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小乞丐

三天后吴夫人的挠伤已经开始长疤，奇痒症更是无半点遗留。久候不见七女的消息我决定先回飞鱼县见一下程素素，然后就去双城国的都城寻找一番，越大的地方消息应该越灵通，在这里等待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不如出去试试运气，那位马达老兄说帮我的忙，消息闭塞不知道他在双城有没有结果，还是去看看吧。玲珑知道明天要回飞鱼县便拖着我和大力丸上街买些稀罕物品带回去，小女孩子家对这种事情比较细心，来一趟省府若是一点礼物不拿怎么也无法交待。大力丸力大无比，背着一袋子铁币行走如飞，让他放在客房里他死活不肯，说是不安全，怕被人偷走了，正好给玲珑当了钱包，买好的东西也让他捎便给背上，有这样好脾气力气又大的人陪伴，逛街真是可以省很多心，只需把零食买一堆他便乐的屁颠屁颠。府级单位果然是比县热闹极了，街上做卖买的老百姓足有飞鱼县的四五倍，商品的花色品种也更多，一路走下来发现了许多以货易货的地摊，甚至有个别从城外赶来的商贩不愿收铁币，因为他们拿了铁币回家也没大用，所以宁愿用更便宜的货物来交换，气得玲珑脸色很难看。见到路边一个捏面人的摊子我便停下来，任由那两位自己下去乱逛，两腿有些发麻不如蹲在摊前看看热闹休息一下。双子星上的面与地球上的面粉有所不同，闻着那味道应该是稻米磨制而成，这种面筋力不足，但在那位师父的手下仍然不断变形，很快出现一个不知名的小怪物，也许是他们这里传说中的神物，两个星球的文化发展各成体系，我来的时间尚短自然无法了解。我看的兴致正高，捏面人的老师父却已经完工，他将面人往摊子上一插，然后抬头来看我，只是一眼他的脸色就大变，接着扑通一声就给我行大礼，“小民罪该万死不知我皇驾到，请皇上恕罪。”我本来蹲在地上，让这老师父一通吓也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连忙爬起来，见集市上已经有人在留意我们这边，便一把拉起地上的捏面人师父，然后道：“这位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胡乱说话你不怕官府治罪我还怕呢。”老师父一脸疑惑，“你不是当今皇上？怪事了，老夫观人数十年从来没有错的时候，你的气色命格绝非凡人，让我再看一看，不可能呀，不可能呀，你明明应该是九五之尊，怎么会不是皇上呢？”捏面人老师父这般说法让我大吃一惊，我在地球上的身份说是皇帝又有什么两样，整个地球联邦都是赵家的，那些加盟的国家经济和军事全部受制于联邦，随着时间的深入他们对联邦的依附将不断加强，到最后将与联邦完全融为一体，到那时世界唯我独大，我不是比皇帝还要皇帝？不过这等事情他怎么会看出来，我这人从来不张扬，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如何能看出九五之尊面相来，难道他们这里还真有神仙会掐会算不成？我肯定不会把地球的事向捏面人师父讲明，“老师父误会了，在下是飞鱼县的赵钱，决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人，这等话老人家以后切莫随便提起，不然让有心人听到怕会出乱子。”“不对，不对，”老师父再次左右打量我，“你明明应该是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难道我老了，不中用了，眼睛开始昏花起来？我道：“是啊老人家，上了岁数看错人没什么不正常，我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来给吴知府夫人治病的赵钱。”“哦，原来是赵神医，失礼，失礼了，这几日飞鹰府无人不知你的大名啊，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年轻，如此说来老朽真的老了，竟然会将赵神医误认为我朝天子。”我好奇地道：“老人家，您这观人的本领可否略告一二。老师父笑道：“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刚刚在赵神医面前丢过脸，哪还好意思再出丑。”看来这个世界的人对独门手艺也是十分保密，随便聊了两句我要告辞，捏面人的老师父把刚才捏的面人递给我道：“这个送给你了，刚才见你看的那么投入，想不到神医也有孩子天真的一面啊。”面人摊后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小乞丐在玩石头，位置不知如何正碰了巧，一道耀眼反光射入我的眼睛，我不由的抬头看了几眼，只见几只小黑手上下翻飞，几粒大小均等的石子在他们手上翻来覆去，阳光照射下那些石子不断反射出夺目的光芒。我知道他们这里没有玻璃，那么是什么石子反光这么强烈，我向捏面人老师父告了个罪然后走上前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大跳，心脏竟然突突跳起来，前些天收到吴知府一袋钱币的时候，我还自认为一袋钻石放到面前也不会为之心动，而现在几块钻石我竟然不争气地心跳起来，人啊没有不贪财的，只是我不贪小财罢了。