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魂之血

“那是因为神是没有灵魂的，或者说是只有灵魂。”“这……这个是怎么回事呢？呃阿！”本来平躺着的罗马被尤利斯大师用左手一推立刻侧了过去，面对太阳神像。“沙米达先生，准备好了么？”尤里斯大师温和而镇静的声音突然像被注满了水的大坝开始泄洪般爆发了出来，雷德此刻当真是半点不能挣扎了，只好大声吼道：“大师，你尽管动手，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徒弟捡回来的，我什么也准备好了。”说罢眼睛一闭，迎接了自己的命运。“听好了，少年。神其实就是人的灵魂更高档次，要想达到他们那个档次除了先天因素外，还可以通过后天的锻炼达到。这群人有一个名字叫做修魂师！”“什么？！”峰洞主人声音宏亮，趁着雷德吃惊的一刻，右手握着匕首在枪尖处轻轻一旋之后，左手再伸到少年胸前一拍。只听“呛当”一声，那插入罗马身体里面已久的枪头一下掉在了地上，伤口立刻血流不止。尤利斯大师将匕首一番，用刀身在伤口平平拂过，少年只感到伤口一阵温暖之后，竟然不再有血流出。尤利斯大师再用刀身在罗马胸前的伤口平拂过去之后，伤口也渐渐止血。“不错，其实你自己没有发现，已经是一个处于第一阶段的修魂师了。”这几下动作显然耗费的能量也不小，峰洞主人额头都惨出汗来，但他还是迅速地接过旁边助手递过的绷带给罗马进行了包扎。“我？修魂师？”雷德连续听到两句话之后，大脑飞速运作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我可以成神？”“你不是说你能看见婼赫玛的灵魂攻击么？你自己不是也能使用推魂手么？”“是啊……不过，我从来没有将灵魂和神联系到一起过。如此说来只要是修魂师都能够成神了？”“那倒未必，要修炼到神的地步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中途会经历无数次的磨难。而且很多时候，你明明知道预言中你会死去，你一样会义无反顾，觉得死亡是更好的选择。”“有这种人的存在么？不会吧？”雷德的身体已经可以开始慢慢动弹，发现峰洞主人已经将黄金匕首收起，而他眼中和祭坛发出的金光开始渐渐消失，似乎之前发生的都是幻觉。“你刚才不是在感叹两位英雄么？”“是啊，难道大师知道我所指的是谁？”“嗯，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一位就是号称战场之神的最强希腊战士——阿喀琉斯，另外一位就是箭魂师帕里斯。”“的确是这两位英雄，不过我从来不曾听说过帕里斯的外号是箭魂师。”“因为他的灵魂攻击，是通过弓箭引导出来的。每个人对于武器的偏好和熟练程度不过，所以每位修魂师能够引导灵魂攻击的武器也是不同的。像我的二徒弟就是通过匕首引导的，所以你可以称他为匕首魂师。”“那么婼赫玛呢？是不是剑锤魂师？”“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更习惯于称这种能够双手都使用武器的修魂师为双持魂师。因为能够双持的修魂师比只挥舞一样武器的一般修魂师，要厉害得多。站在数学的立场上来说，双持魂师的威力绝对不是1+1=2，因为随着其所持武器的组合不同，产生的威力也不会相同。”“所以婼赫玛如果不是持的剑锤而是剑斧的话使出的招数多半不是‘震刺合击’了，而是‘劈刺合击’了，是吧？”罗马一边说一边伸手抱过刚才为自己担心的紫月，然后慢慢离开祭坛开始陪着尤利斯大师沿着神殿开始踱步。“不愧是预言之人呢，这么快就明白了。”峰洞主人赞赏道。“那么大师先前说到神比人类更脆弱是怎么回事？”“你我都知道，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形态是灵魂与肉体相结合的形式。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这个问题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差不多，是人类一直以来都探索和争论不休的问题。”“这么说大师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影响你问的问题。不管哪个先存在总之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应该说空间比较恰当，被称作‘无魂间’，意思就是没有灵魂能独立存在的空间。”“那么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鬼魂了？那么我先前还曾经试过移魂出窍呢。”“什么？嗯，移魂出窍在初阶修魂中也算得上是高等技巧了，你竟然在没有人护法和指导的情况下就成功了？”