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第二百零六章 爱神之死

满天的禅唱被屏敝了，充溢空间的佛光也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就无声无息了。几乎没有任何兆头，城垣、雪山、诸佛、菩萨、明王都消失了，眼前是一汪碧蓝的湖水，清波荡漾，白莲花、红莲花开满了半个湖泊。谛听兽在草地上啃着草。小如坐在湖岸边，把两只白藕般的小腿浸在湖水里，一双白嫩的小脚噼噼啪啪踢着水，叫道“宝玉快来。”宝玉有些神思恍惚，他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梦，他和小如共享的美梦。那年，他十五岁。他潜入小如的梦境，与她梦游青龙湖。“这是南都的青龙湖，”宝玉笑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佛门神通，果然不可思议。”“我忘不了那个梦，”小如低声道，“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刻在我脑袋里啦。”宝玉道“我也忘不了。小如，你己经成佛，还有什么丢不开的？”小如道“佛也有旧习气呀。所谓大彻大悟，只是看清了前因后果，从此不再受人欺罢了。宝玉，你什么时候知道虞美人就是小如？”宝玉道“在你给我夫人下蛊的时候。后来我擒住了月天使沙利叶，问出了一切。但在这以前，我对你一直有些疑惑。”小如道“所以你一直在庇护我。我，我很感激。我在圣灵地狱中迁转，转世为虞美人，后来被别西卜和沙利叶安置在大荒山。我就是来对付你的。可是我始终下不了手……”宝玉道“是吗？”心想你可一直在设计害我家人。小如道“是的。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己成佛，而你是佛门最大的敌人，我们迟早有一战。”宝玉道“迟战不如早战。小如，旧情己死，新情不生。来吧！”小如道“再抱抱我。”宝玉右臂揽住她的身体，左手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如水，但在渐渐变热。她的身体本是无嗅无味，此刻却在散发出一丝温馨的香气。她扭过脸，双手搂住宝玉的脖子，亲密地吻着他。宝玉对与佛接吻兴趣缺缺。因为佛非男非女，而宝玉虽接受了达佛妮的意识和神力，但他早己是上位主神，又有强大的爱力，阳性气息无所不包，己同化了达佛妮的非男非女气息。小如却没这个本事。宝玉觉得自己在吻一块木头。可是，他突然感觉不对，他怀中这个人绝对不是佛，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佛是厌弃生命、追求永恒的寂灭的。而女人却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珍惜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女人热烈的吻着他，小手娴熟的伸进宝玉大腿根，握住了他的**。她的吻，她的手，她的身体都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像水，又像火，吻到那里，那里就融化了。宝玉的爱的气息从身体里溢出，与女人的爱息水乳交融。“你不是小如，”宝玉含含糊糊道，但口腔马上被小香舌堵上了。“你到底是谁？……”“嘘，”女人说，“别说话，别问我是谁，全身心的爱我吧。”她的津液如甘露，源源不绝地流进宝玉的喉咙里，流进了胃里。“你是谁……”“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女人小声而热情洋溢地道，“我是爱，我是美，我是光明的火焰，火山喷发的地底的岩浆，我是女人……”女人把宝玉轻轻推倒，一下坐在他大腿上。宝玉一个鹞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下体早己坚挺，立即插入女人体中，然后狂暴地运动起来。“你喜欢掌控一切，”女人轻轻笑着，“在性事上也这样。好吧，随你，我的小情郎。”宝玉笑道“我尊重女人。但对某些女人，譬如你，阿佛洛狄忒，我抱有一点戒心。你跟小如一样，害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比如这一次，现在，你附在小如体内，投怀送抱，又有什么阴谋呢？”小如的脸孔瞬间换成了阿佛洛狄忒的绝世容颜，身体也变成阿佛洛狄忒自己的，丰满柔嫩，宛如处子，散发出美妙的香味。