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东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来万寿路还是来对了,虽然总参部没有自己的工程兵部队,但是总参二部绝对能让工程兵部队去木川市施工。他马上就在考虑,如果施工单位无需成本,只要木川提供必要的建筑材料,那总价三十五亿的地下排水系统,到底只要多少钱就能完工?朱代东并不是专业的建筑技术人员,但芙蓉县的地下排水系统,以及楚都市的地下排水系统,所有的预算报告资料,他记得非常清楚。就以楚都地下排水系统为例,如果由工程兵部队来接手,最多只需要百分之三十的预算就可以了。因为工程兵部队并不需要营利,而且部队的工程机械甚至还自带油料,加上免费的人工和机械,原本预算三十五亿的木川地下排水系统,或许十个亿左右就能完工。一下子就能节约近二十五个亿,这让朱代东马上也兴奋起来。虽说木川现在要用钱,只需要多抛一些几十铟就行,可是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能尽量少抛向国际市场,就坚决要少抛。现在朱代东手里也有七十多吨铟,他只让李广生抛了近十吨,把借芙蓉县的三个亿还清,剩下的六十多吨,就一直收在那里。这批铟,如果全部拙出去,就有十几个亿的资金。对于这笔钱如何使用,李广生也曾经跟他商量过。李广生愿意用四百五十万美元一吨的价格,全部买下朱代东手中的铟。但是朱代东因为没有考虑好这笔钱如何使用,一直没有答应。现在对他来说,拿着几十吨的铟,要比拿着十几个亿的资金安全。作为一名在职干部,在任职期间,利用掌握的信息,为自己谋利,虽说是合法的但终归不是件什么好事。虽然我国目前还没有出台专门的法律法规,对他上次操作铟这样的事情进行限制,可是朱代东知道,上次自己只是打了个擦边球。因此这笔钱什么时候使用,如何使用,都需要仔细斟酌。期间风焕兰、钟召云,还有伍成科给朱代东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听。这里是国家情报机关,现在又快到午夜,他实在不想生出什么样的事情。他的手机一向都是调为静音如果不拿出来,恐怕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有来电了的。朱代东没有接电话,差点让驻京办发生了一声动乱。朱代东作为木川市长,又是这次来京的最高领导,他晚上单独出去不打紧,到这个时候还不跟驻京办联系,自然会让钟召云等人紧张起来。“风主任你怎么让朱市长一个人出去了?”钟召云给朱代东打电话,可是对方却不骨接听,这让他心里很不安。他作为市政府秘书长是朱代东的大秘书,理论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围绕朱代东而做。朱代东离开驻京办的时候,只是跟伍成科打了声招呼,向驻京办要了辆车,一个人就出去了。风焕兰作为驻京办主任,既不给朱市长配司机,也不随时跟他保持联系,这样的驻京办主任,还能称得上是合格的驻京办主任吗?还有伍成科作为朱代东的秘书,必须随时跟朱代东保持联系,就算朱代东要单独出去办事,你必须知道他的去向,以及回来的时间嘛。“钟主任,这件事我要检讨等朱市长回来后,我会向他当面认错的。”风焕兰说道,其实这件事还真怪不得她,作为驻京办主任,她哪有资格去管朱代东的行踪,这件事就算是伍成科都没办法劝,何况自己呢。“现在不是检讨不检讨的问题,朱市长一个人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个责任是你我能负得起的么?从现在开始,你跟小伍每隔十分钟给朱市长打个电话,一直到他接听为止。如果过了十二点还没有人接听电话,我就要向周书记汇报。”钟召云疑重的说,如果他再不能跟朱代东取得联系,除了要紧急向市委汇报之外,还得考虑是否向公安机关报案。风焕兰跟伍成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接连不断的给朱代东打电话,终于,朱代东接听了伍成科打过的电话,他轻轻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朱代东的声音虽轻,但是在伍成科听来,却有如天籁之音,虽然只跟朱代东分开几个小时,但是北京不比木川,如果朱市长在北京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可是担当不起的。“朱市长,你可算是接电话了,钟主任跟风主任都准备向市长汇报了。”