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一路向东南方行,九天过后到了擂鼓山。一早上了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姚青走到凉亭,提高声音叫道:“逍遥故人姚青求见无崖子前辈与聪辩先生苏星河先生。”喊声远远传了出去,山间回荡着回声,不一会儿,山上奔下来两个身穿乡农衣衫的青年汉子,肩膀上扛着两根竹杠,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打头的男子朝着姚青打手势示意,姚青明了其意思,飘身坐到绳网之上。青年汉子抬起竹杠,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三人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一个干瘦的老者手执棋子在树下,他的前方有块大石,上有棋盘,棋盘雕在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确实一局残局。见到人上山,老者站起身,用手比画道:‘你是丁春秋的弟子?’幸好在神雕世界中学过手语,姚青道:“在下长辈与逍遥派祖师有旧,却与那欺师灭祖的丁春秋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借口是姚青唯一能想到的,他不可能老实说自己是在百年后抄了灵鹫宫老底,而无崖子、李秋水和天山童姥还在,他也不能说是从三人那里学的功夫,何况他现在除了内力比三人差点儿外,无论境界还是身手都比三人强,不可能委屈自己做三人的徒弟。苏星河一听姚青对丁春秋的不屑,松了口气。若这个少年高手是丁春秋的人,自己和师傅可就大大不好了。幸好!幸好!“小兄弟年纪轻轻,内功却高深如斯,老朽佩服!”苏星河放心地开口说话。姚青一笑:“苏先生过奖了!小子也只武功好一点儿,其余书画琴棋医相占卜方面全不如先生。”一顶高帽子拍得苏星河高兴不已,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这些杂项研究。“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与我逍遥派有何关系?”“小子姚青。我家二姐与贵派逍遥子祖师有一面之缘。逍遥子前辈将逍遥绝学全部交与我二姐保管,小子不才,曾学过其中几样。”姚青的谎话越说越溜,一边还回忆着自家二姐教他的骗人诀要。“我观姚公子内力虽高深,却非我逍遥派的运气法门?”苏星河疑惑地问。听到姚青与自家祖师有瓜葛,苏星河立刻改口不叫姚青“小兄弟”,这年轻人的辈分明显比自己高啊!“小子的内功、轻功与剑法都学得是家传功夫,只有手上功夫学了逍遥派的白虹掌法和天山折梅手!”“公子家学渊源,老朽佩服!”苏星河真心叹服,他以为姚青出自隐世世家,否则不会培育出这么年轻一个少年高手。“苏先生,小子想见一见无崖子前辈,不知可行?”苏星河微蹙眉头,为难地道:“家师已久不见外人,老朽不敢擅自做主。”“不能通融一下吗?”姚青问,他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的顶尖高手。“这……”苏星河为难的视线落到棋盘上,眼睛一亮,“老师曾有令,若有人能破解这珍珑棋局,便可进去见他。公子可懂下棋?”姚青会下棋,不过棋艺只能算普通。只是这珍珑棋局在《天龙》非常有名,他又知道破法,遂在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放入一子,破而后立,赢了苏星河。“妙!妙!妙!”苏星河连叫三个妙,抚掌大笑,“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无可破解,公子这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实在是妙!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公子解开这个珍珑棋局,在下感激不尽。”遂起身走到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姚公子,请进!”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十分奇怪,没有门户,外人不知如何进去。姚青却不会被阻住,挥掌一劈,将门板劈开一个洞,径直走了进去。“小友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接,恕罪恕罪!”苍老的声音传进姚青的耳朵中。姚青抬头看过去,只见空荡荡的屋子中央吊着一个面如冠玉,风度闲雅的男子。男子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见过无崖子前辈。”姚青抱拳施礼道。“你学艺至我师傅,算是我师弟,就叫我一声师兄吧!”无崖子道。“师兄!”姚青也不矫情。“师弟,你上前几步,到我身边来!”姚青却是摇摇头,并不上前。“师弟……”无崖子疑惑。姚青开口道:“小弟来见师兄前曾听说过师兄与丁春秋的恩怨,自认最师兄的心思有一定了解。师兄设置珍珑棋局是想找一个聪明的传人将自己七十余年的功力传给其,让其帮你报仇吧?哪知珍珑棋局被小弟所破,师兄便想将功力传给小弟,让小弟帮你报仇,恕小弟做不到。师兄的仇还是师兄自己报才好!”“……”无崖子大惊,这个刚见面的师弟竟然将自己的心思摸得透透的——那是,有原著这个外挂在——随即叹口气,“师弟,师兄如今就只是一个废人,如何报仇?”“听闻师兄是全身经脉断裂?”姚青问。无崖子:“然!”姚青:“小弟家传有一中药膏,能够接续经脉与骨头,师兄可试用一番。”无崖子双目迸射出希望的光芒:“是何药?”“黑玉断续膏!”姚青缓缓地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