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在商量好接下来怎么合作，和约定赵德言入城后就通知我后，李世民因为另外要事需要处理，就先一步告辞离去了，只留下我和突利。因为我对于突利事先不打一声招呼，就和李世民联合在一起想拉我入伙的举动十分不爽，这件事如果单单只是李世民提出来我倒没有任何意见。但连突利这个前几天才口口声声说是兄弟的人也参与进来，想让我没有一点想法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而突利也清楚感觉到我的不满，我们两人就那样你眼望我眼，气氛沉重尴尬，均有不知说甚么才好的郁闷感觉。“不要再这样望着我行不行，弄得我好像犯了无可饶恕的罪行一样。”突利最终还是首先忍不住说道。“可汗你倒说得轻松，昨天我问你世民找我会有什么事，你还一点口风也不漏，今天就和他像早有协定似的，你想我怎样想？”我没好气的说道。“昨天我确实没有和世民兄有任何协定，想让你帮忙杀掉赵德言的事，还是刚才你没有来之前世民兄才提出来的。我也承认自己确实有私心，因为如果颉利有赵德言的帮助，就算我安全回到塞外，在和他的对抗中也只能落于下风，我总不能眼前明明有改变这局面的方法而不用吧？我始终都是族中的首领，担负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我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的未来着想。”突利苦着脸道。“唉……，算了，我接受你的为难处。”听见突利说得自己‘凄惨无比’，好像我不帮他杀掉赵德言，他就会随时灭族的样子，我还能说什么？就算心中还是有着少许气愤难平，怨言也只好吞回肚子中。而且他也确实没有将我的私事说出来，只好摇头叹气道：“而且看在你没有完全出卖我，将妃暄的事说出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原来你和师妃暄真的……，嘿……！”突利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说道，但被我一瞪后，马上没有再说下去。“我现在先对你说清楚了，这件事现在只有你和我家里的那些母老虎知道，如果以后传到天下皆知，我可是真的会反脸的。”我语带威胁道。“我向我们突厥族的狼神发誓，以后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出卖子陵你。” 突利发誓，接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天下间恐怕只有你这样威胁我而我突利不生反感，唉……，如果要杀掉赵德言是会危及到你，我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塞外的民族中，突厥和契丹均为崇拜狼的民族，突厥军的大旗上绘的正是个狼头、战场上又被称为附离。不要说突厥人本来最重信诺，既然突利现在用狼神起誓，那就等于是突厥族最高等级的誓言，和魔门的咒誓一样，以后就算是死也不会违背的。“好了，这次就算了。”见突利低声下气的给足我面子，我最后一点怨气也消失了。接着岔开话题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塞外。”“既然你答应帮忙对付赵德言，我当然是等他死后再出发。”突利见到我缓解下来的神情，就知道我是真的没有再怪他，喜动颜色的坦白道。“其实有一件事我真的不明白，你就不怕颉利趁你不在时发动进攻吗？”突利那一点也不焦急回塞外的态度，让我十分不解，忍不住问道。“因为现在帮我监管族内事务的是我的弟弟结社率，他骁勇善战，是我的得力臂助，我不在时，就是由他统率全军，颉利想要消灭我们一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突利笑着说道，顿了顿，接着又不厌其烦的继续向我解释，“自从颉利重用赵德言为国师，任由他专擅国政后，不但在我们族内弄得政令繁苛、人心解体，而且原本臣属于我们东突厥的诸族均有叛意。所以如果赵德言不能回去，对有离心的诸族实是天大喜讯。只要我再能打几场漂亮的硬仗，展示出有能与颉利抗衡的实力，势将能争取到各族的大力支持，所以赵德言的生死对我来说事关重大啊！”“好了，我已经说过没事了，也知道你的难处，就不用再解释了。”对于突利不放心的举动，我哑言失笑道。另一方面也确实感觉到他是真的当我是兄弟，所以才会这样子。“因为你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更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我们的关系。”突利苦叹道。“你能这样说就够了，说起来我可没有多少男性的朋友，你算第二个，所以我才会对你这次的行为感到不满。”我坦然道。我的第一个真当成是朋友的当然是宋师道，他无论品行和智慧也不见会被李世民差多少，唯一欠缺的只是野心而已，不然如果我帮助他的话，真的会比帮李世民舒服很多。“这倒是，据我所知你出道以来身边的全是美女。”突利哈哈大笑起来，并没有问我那个第一个朋友是谁，至于他是否会以为我说的是李世民，那可就不关我事了。“你就算清楚也不用说出来嘛！”我瞪了突利一眼，接着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停止后，我心中一动却想起一件事来，“说起女人，你那个未来的妻子不就是赵德言的徒弟吗？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向她交代。”“唉……，这事关乎我全族的生死，私人的感情也只好摆在一旁了，而且不怕你取笑，她一直以来喜欢都是跋锋寒。这件事后，可能她对我除了恨之外，就再不会有其它的感情了。”突利脸上闪过黯然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坚毅的神色。不过我却知道，突利是真的很爱芭黛儿，不然就不会如此矛盾。