伍成科急切的说,如果朱代东再不接电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钟召云隔几分钟就把他叫过去就算他原本不紧张,也被搞得神经兮兮。“这里是首都,我能出什么事?我晚一点就回去。”朱代东淡淡的说,他现在跟蔡冰莹在一起,蔡冰莹虽然从梁恩军那里要来了条件,但毕竟这次内部调查还没有结果,如果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恐怕部里对朱代东的承诺,也不会兑现。“好,我会通知钟主任的。”伍成科忙不迭的说道。“另外你再通知风主任,准备两箱原浆保健酒,等会我就过来拿。”朱代东说道,既然到了总参二部,自然不要少了这个。“好的。”伍成科说,这次虽然带了三百箱原浆保健酒来北京,但是他很怀疑,这批酒是否够用。但这酒是朱代东炮制的,虽然名义上是由市委统一分配,但如果朱代东要使用,就算是周保宁也不会反对的。而且这次带到北京来的三百箱原浆保健酒,除了教育局、卫生局用的酒之外,其他部分,基本上都归朱代东处置。只有等他回木川,剩下的酒,风焕兰才有权力分配。“代东,听说你们市里的原浆保健酒一瓶难求,这次来北京,是不是拉了几车皮来?”蔡冰莹笑着说,木川的原浆保健酒,她也听说过,现在没有关系的人,是一瓶难求。虽说卫生部从木川搞了一批原浆保健酒,但那都是给老同志、老领导准备的。就算是梁恩军副部长,也不见得能搞得到。“一瓶难求那是对别人而言,你蔡姐如果想要,只要我们木川有多少,你就可以拿多少。”朱代东笑吟吟的说,相比蔡冰莹向梁恩军要的工程兵部队,给木川带来的二十多个亿的收益,给她再多的原浆保健酒也值。“我有这么大的面子?”蔡冰莹抿嘴一笑,说。据她所知,卫生部答应木川新建一百五十所医院,并且拨款八个亿,木川才给了五百箱原浆保健酒。现在木川有多少,自己就可以拿多少,岂不是比卫生部更有面子?“那是当然。蔡姐,我在北京可能还要待几天,有没有还要我帮忙的地方?”朱代东笑吟吟的问,不管其他人跑的项目进展如何,这次来北京,只要蔡冰莹把内部调查的事搞清楚了,自己就算没有白来。“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还敢劳烦你?”蔡冰莹笑着说,朱代东已经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如果再让他帮忙,岂不是显得情况汇报太过无能?现在蔡冰莹已经让外国的情报部门专门给她建立了档案库,作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她在国际上,都是赫赫有名。“那倒也是,我这个外行,一旦进去搅了局,反而不好。”朱代东笑着说。“现在你可不能算是完全的外行,如果确实有需要,我绝对会找你帮忙的。”蔡冰莹说道,朱代东在情报方面,可能是个外行,但是这个人是个福星,每次只要是他牵扯进来的案子,都办得非常成功。到驻京办的时候,蔡冰莹没有下车,朱代东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对于不相干的人,是能不见,就会尽量不见。他让伍成科搬了两箱原浆保健酒送到车上,又亲自开车送蔡冰莹回了家。“蔡姐,如果你们那里还需要原浆保健酒,尽管跟我说。”朱代东亲自搬着两箱酒送到蔡冰莹家门口,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到一起的?”田林听到外面有声响,开门一看,竟然是朱代东跟蔡冰莹,诧异的问。“田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朱代东虽然早就听到了田林的声音,可是看到他这么早就回了家,还是感到很奇怪。“你提前走了,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喝酒?这是原浆保健酒吧?代东,这你可不够意思了,你给我两瓶,但给她却是两箱?是不是我这个司长不如她那个局长?”田林调侃道。“我这两箱可不全是给我的。”蔡冰莹说。“代东,进来坐吧,我家里有几瓶茅台,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正好是机会。”田林笑着说。“真的?”朱代东两眼放光,他其实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喝茅台了,在木川,他主要是以原浆酒为主,不管是公私,都是如此。“我还能骗你,对了,你跟大宇集团的人谈得怎么样了?”田林问。“还可以,对方答应以成本价给我们,而木川也答应给大宇集团一个月的免费宣传机会。”朱代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