几名小乞丐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但今日阳光明媚他们几人便凑在一起兴高采烈地玩着石子，而他们手上的那几块石子分明就是透明无色的上好金刚石，这种东西我并不陌生，小雨滴曾经给诸女每人送过一颗，记得张晓雅身上那颗还是在一中校友会上送出的，当时震惊了全场，而现在小乞丐们手中拿的金刚石，哪一颗也不逊色当时张晓雅的那颗。我蹲到旁边看了一会儿小乞丐们玩钻石，小乞丐们见我衣着光鲜却有滋有味看他们玩，对我不由留意起来，那眼神中警惕的神色居多。我见他们停住手便问道：“小朋友，你们在玩什么？”有一个小家伙年纪小，防范之心最弱，他道：“玩阳光石啊。”“阳光石？”我不解地道：“就是你们手中这种吗？”小乞丐道：“是啊，你看，”说着小家伙对着阳光把金刚石一晃，果然耀眼的光芒四射，那些天然金刚石虽然没有经过切割，但天生的棱面也可以反射阳光，一晃一晃的让人心里有些激动。“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石子？”我问道。小家伙不答了，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我手里的面人，我把面人递给他道：“拿着，告诉大哥哥这种阳光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小家伙兴奋地接过面人然后扑畴一笑，接着把手中的四五块金刚石塞到我手里：“全给你，哈哈哈，城外河边有的是，我赚喽，我赚喽……”我哭笑不得，这种在地球上高贵无比的东西在这里竟然边个面人都不值，另外几个小乞丐见那个小家伙用一堆不值钱的破‘石头’换了个向望已久的面人，个个眼馋的不得了，围着我虽然不说话但那眼神也表示出无尽的渴望。刚才分手的时候玲珑塞给我几枚铁币，我掏出一枚回身递给捏面人的老师父道：“老人家，麻烦你帮我捏几个面人给这几位小朋友。”捏面人的老师父拿着一枚铁币道：“哎呀，你给我一枚铁币，我这摊子都得给你，这玩意价值太大，我没法找零啊，你还是弄点别的物品交换吧，什么东西我都收，攒多了再去当铺卖掉。”很多小贩不愿要这铁币也是因为无法找零，看来双城国的货币制度改革势在必行。如果像刚才那个小乞丐所讲金刚石产量很大，倒是可以用它代替根本不稳定的铁币，只是这种事儿是他们国家皇帝的事儿，我还是去找我的老婆好了。“不用找了老人家，给他们捏吧，多捏两个，看他们一个个馋的。”小乞丐中年纪较大的一个道：“只要我们给你阳光石你就给我们面人吗？我掂了掂手中刚才那个小乞丐塞进来的几粒金刚石，童叟无欺绝对是真正的上好无色金刚石，拿到地球上块块价值不菲，只是刚才初见到时的喜悦早就没了，看到小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我道：“是啊，人人有份。”小乞丐把金刚石往我手中一家就跑开了，“我先预订下一个，你千万别走开啊，还有其他人我去喊。剩下的小乞丐立刻争着向我手中递金刚石，然后蹲到面人摊前急等着捏面人老师父开工，终于有个小家伙抢到了第一个，他护住面人跑到旁边，瞅两眼然后放到嘴里舔一舔，这种面人可以吃，但是这等艺术品用来当食物实在暴敛天物。我见旁边有个米粉摊便对众人道：“饿了的去那里吃米粉，我来付钱，面人留着你们玩，若是吃下肚子去太不起这位爷爷的手艺啦。”此话一出轰地一声面人摊前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小孩子喜欢面人是肯定的，但肚子问题比喜欢还要紧啊，米粉摊的老板听小乞丐们讲有人付钱，他可不肯轻易相信，万一让人吃了白食岂不是惨了，便亲自过来询问。我掏出一枚铁币给他道：“他们吃多少你给我做多少，钱不够我再给。”米粉摊子的老板看了眼饿的像小老虎似的一群小乞丐，粗鲁地道：“够了，够了，撑死他们都够了！”看样子这帮小乞丐平日没少给他制造麻烦。捏面人的老师父取出我刚才给的那枚铁币道：“你看还用捏吗我就知道他们拿回去也是为了吃。”“捏，一人一个，让他们吃饱后拿回去玩，”想了想我又道：“老师父，这种石子你们这里很常见吗？”捏面人的老师父瞧了一眼道：“这种阳光石在城外三里的一条河谷中很常见，我走南闯北踏遍双城国地界，据我所知还有两处地方盛产这种石子，此物硬度太大个头太少，只有铺路基的时候能用的上，拿来玩都要小心有尖角割破手，也就是这些小孩子见它们透明晶亮才挑拣一些拿回来玩。”我叹了口气，你说他们穷吧偏偏还拿金刚石铺路，这要让地球人知道不大骂他们败家才怪呢，不过他们这里的科技落后，这种珍贵的宝石似乎还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两个星球通航可以拿地球的一些产品来他们这里交换，只是这事儿要等我找到老婆们回了地球再说。“我……我这里有一颗‘艳钻’你要……要不要？”