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嗜血赌注

就在它只有五步距离时，紫月飞身跃起，“嚎”地一声欲咬住这个巨大的黑影，却被它“哐当”一声用翅膀挡开。这大家伙不理被打倒在地的幼狼，直向艾诗妮扑来，怕是要报之前那一枪之仇。黑暗之中美女准酋长右膝跪地，左手一招“盾击”挥出。只听一声闷响，艾诗妮只感觉盾牌打在了石头上一般，却被反击之力震倒在地。急切之中她叫了声“罗马”！准酋长旁边的罗马就是在等待着这黑影靠近的一瞬间，几乎就在艾诗妮盾击的同时他的推魂右手伸出，不过却没有推向那黑影而是抓住了它。“你就是黑蝠王？”雷德通过推魂右手传递意识给抓住的黑影道。“正是，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很简单，你的灵魂被我抓住了，所以肉体暂时处于麻木状态。”“什么？抓住了我的灵魂？不可能，一个活人怎么能抓住我的灵魂？”“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可能你老爹白蝠王要清楚得多？”“我老爹？它已经被萨克族的人给害死了……哦，我明白了。难怪有着百年修为的老爹会死在区区人类的手上，就算是加上狼族也不可能呢。说，是否跟你有关？”罗马心中暗叹，白蝠王的死的确很难跟自己脱离关系。“不错，你老爹的死，的确跟我有关系。”“你也是萨克族的？跟那个叫什么雷鲁伊的老头有什么关系？”“我跟这个萨克族其实没有关系，不过受了雷鲁伊长老临死前托付，让我来请你放过萨克凶族的其他人。”“放过？你知道我们血蝙蝠一族上次在帕拉森山一战死了多少弟兄？还不算上我的老爸。”“其实你老爸并没有死……只能说是进入一种更高级的状态了，一种没有肉体的高级状态。”“高级状态？你忽悠谁呢？没有肉体不就是死了。”“它跟这个在下成了好朋友，不信你看这颗牙？”说罢罗马右手微微松开，白蝠王立刻向他的口内发出了探路波。“血蝠牙？一个人类怎么会有我们血蝙蝠的牙齿？”“这颗牙齿呢，是你老爸‘种’在我身体里面的，到底这是怎么运作的我也不大清楚，你知道么？”“我……我怎么会知道？我老爸活了100岁，谁知道它搞些什么花样出来？你这颗牙齿虽然从形状上看来的确是血蝠牙，但未必不是你们人类自己伪造的？”“伪造？不可能吧？刚才你也收到我的探路波了，这不能伪造吧？”“嗯……但你要我放过萨克族的人也可以，就必须和我们血蝙蝠结盟。而且你们背后那个叫图马洛的，说的话可跟你的有点不一样，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他？他给你了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帮他？”“图马洛献给我们了5个活人，并且承诺将来会按时供奉活人。”“你们对活人就那么感兴趣？牲口不一样么？”“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不如这样，小子，你敢跟我打赌不么？”“打什么赌？”“你不是想我放过萨克族的人么？你要是赢了，我就答应你。至于我老爸的死，等你赢了，我也会考虑更合理的解决方法的。”罗马一想，此刻就算是杀了黑蝠王也不能改变血蝙蝠的诅咒，而且若此洞中所有蝙蝠展开自杀式的攻击，艾诗妮、紫月和自己都很难有机会再次见到明天的太阳。“好，我答应你。如何打赌？”“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吸个人的血给我看证明你的那颗血蝠牙的确是老爸给你‘种’的就行了。如果你在吸了第一个人的血之后，还能抵抗住嗜血的欲望，不吸第二个人的话，我不但遵守承诺，还愿与你结成血盟。”“又是血盟？”“我大概能够感觉得到你和狼族换血结盟了。作为帕拉森山狼族代言人的你，难道希望我们血蝙蝠跟它们开战么？”“这个……能不开战是最好啦。”“这不就结了？如果你也和我结盟，等于我也和狼族结盟了，从此我跟你和狼族井水不犯河水，以哈尔施塔特湖为界如何？”“你说话算话？”“嘿，别小看我们血蝙蝠。狼族有着尊严和骄傲，我们没有么？别以为我们吸血就是阴险的动物。”“慢点，你刚才说吸血？”“不错，怎么了？有了血蝠牙才能证明我老爸的确是进入了你所说的更高级的状态，而不是一般的死亡。”雷德此刻心中犹豫：艾诗妮的血是绝对不能吸的，那就只有怪图马洛倒霉了。不过黑蝠王既然敢跟自己打赌，说明它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怎么迟疑了？你不吸也可以，我就只好相信图马洛的话了。虽然我此刻受制于你，不过要跟你拼命也不是难事吧？而且萨克族也逃不过被我们血蝙蝠一族追杀的命运。”罗马知道黑蝠王此言非虚，他自己也感觉到抓住对方灵魂的推魂右手的灵能也在减弱，能撑多久实在难以逆料。“我问你一句，要是我吸了第一个人的血之后，抵抗住嗜血的欲望后，是不是今后都会没有事？”