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海的少年

拿着那张卡片，诺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布玛却激动地哭了。成为平民，是一个农民祖祖辈辈的期盼，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只有成为平民，才能从那沉重的赋税中解脱出来。尽管，平民也需要交纳赋税，可毕竟轻了许多。布玛看着手中，那曾经让自己无比羡慕的平民身份卡，不由想起，如果自己当年便是平民，现在也许正躺在丈夫的怀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公国宪法第七十九条规定，贵族无权对平民行使**权，第一百二十六条规定，贵族非战时，无权强行对平民征兵。当然，这些规定，也许仅仅是国王们为了维持城里的稳定，以及表面的繁荣，如果城里的平民，时不时便跑去和贵族拼命，他们也是会头疼的。当布玛终于成为平民时，却有些晚了，她曾经坚守十多年的骄傲，已经被领主所践踏，而最爱的人也死在了海外，毫无意义的死去。“妈，我们已经是平民了。”诺斯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说起。“走吧。”布玛有些抽泣的说道，并努力的平复起自己的情绪，她不希望儿子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等等，你不去申报个工作职业么？你觉得小贩怎么样？和斯兰娜阿姨一起干，她开酒馆，你卖黑面包，她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认为一定会有很多人买的。”诺斯收起卡片后，提出了一个建议。布玛听后，也觉得不错，不过还是先去酒馆和老板娘斯兰娜商量了下，双方一拍即和，第二天便在市政厅再次办理了成为小贩的手续，当然一个金币的手续费还是免不了的。“那帮该死的吸血鬼。”诺斯心中咒骂着。几天的相处下来，诺斯感觉斯兰娜的为人热情，老实厚道，母亲和她合作，让诺斯感觉非常放心，于是他觉得，自己也该动身了。“妈，三天后港口会有艘来自库尔提拉斯的船归航，我准备搭乘那条船去洛丹伦大陆。”当天晚上，诺斯对布玛说起了这件事。注：库尔提拉斯在西方正史中称为库特拉斯，另外，WOW地图里的东部王国，在亡灵天灾以前是洛丹伦大陆的一部分。“等明年再走不好么？或者再等几个月？毕竟你还小，不差那点时间。”布玛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着，尽管她真心赞同诺斯的决定，可面对即将的分离，还是无法割舍。这一刻，诺斯几乎就要妥协了，他心里有些酸，其实如果布玛只要再用那种语气说上几句，他一定会妥协的！“我这是怎么了？”不知为何，布玛忽然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紧紧地抱住了诺斯，仿佛要再次将他融化到自己体内。“我的孩子，你是勇敢的，我为你自豪！并为我刚才的言语羞愧，你应该离开这里，寻找自己的幸福！”布玛坚定的说着，并用她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骨肉。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诺斯的额头，深深映在了诺斯的心底……“不！有些事情我瞒了您，其实我……”诺斯突然想要将一切都告诉她，可却突然被布玛打断了。“不需要告诉我，我知道你有秘密，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要将它告诉女人，你就像每一个男子汉一样，将它藏在心底吧，不要懦弱的说出来，记得，要永远坚强！”这是布玛的教导，也是她的祝福，就像每个母亲一样，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顶天立地。“我……”，诺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一天，诺斯那农民的母亲，给诺斯上了最后一课。诺斯去洛丹伦大陆，将要乘坐的船是一艘货轮，它虽然不大却吃水很深，船长本来不同意接受诺斯成为旅客的，不过诺斯却称，自己可以作为一名临时的水手。船长自然不相信年幼的诺斯，可以作为一名合格的水手，可是当诺斯轻易举起，重达一百三十公斤的石礅后，却被惊呆了！让他甚至都怀疑，这个年幼的少年，是不是有着矮人的血统，否则如何能有这样大的力气！当然，诺斯是没有矮人血统的，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其实是因为那二十四点力量，他曾经测试过，每点力量，可以让他多举起十公斤的物体，那二十四点力量属性，已经让他成为了一名大力士！于是，诺斯凭借着惊人的力气，拥有了免费乘船的资格，不过是以无薪水手的身份。那名船长其实很不错的人，按照行规，即便是临时水手，也应该提前几天留在船上熟悉工作，不过当他了解了诺斯的家况，还是特许了诺斯，只要在开船前上船便行了。临行的那天，布玛主动拿起了行李包，背到了她纤细的肩膀上，行李虽然不多可却不轻，沉甸甸的几乎压弯了她的腰，虽然让诺斯心里一沉，可他却没有抢过来……出行前，布玛不停的嘱咐着，可从酒馆走到港口的一个多小时，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都在克制着自己，生怕一张开口，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诺斯走在路上，在心里一直念叨着，我是男人，我要坚强，我要让母亲放心的看着我离去……可再遥远的路，都有着终点，两人还是走到了港口，来到了卡蒂斯号货船的旁边，停下了脚步。“妈，我这就要走了，请您保重。”诺斯首先打开了沉寂。“你也一样，记得平时多穿点衣服，别和人起冲突，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担心我，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实在不行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布玛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一行清泪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滚落了下来。这时，布玛突然猛地抱住了诺斯，俯下身，疯狂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滚热的泪水，顺着下巴滑到了诺斯的脸上，染湿了他的前胸。诺斯木然的站着，强忍着自己的感情，他绝不能让母亲看见自己的泪水！可很快，布玛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强挤出了笑容，将肩上的包裹摘了下来，递到了诺斯的手上。接着，布玛深深的看了诺斯一眼，直到确认，自己已经将他此刻的相貌永记在心底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去了。诺斯默默的看着布玛离去时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消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更充满了无尽的相思。“妈！！！！！！！！！！”随着母亲的逐渐远去，诺斯再也忍受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喊道，可远方的身影却没有停顿，而是继续有些摇晃的走着。“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出息的！我会带着豪华的船队来这里接您，让您住在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我会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我们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陪伴着您……孝敬着您……让您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我发誓！”诺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遥望着布玛的背影，用最大的声音喊着、哭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泪水，已经不会被母亲看到了。当布玛的身影彻底消逝后，诺斯按照前世最高的礼节，用力的向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当他站起来后，那被亲吻过的额头，已经红肿了。“诺斯，快过来！该开船了！”身后船长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惊醒了诺斯，让他连忙拎起了行李，向着船梯跑去。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您的推荐票就是我全部的动力，请拿票票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