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递过一颗大大的红色金刚石，她显然对双城语也是刚刚入门，说的鳖脚难听，但声音却是出奇的清亮。天可怜我！哗啦啦，我手里捧着的一堆钻石全滑落到地上，心脏和双手颤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去伸手接那粒艳钻，“要，你叫什么名字？”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眼前这个乞丐的样子，但只要有人稍加留意便会看到，她的身材体形分明是个女孩子，“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颗‘艳钻’很值钱，当然……当然我知道这里的钻石根本没有价值……”我急急地打断女乞丐的话，“不！那是在别人的眼里，在我的眼里它是无价之宝，我要重重地谢谢你，这颗‘艳钻’我会花巨资买下来，你饿不饿，我陪你去那边吃饭吧。”“真……真的，你不是骗我吧。”女乞丐显然不能相信，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的眼泪哗流了下来，我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她的声音却是那么熟悉，她的身影是那么亲切，我想上去抱住她大哭一场，可我忍住了，她是周妮，我知道她是周妮，可她却不知道她是谁了，看来诸女的记忆力都受到虫洞内力量的侵害，估计她们全都失忆了，但好在周妮应该还记得以前不少的事儿，不然这‘艳钻’的名词她应该不懂。我已经不是以前冲动的小孩子，看到周妮一身破烂样子心痛的要命，但却忍住了与她相认，因为我知道若是一时着急可能就会把周妮吓跑，也会让现在的她对我有个坏印象，那样我想重新追回她就要麻烦了。领着周妮进了一家不错的小饭馆，我压制住心底的激动故做轻松地对周妮道：“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颗钻石价值不菲我决定出高价收购了，饭钱我会从中扣除。”周妮披头散发一身破烂乞丐服，她局促地坐在桌子一角，抬眼偷偷看了我一眼，“真的吗？这么久了总算碰到一个识宝之人，他们……他们都说这是块废石子，根本没人愿要。”我道：“那是他们不识货，对了你还有吗，有多少我要多少，要不咱们合伙做生意吧，你做我的助手……”见周妮有些害怕的往角落一再缩身体，我赶紧打住了，再说下去只怕就把人家吓跑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情，这让周妮这个丫头难免会起疑心，真是郁闷啊，她明明我的老婆，虽然还没有洞房但却是诸多欢爱都经历过了，可现在两人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姿态。“在我住的地方还有几块，而且成色比这块还要好，其中有一块是深蓝色的艳钻，你若是想要一会儿我回去拿。”周妮小声地道我连忙道：“好，一会儿陪你回去，菜来了你先吃吧。”周妮拿起筷子却小心翼翼地问我道：“我可以让他们进来一起吃吗？”我看了眼外面翘首向里探视的一群小乞丐道：“随便，他们肚子里若还有地方就让他们进来吧，再说这是花你自己的钱我也管不着啊。”周妮对外面的小乞丐招了招手，一群人稀里轰隆跑了进来，其实人人肚子里已经装满了米粉，但这家小饭馆里可是有菜有肉，档次与露天米粉摊自然不一样，他们就算再饱也要进来大吃一顿。看到周妮狼吞虎咽我不忍心再待下去，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悄悄站到饭馆门口，无论如何我要把周妮带在身边，绝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可想个什么样办法能让她相信我肯留在我身边呢。“老爷，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和大力丸到处找你，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一个人到处乱跑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玲珑一脸怒气的带着大力丸从面人摊处过来。我笑道：“呵呵，光天化日能有什么坏人，东西买齐了吗，先进去吃饭吧。”大力丸一听说吃饭抬脚就往饭馆里进，“赵钱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给我们钱花还请我们吃饭，以后我就留在你身边不走啦。”我对着柜台喊了一声：“老板，这边再开一桌！老板今天碰上了大主顾，连忙跑过来招呼，我把一枚铁币递给他道：“给这两位再开一桌，有什么拿手的菜尽管上。”老板收了钱应声道：“好咧，不过客馆，那座小要饭的还要点鸡鸭鱼肉，你说我给不给他们上。”我又掏出一枚铁币道：“够不够？”老板连忙接过点头道：“够了，够了，我马上给他们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