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守序与混乱

“艾格文已经走了，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吗？你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诺斯找了把椅子，竟然就坐在了麦迪文的身边，完全的没有防备，就仿佛三年前一样。“萨格拉斯和我一直在进行灵魂上的争夺，虽然我现在能占据上风，不过那是以父亲的生命……”麦迪文缓缓的叙述着，无法跟母亲说的故事……也许是看出诺斯毫无敌意，所以即便是恶魔之主，也不再跟麦迪文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让麦迪文可以放松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两人的中间，是一张小圆桌，曾经有两年的时间，他们就在这里吃饭、喝茶，嬉笑打闹。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就是当年各自所坐的位置，旁边还有一把椅子是哈克的，甚至在这三把椅子上，还刻着他们的名字。麦迪文从没有移动过它们，这是他永久的回忆……曾几何时，坐在这些椅子上的他们，还很瘦小，还很幼稚，还很天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可现在长大了，一切都变了，现实变的残忍，命运变得无情……“那就是说，大部分时间是你控制着身体，可依你的性格……你为什么没有选择自杀？”诺斯很直接的说出了心底的疑问，甚至没有丝毫委婉。麦迪文沉默了会，才略带痛苦的说道，“父亲临死前，我向他发了誓。”尽管他没说出誓言的内容，可诺斯还是能猜到内容是哪些。“饮料还在老地方吗？”诺斯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一下，给自己一些思考的空间。“还在老地方……不，我去吧！”麦迪文刚刚说完，却发现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压了下肩膀，将自己按回了椅子上。诺斯走到了厨房，发现那里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以前三人那充满回忆的碗筷、茶杯、餐具，似乎每天都被人擦拭，干净的一尘不染。甚至连玻璃瓶中的果汁，都和当年他离开的那天一样，只有小半瓶……“还真是当年的那瓶果汁。”诺斯苦笑的说道，因为当他打开瓶子后，迎面而来的不再是清新的香味，而是刺鼻的酶味儿。尽管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可它的内部，却已经腐烂了……这就是时间，无论人们再怎么回避它，可依旧无法抵挡它的侵蚀，让人们所守护的存在，逐渐的变质。诺斯空着手回去了，冲麦迪文尴尬而无奈的一笑，便又做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连它都变了……”麦迪文哀伤的低语着，似乎因之联想到了其他。“有些东西是变了，可有些依旧没变！”诺斯忽然紧盯着麦迪文的双眼，强调的说道，“你永远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我变了！！！”麦迪文突然痛苦的吼道。“朋友是不分善恶的！”诺斯的声音并不大，却压住了麦迪文的吼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当萨格拉斯控制你的时候，你很邪恶，做了许多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可这和朋友之间的友谊，有什么关系？你伤害我了吗？没有！你不是一直在努力的维持着、坚守着这份友谊吗？”“这就够了！你是我的朋友，乃至永远！”诺斯坚定的说着，并让麦迪文冰冷的内心，感觉到了温暖。“不要总考虑那些大是大非，会把你累垮的……你现在和萨格拉斯的情况很复杂，适当的妥协一下，其实也未尝不可，你现在能让他出来下吗？我有些话想对他说。”诺斯奇怪的话，让麦迪文一愣，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将灵魂的主动权让给了恶魔之主。“你是个很奇怪的年轻人，我甚至都无法看到你命运的轨迹。”随着麦迪文声音变得冰冷，也表示他的灵魂，已经发生了替换。“多谢你的夸奖。”诺斯很平淡的说道。虽然诺斯现在距离对方很近，可他却并不慌张，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协调者，和对方的立场并不冲突，也就不用担心，对方是不是会突然袭击自己。“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毁灭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提瑞斯法的魔力，是从我的扭曲虚空中窃取的。”“强盗逻辑，理由不充分。”诺斯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不过恶魔之主却微微一笑，说出了他真正的原因。“这只是一个起因，让我时刻注意到这个世界的缘由，你知道什么是提瑞斯法的魔力吗？”恶魔之主的话，也让诺斯集中起了注意力。“提瑞斯法，是一种特殊的物质，它可以吸收世界的生命之源，不过这种物质并不多，而且吸收到一定程度，它将会饱和。”“不过这个世界的提瑞斯法，确实多了一些，于是当泰坦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将它们集中到了一起，建造了永恒之井。”“可后来一些精灵，将它占为己有，并研究出了使用之法……他们贪婪又毫无节制的使用这种魔力……于是，提瑞斯法这种物质，再次疯狂的掠夺起这个世界的生命力，而我则听见了这个世界的哀号。”“所以，你便要站在世界的角度上，消灭一切的生命吗？”诺斯忽然插了一句。“不……我要弥补万神殿的错误，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让它再也无法蕴生新的生命！”“你不觉得，所有的生命种群都是邪恶的吗？他们懒惰、妒忌、傲慢、暴怒、贪婪及色欲！他们甚至连同族都会奴役和剥削！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停的制造着邪恶！”“要不要加入我，以毁灭的方式，还这个世界一片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