“这个嘛……当时我手足被困，如果不移魂出窍去搬救兵的话，那么就真的死定了。”“这也难怪，不论是修魂师与否，人类面对死亡时，不管次数的多少都会产生巨大的恐惧。但讽刺的是，恐惧往往又是力量的来源。”“恐惧是力量的源泉？大师的思想真是与众不同。”“呵呵，你知道么？其实你移魂出窍的瞬间就可以被称作鬼魂了。如果你后来没有还魂入窍的话，那肉体不就真的死亡了？”“也是，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我回窍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顺便踢了旁边一个人的灵魂一腿才回去的。”“沙米达先生果然是异人，就连回窍的方法也是另辟蹊径。”“那么既然灵魂能够出窍就是鬼魂，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离开肉体的就是鬼魂了？但大师不是说，我们所处的世界——也就是现行空间不是叫做‘无魂间’么？那么没有肉体的鬼魂是就不算是灵魂了？”“少年问得好。鬼魂的确没有与肉体结合了，但是却会和别的东西结合。”“别的东西？”“是的。自来有关鬼魂的传说，都与物体有关。而这个物体可大可小，似乎没有一定的规则，但又跟灵魂本身有关。比如，最基本的，为什么自来墓地就会有人看见鬼魂出没？真的是幻觉或者是人类自身的暗示么？那么从来没有听大人谈论过鬼魂的婴儿，如果把他扔在墓地的话，为什么会哭泣呢？而他的眼神显然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吧？所以我们就可以排除是人类自身暗示后而产生的幻觉推论。但如果站在修魂师的立场，这个问题就好解释得多。那就是因为婴儿的灵魂和肉体的绑定不够紧密，所以能够看见别的灵魂呢。”“这样说来的确有道理，如果没有肉体的灵魂能够看见灵魂的话，与肉体结合得不够紧密的婴儿当然能够看见墓地的灵魂了。但问题是，墓地的灵魂又是怎样么存在的呢？”“呵呵，多半是与棺材结合了。”“棺材？”“是啊，如果是土葬的话，灵魂能够回到已经死去的肉体，不过却无法再次令肉体获得生命。如果是火葬过后的骨灰埋在坟墓里面的话，那么灵魂很有可能就附着在墓碑、棺材之类的上面了。而附着在载体上面的灵魂的能量——修魂师称之为灵能，并不是不减少的，只是速度比较慢而已。不但如此，灵魂还可能附着于衣服、梳子、镜子、武器、铠甲、花瓶、房屋等等。基本上来说就是死前灵魂意识最集中的那样物体。”“的确，如果一个人带着巨大的执念而死，其灵魂就会附着于其熟悉的东西上面，这也解释得通。所以这样说来鬼魂并不是附着于有生命的肉体之上，而是其他的物品？”“当然，也有可能出现附着在别的肉体上面的情况，比如通灵师所采取的降灵仪式，就可以让别的灵魂附着于其身体之上，所以灵魂跟鬼魂的区别仅仅是在于是否失去本身肉体。灵魂也好鬼魂也罢，在无魂间如果不附着于某种载体之上就会不断地消耗灵能。灵能消耗殆尽之后，变彻底消失，即所谓魂飞魄散。所以肉体是灵魂获得大自然能量的媒介，没有肉体获得能量的方法就变得屈指可数。”“屈指可数？那意思就是还有方法在灵魂的状态在无魂间获得灵能？”“是的，不过这些方法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知道和了解，并没有确切的掌握。换句话说，这就是修魂师的阶段有关。”“阶段？”“是的，修魂到了分为初阶、进阶、中阶、高阶和顶阶。到了顶阶过后就属于神的范畴，也就是说没有肉体，或者说肉体和灵魂融为一体了。”“没有灵魂？肉体和灵魂肉为一体？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叫做无魂间，初次之外的很多空间都有灵魂的存在——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失去肉体的灵魂除了我先前所说的因为执念而附着于其他载体之上意外，一般都会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虚魂间。那里一片漆黑，没有光明，空间和时间都是无限的。许多人接近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在无魂间和虚魂间的空间入口处徘徊，所以有许多人把死亡描绘为一种懒洋洋的沉下去的感觉。”“虚魂间？那里就是地狱么？”“应该不是。如果站在神的角度来看，天神宙斯所在的空间和冥王哈迪斯所在的阴间应该是不同的两个空间，但至少不是虚魂间。”“那么这件事情是否可以直接问问神呢？比如说阿波罗？”“呵呵，身为神会愿意告诉人怎么成为神么？那不是又多一个人来抢地盘？”“神也有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