一双碧眼如同大海，辽阔而深邃。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宝玉，眼神复杂。“阴谋是有的，”阿佛洛狄忒轻声喘息着道，“是我把你封为神祗的。这是个错误，现在我要撤消我的誓约。”宝玉兴奋的脸色潮红，笑道“太迟了吧？”他在**的边缘停止了**。阿佛洛狄忒焦躁地扭动身体，紧紧夹住他，喘着粗气道“宝玉，你，我不信你能走脱。”宝玉道“我干嘛要走？唔，我知道了，我元阳一泄，你会趁机收回我的爱力。阿佛洛狄忒，你很蠢，漂亮脸孔笨肚肠。以我现在的力量，会让你占便宜吗？”他又开始了一轮狂暴的进攻。宝玉**之时，都是有所顾忌的，因为没人能承受他的性力。而对阿佛洛狄忒，他毫不留手，全力施为。阿佛洛狄忒虽是爱神，也被他摧残的欲仙欲死，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她死死咬住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全身神光闪烁不定，丰满的**像两只溺水的大白兔，拼命奔跃着。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到心口怦怦乱跳，元阴将泄，不由大叫起来，一边想抽出身来。宝玉死死压着她，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阿佛洛狄忒，你认命吧！”阿佛洛狄忒挥起双手，拍打他的胸膛，又在他身上又抓又挠。她的力气真不小，也不知在他身上抓出多少道血痕。她的脸和身体开始变化，一会变成小如，一会变成大日如来。但宝玉用强大的念力紧紧锁住她，四肢交缠，所以小如和大日如来的形像就如同一只坏灯泡，一闪一闪的，无法固定下来。阿佛洛狄忒感到神力从花蕊处往外急泄，心口一阵阵发凉，这是元阴走失的征兆。她心中大惊，花容失色。在她亿万年的爱之生涯中，还是第一次丧失元阴。“宝玉想杀我！”她惊慌失措地想，“他想成为爱神。我不能死。”她咬紧牙关，这时，从她的花蕊里冒出粉红的气体，围着宝玉的身体，转眼变成一个粉红色的美女，死死缠住了宝玉，十根玉笋般的指尖掐进宝玉的肌肤。这是爱神的元神。宝玉头顶飞出湿婆神身，伸出长臂搂住元神的细腰，用力往后拉去。爱神的元神拼命挣扎，她的后背和粉臀都弓了起来，身体被拉成奇怪的形状，渐渐雾化，变成了气态，双臂变得像拉面一样又细又长，却仍然抓着宝玉，凄惨地叫道“如来救我。”湿婆神身冷哼道“作法自毙！”他的身体也开始雾化了，融进粉红的气态中，粉红的气态不停地变换，最后变为一个气体骷髅，被湿婆神身一掌拍散。“死吧！”宝玉狂热地叫道，“你死吧！快乐地死吧！”“宝玉，宝玉，饶了我吧！”随着元神的消失，爱情女神在宝玉身体下哭泣道，“我死了，爱就死了。你是大贪大有大生之神，你不能杀我。”宝玉冷笑道“我就是爱。”湿婆神身飞回宝玉体内，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让宝玉的身体一阵抽搐，**降临了。星光剧烈地闪烁着，大地在颤抖，阿佛洛狄忒承受不了他火山喷发般的发泄，身体冒出了一股股青烟，接着头发开始燃烧，整个身体变成了火焰。她的美丽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着，缠着宝玉。宝玉从她身体上退出，站了起来，心情复杂地看着在火焰中挣扎的爱神，这个女人封他为神，他的人生从此变得多姿多彩。难道这就结束了吗？火焰中，爱神的身体化为灰烬，小如从灰烬中站了起来，赤身**，显得无比贞洁美丽，轻声笑道“阿佛洛狄忒献计可以降服你，所以我让阿佛洛狄忒与我共生，一直担心不能摆脱她。你知道，爱的力量与佛的真理背道而弛，我渐渐受到她侵染了。幸好你帮我解决了她。嗯，你一定以为，你把我和她都烧死了？爱可以杀死爱，也可以杀死恨，但杀不死寂灭啊！”宝玉心头一沉，道“这也是你们设计好的？我就不懂，阿佛洛狄忒对你有什么帮助？取我的爱力吗？我反而得到她的爱力了。”小如微笑道“阿佛洛狄忒以为在我的帮助下，她可以取得你的力量，我却知道这不可能。我想，不如让你得到她的力量。当然，阿佛洛狄忒是不知道的，她临死前一定恨死我了。格格……”宝玉道“她的见识当然不如你。你是佛嘛。”小如道“现在你有双倍的爱力了。可是，爱是沉醉，你吸收了爱神的力量，当初封神的誓约就解除了。你是不是感觉到有点累，有点困倦，脑袋发沉？”宝玉耸耸肩道“是的。我己经不再是不眠之神。但你知道吗，我与宇宙大生之力合一，又成为新的爱神，完全能掌控自己的睡眠。”小如道“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瓶安眠药吗？