“是不是不吸人血就看你自己的毅力了，但是你看我们还不是照样可以吸其他野兽的血？只不过人类的血比较鲜美而已。”“好，我答应你。”年轻的沙米达知道此事只有快刀斩乱麻，至于可怜的图马洛嘛，自己尽量不吸干他就是了。少年一下放开了黑蝠王，而他们之间通过灵魂的交流在旁人感觉不过一秒钟而已，因为“心念”的速度是比宇宙中最快的光速还快的。黑蝠王向后退了几步，便原地不动，静待罗马动手。“你没有事吧？罗马。”艾诗妮从地上挣扎起来了，关心罗马道——显然她还不知道罗马与黑蝠王达成的协议。吸血这种事情对于这个准酋长来说还是太残忍了吧，即便对象可能是间接杀死了她爷爷的图马洛。少年集中意识，用推魂右手轻轻在艾诗妮颈部一砍，她立刻觉得脊柱冰冷一下麻木在了那里。他心中决定了要做的事情，旁边从地上挣扎起来的紫月也能感受到的。“罗马，你能和血蝙蝠讲和最好。帕拉森山一役，我父亲和好多同族都牺牲了，这时若再与血蝙蝠保持看战状态只怕让其他族群占了便宜。”紫月用意识与罗马交流道。“紫月，你也赞正我接受黑蝠王的打赌？”“嗯，我们狼族中也有不少嗜血之辈，甚至以前祖先还和血蝙蝠同源。但是凭借我们高傲的血统，怎么能反而被嗜血这种低级欲望所控制？这也就是我们和血蝙蝠的最大区别。你体内也有我的血，而且你本身是人类，所以这个赌局你是赢定了。黑蝠王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验证你那颗因为白蝠王而长出的血蝠牙的真假，这样也好给手下一个交代。它刚才被你制住之后，也知道此刻与你和狼族开战是不智的行为，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毕竟人类是一个充满了统治世界潜力的种族。”“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咚”，“咚”，黑暗之中罗马那单腿着地的声音慢慢向图马洛逼近。这小人先前听见紫月被击中、艾诗妮倒地后，然后便是黑蝠王扑翅的声音，接着就是它退开不动，少女说话之后瘫倒。作为库鲁族的第一男战士，对于危险和阴谋的感知还是有的。他绝望地嚎叫道：“黑蝠王，你这个骗子，竟然出卖我，枉我牺牲了几个兄弟给你。罗……罗马是吧？不不，预言之人、德鲁伊大人，你放过小人吧？之前是我不对，但你来了之后把我在族里的风头全部都抢了去，连准酋长艾诗妮也是。后来我的确将你前往帕拉森山的情况告诉朗德拉和雷鲁伊的，但他们说不会伤害你，并且还许诺抓到你以后将我列为雷鲁伊的传人，随后还传了部分我血咒蝠和联络血蝙蝠的方法。哪知道他们竟然先假装和狼族的一个头领串通夺位，实际上想利用白蝠王将整个哈尔施塔特地域最厉害的狼族一举铲除。当时我在一旁观战后，发现白蝠王竟然死于你手，这也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后雷鲁伊以没有找到你为由对将我列为传人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威胁说我背叛了库鲁族，如果不想事情被揭穿以后必须听命与他们。我心中有气，但知道回库鲁族的哈尔施塔特村已经很危险，便带上几个兄弟来到这里。由于我艺高胆大，找到了这里，见到了黑蝠王并且用雷鲁伊传给我蝠语向其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并且承诺它以人为祭品和提供害死它父亲的仇人的情报获得其支持。不过想不到你们来得如此之快，我出手偷袭也没有成功，反被艾诗妮的长枪所伤。不得已我只好遁水逃走，结果却发现上岸后的你竟然晕倒了。之后我多有不敬，也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不过我愿意拿你想知道的事情作为交换。”图马洛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时，罗马也刚好走到其面前冷冷地道：“说完了么？我想知道什么事情能换你的命呢？”少年的确也有点好奇。“预言之人，你应该失去关于自己的记忆了吧？你不想找回么？”雷德心里一震，嘴上却不动声色地道：“记忆这个东西嘛，你越追它就越跑，你停下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它就回来了。”见这样一句笼统的话没有打动罗马，这个以为自己命悬一线的小人继续道：“从这里往南走有一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大山，那上面有你记忆的线索。如果你答应放我一马，我就告诉你详细的情报。”“我会考虑的。”年轻的沙米达长老微笑着说完，张口就朝图马洛的脖子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