还好我身上没有任何负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众女，也避免了我也有会像突利一样要作出痛苦选择的时候。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多数会带着众女逃之夭夭，天大的事也不会去管。又和突利谈了一会儿话，当我离开外宾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而我却有点决定不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既想去沙家找沙芷菁，问清楚她的心意，再决定怎么解决李建成通过她和可达志的联婚，进一步控制沙家的阴谋。又想去找已经来到长安、却又不知道现在在何处的师妃暄。“还是先去沙家好了，反正师妃暄又不会立刻离开长安，而且我总不能傻得去问李世民她在那里吧？”我苦恼了良久后，最后还是打定注意偷偷的去找沙芷菁。但当我偷偷摸摸的潜入沙府后，却沙家的人一个也不在，连认识的陈来满也不见踪影，看来沙家全家是一起去了应酬。唯一让我放心的是还好不是只有沙芷菁不在，不然我肯定会认为她是被可达志约了出去，要知道隋唐时代的男女之防并不是像以后的朝代那样严谨，男女单独外出根本就不算是多大的事。无奈之下我只好决定先回去上林苑陪秀芳，明天才再来沙府和去找师妃暄。但刚走了一半的路，却让我意外的碰上了两天没见的纪倩。“今天是第三天了，你的事情究竟还要处理多久。” 纪倩紧绷着俏脸，一开口就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再说呢？”感觉到街上的人都望向我们、正确来说是望向纪倩的视线，我头痛道。“跟我来。” 纪倩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前走去。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跟了上去。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一座位于清明渠东岸太平坊内的别致的院舍，只见院内林木扶疏、清幽典雅，在长安这种寸金尺土的地方，没有点财力都没有可能住在这样的宅子中。“这里是？”我忍不住疑惑道。“是我的家。” 纪倩淡淡的答道。“什么？”我更是惊讶。“不然你以为我就住在上林苑吗？” 纪倩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望着我，接着解释道：“我只是在上林苑买艺罢了，并没有买身，有自己的自由，不喜欢的话随时能走。”听到纪倩这样说，我不禁暗叹她果然不愧是长安最当红的名妓，不但有所属于自己的别致院舍，还有那说话的语气，无不显示出她超乎一般妓女的身份和气派。纪倩最后将我带到一间内厅。“好了，快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想什么时候离开，本小姐可没有耐心无休止的等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离开，自己留在长安了。” 纪倩也不招呼我坐下，自己坐在椅子上后，就冷冷的说道。“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如实答道，接着见到纪倩轻皱秀眉，不等她发表意见，就继续说道：“至于原因，我想你会很喜欢。”“哼！我会喜欢的原因……，你是说你现在改变主意，要帮我对付香家？” 纪倩不能相信道。“聪明。” 对于纪倩的聪慧，我十分赞赏，顿了顿又说道：“我前天没有答应你，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准备，但现在已经让我碰上最好的时机，所以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在我离开前就铲除掉尹祖文和香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纪倩却对我的话半信半疑，疑问道。“总之不是骗你。”我神秘一笑，自信道。在我心中早已经有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现在有秀芳在李渊那边说话，李渊多数会相信她的话，再不行的话我就让‘岳山’出马。接着再靠李世民捉住杨文干和池生春，逼问出香贵的藏身处，最后将他们所有的罪证公布天下，那就能完全消灭香家的罪恶王国了。“你不说明白，让我怎么信任你。” 纪倩见到我充满自信的样子，也有点相信了，但眼珠一转后，还是一脸怀疑的说道。“那我就透露一些秘密给你知道。” 我特意压低声音，再装模作样的望了望四周，好像害怕被人听见一样。其实我当然清楚这是纪倩的手段，早就在心中偷笑，这种雕虫小技也想骗过我，也太小看我了吧？不过既然她想要玩，那我陪陪她也是不错的娱乐。“有话就快说，本小姐没有耐性陪你浪费时间。” 纪倩不耐烦道。“刚才我刚见过李世民，你猜我们说了什么。”我快速的走前几步，凑近纪倩的俏脸低声道，让她差点没有被吓得仰身往后翻倒，让我更是暗中笑翻了天，不给你点教训都不行，看你这女人以后还敢以为我好欺负。“快给我退后一点。” 纪倩气鼓鼓的用双手推着我的胸膛，等我稍微离开了一点后，恢复了冷静道：“李世民？你是说秦王也会帮你的忙对付香家？”“没有错，这消息是否能给你点信心呢？” 我得意洋洋的点头笑道。“你凭什么能让秦王帮你，而且听你的语气，好像和他很熟似的。” 纪倩一脸不相信的冷笑道，不过我却清楚这也只是她想我说出更多秘密的手段而已。“凭他是我的大舅子，这足够了吗？”我微微一笑，淡然自若道。“这样说来秀宁公主的传闻都是真的，还真是想不到，英明神武的秦王竟然会帮助你这种人，看来他也不外如是罢了。” 纪倩恍然大悟，接着不屑一顾的说道，她处身于消息最灵通的情楼，关于我和秀宁的传闻当然没有可能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