嗯，我一直保留着呢。”她右手一挥，一只白色的塑料瓶浮在半空中。宝玉抓过瓶子，一时间百感交集。但是瓶里并没有药。“药呢？”小如道“药全被我吃了，刚才阿佛洛狄忒吻你时，我把药水化成津液，一起给你了。”宝玉脸色变了，勉强笑道“你这么恨我，一定要我死吗？不过一瓶药要不了我的命。”他心痛如刀割，因为他己接受了阿佛洛狄忒的力量，包括神格。曾经深爱过的情人的背叛，是爱神唯一不能忍受的打击。所以那瓶药，是个致命的武器，它包含了他少年时代最纯真的、刻骨铭心的爱。小如道“我也并不要你的命，只不过是想让你沉睡。不眠之神，宝玉，你太累了，该睡一觉了。我会守着你的。”夜色蓦然降临了，繁星满天。小如向他飘了过来，搂住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宝玉把头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感觉到有点发困。成神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感到困倦。“我该睡一大觉了，”他困意甚浓，模模糊糊地想，“我太疲倦了。不眠之神，我讨厌这个神号。我就想睡一觉。这个枕头真柔软……”“小如，”宝玉道，“你心灵中还有爱吗？”“我不知道，”小如道，“我感觉到极度的宁静。我幻想过多少次，在一个地方，某个地方，深沉的夜色下，只有我们俩，我抱着你，或者你抱着我，我们就这样拥抱着，永远永远……这就是我的梦想。就是两个人的天堂。”宝玉几乎要睡着了，但他的灵魂深处，不时闪掠过一些画面，一些记忆的断片。“老婆大人们,那就开始了?嗯,咱们按年龄来吧。咱们家的女神,不管什么神,一体平等。呵呵……浴月,你是上古女神,我很高兴此生能与你为伴。你己经是大神了。你过来。”……“冰姐,你名字里有个冰字,可我感受到你内心炽热的情感,你对我的爱意。你不大说话,但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我封你为冰雪女神,冰雪之君。火姐,你的个性和内心都像一团火,不过外面是冷焰,里面是熊熊烈焰,对不对?就做我们戴门的火之君吧,火神,火神是个女神,可是戴门独创啊！光姐,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情形吗?呵呵,你说你是光丶你是雾丶你是大海里的明灯……你就做戴门的明灯吧!我封你为光明女神,光之君。”……“美女老师,Iloveyou。”“淘气的学生,Iloveyou。”“慧颖姐温柔贤淑,一团和气,令人如沐春风啊。做我的春之神吧!”……“君瑜姐,遇见你,是我胖子此生最大的幸运!”“我也是。”“君瑜姐,你理性而文静,大方而优雅,看见你,令人有秋高气爽之慨,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如你所愿,我封你为秋之神。”……“小流浪女,上来。”“宝玉,老公,我……”“冬天是做梦的季节,人们赖在被窝里睡懒觉。呵呵,小林,你做冬之神吧,好吗?”“什么都行,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感觉是在天堂了……”……“等烦了,不高兴了?小姐啊,谁让你是最小呢?”“才不是等烦了。因为是最后一个,就毫无悬念了,我都知道我是夏之神啦!”“你这小妮子,热情奔放,就像夏天般火热。不过夏天变脸也快哦,刚刚骄阳似火,一下变成满天乌云。呵呵……老公封你为夏神,合适吧?”“死胖子,捉弄人!本老婆就做夏神了,天天晒死你。”……“儿子,别把老妈当瞎子。你的变化,老妈怎会看不出来?比如希腊语,比如满屋红光,比如你的病历本……”“老妈,你偷看我抽屉……”“没有。不过你太粗心,刚开始治失眠症时,把病历放在换洗的衣服里。妈妈又给你放回抽屉里。你不想让妈妈担心,所以妈妈尊重你,也不追问。只是在那段时间,妈妈天天去见你的主治医生,你换几家医院,妈妈就跟去几家。妈妈心急啊。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儿。你不会怪妈妈吧……”……慧颖、君瑜、老妈……所有亲人的脸孔在他灵魂深处浮现出来，走马灯一般转个不停。“我不能睡着，”宝玉自言自语道，抬起头来，“老妈在等我回家。我的老婆、还有儿子，还有那么多伙伴在等我。可我他妈真困啊！”小如爱怜地抚着他的脸孔，欣喜地想“宝玉，我终于拥有你了。睡吧，我会陪着你，任宇宙成住坏灭，直到永恒……”宝玉安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