著之中没有虔诚信徒的话，那就由当地神殿的牧师兼任——不过，我要警告诸位圣职，这只是临时的措施，我知道其中有许多利益，不过，千万不要沾染权力和利益跨越了界线，神的眼可是洞察一切的。”安尼恩略提高了一下声音，和地球上不一样，这里可是有真神存在的，只要真神愿意，可以监督到每个牧师，不过，事实上，就算对于真神来说，监督每个牧师也实在是工作量太大，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能重点观察一些高位者，保持教会的延续性。唯安尼恩不同，信仰分析系统，事实上由智脑来处理，对于智脑来说，它是勤勤恳恳，按照规定的程序和等级（比如一级牧师有多大神恩，二级牧师有多大神恩），来一丝不差的记录各个牧师行为，和各个虔诚信徒的祈祷。对此它绝对不会松懈和遗漏。应该提拔的，就提拔，不应该提拔的，不会提拔，神恩也是一样，应该给多少，就给多少，绝对不会多，也绝对不会少，这种无比的公正和严明，这七年以来，教会和牧师，已经感觉到了这点，不由暗中称呼：“严明者。”“走吧，我们回去，大家都干的不错。”再看了一会儿，安尼恩已经非常满意了，他直接回到了城堡。到了城堡。又是一番情况。对于旧大陆来的人来说，缺少文化娱乐，是很大的问题。也许下面的人一时无法照顾到这个层次，但是对于慢慢形成的上层阶级，却是很大的缺陷。在这样的情况下，吟游诗人卡纳托，就成了热门人物，他忙碌的为各个贵族培养歌女和歌手，当然，城堡区也是重点。回到了城堡区，首先迎接的，当然是仆人地喧闹。他们忙碌的来迎接城堡的主人，无论是房间还是地面，都被打扫的非常干净，在厨房，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正扑面而来。眼前这一切，显的既熟悉又陌生。这是一间非常长又非常阔的大厅，但是由于城堡的结构问题，因此高度比较矮。不过二米五的高度，对任何人类都已经绰绰有余了，大厅中主要是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子，虽然表面还显得光滑，但是反面木板就十分粗糙。这三年来，作为城堡临时主人的安卡瓦勋爵很明显按照自己的想法对大厅进行了一些改造，充满了旧大陆的贵族气息，首先就是主位，一张铺了狐皮的椅子，放在了这张长桌的对面，两边是相对简单一些靠背椅子，由各个贵族和官员坐着。大厅地上铺着地毯，做工精细，有华丽的花纹。“大主教阁下，请上座。”仆人恭谨的鞠躬着，很明显，这三年来，安卡瓦勋爵已经按照他的想法来管理出了一批符合旧大陆贵族礼仪的仆人。等安尼恩到了位置，才坐下，然后就有成批的肉食传了上来，对于这点，安尼恩一直觉得不好，那就是传统的贵族食谱之中肉食太多，有时甚至看不见素菜。果然，先上的是羊肉和猪人，一只小公牛甚至直接烧烤，摊开四肢扛到了餐桌上的大理石上……但是这里的有限几个贵族，以及他们的家属，甚至包括许多神职人员，都很喜欢这样的宴会，大块的肉，在酒席上到处传递，他们狼吞虎咽，而银杯之中，斟满了酒，大口大口的饮用。在下面，新培养出来的吟游诗人在歌唱着，增加现场的气氛，至于卡纳托，他已经是官员，当然不用下场表演。宴会进行了很久，许多官员和神职人员都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主教和领主，重新确认了席尔桑大主教对于领地内一切事物的权威，至于安尼恩，他其实是无所谓的，无论下面的怎么样波澜暗动，一只手指就可以轻易捻碎。在宴会结束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各位先生们，爵士们，牧师们，教会已经统一制订了在领地内流转的货币，大家可以看看。”席尔桑大主教打破了喧闹，然后就有一个卫兵把一小箱东西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几百枚金银币与一些铜币。“按照各位的等级，分配下去。”安尼恩吩咐说。于是，爵士和勋爵级，各分到十个金币十个银币十个铜币，下面层层递减，安卡瓦勋爵拿起分配到他的货币仔细看着，作为一个贵族，很明显，他认出这是95以上纯度的货币，重5克，上面的标志是爱尔丝的图像。“以后历代教宗上任，货币上的图像，都随之而变，现在是第一任教宗的图像。”安尼恩吩咐着安卡瓦勋爵说着：“本来货币塑造权是由教会总部统一塑造，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因此我们的领地获得了塑币权，但是模式和成色，也必须按照这样来塑，不可有差异，这事仍旧交给你好了。”“是，大主教阁下。”安卡瓦勋爵说，这可是大大的肥差，基本上，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合法损耗，也可以使他发大财了，虽然说现在财富作用没有旧大陆这样大，但是很明显，这里很快就会兴旺起来，顿时，隐含在心中，那丝失去大权的不快，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也冲淡了一些。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宴会结束了，之后，安尼恩回到城堡内部，穿过一道不是很长的走廊，领主房间很明显改造过，石制的台阶上，已经铺上了整块木板，领主房间上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绚丽多彩丝绸，并且用上了金银线交叉编织，看起来非常豪华，不过有点庸俗。房间内至少有四只大型银烛台，点着一根根大蜡烛，把房间照得很亮，说实际的，安尼恩是有些不满意，虽然临走时的确任命安卡瓦勋爵代理领主，但是这样喧宾夺主，还是有些不快，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贵族风俗，也就容忍了。随手一挥，房屋大厅上的水晶注入了能量，顿时白色的光照耀了整个房间，比起蜡烛来说，亮上几倍有余，他吩咐的说：“把这些蜡烛拿下去，在我的房间中，不需要这些东西。”仆人顿时应声，把蜡烛拿了出去，应该习惯于安卡瓦勋爵仆人，顿时从这点小事上，已经明白现在的主人毕竟是一位真神的大主教。感觉到仆人从外表恭谨转为从内心发出的恭谨，安尼恩淡淡一笑，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力量，甚至不动声色之间，就可以使几年培养的仆人立刻改变。无论什么时候，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施加恩惠，收买人心，结交人心，在绝对的实力和大义之前，微不足道，一者的阴谋，一者是阳谋，不可同日而言。而在此时，安卡瓦勋爵已经到了城堡之外，他走过城堡的岗哨，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时，才停下马，回头凝视着城堡的灯光，城堡，还有一些声音传来，不时还夹杂着笑声，粗野音乐——现在是仆人进餐和休息的时间了。叹了一口气，安卡瓦勋爵不再回头，他想尽早回到自己的庄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