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锋

“忆离！你相信我！我会做到的！许家墨会给苏忆离幸福的！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家墨的语气坚定。“我不认识你了！我的幸福不要你给了！我本来就很幸福！你快走！快走！我不认识你！”苏忆离抽出自己的手慢慢的向外推着家墨。“不可以！忆离你这是什么意思？”家墨用力抵抗着忆离的推搡。“快走！许家墨！待会就会有人来了！我一直在利用你！现在你变成这样我再也不敢……”忆离还没说完，就被家墨一把推挤在檀木门上。“苏忆离，你骗不过我的！我知道你的想法……”家墨疯了一般的吻着苏忆离，忆离从没有见过家墨这么粗暴的一面。他的手也开始粗鲁的解忆离的衣衫，“忆离，我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苏忆离拼命的反抗者，但是她不敢大声的叫出声来。“许家墨，你疯了吗？住手！住……”他的嘴被他的嘴再次堵上，她的手被他的手按在门上。苏忆离突然有一种感觉。“完了，她和家墨都完了！”门被砰的一声撞开，顾流风冷冷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忆离和家墨的视野里。“许家墨！你给我住手！”流风猛地冲在家墨的面前，一拳就打在家墨的脸上。“别以为你是达官贵人，我就不敢动你！我许家墨可不怕死！”许家墨说着也是一拳还击给了顾流风。“你到底要忆离怎样？你害的她还不够惨吗？”顾流风不甘示弱的与家墨纠缠在一起。“你既然给不了她幸福，就请你放开她！你究竟要给她多少伤才肯罢休？”顾流风竟然有些失控。“流风，家墨，你们不要吵了！”苏忆离也变得歇斯底里。她把手里的毛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转身向门外走去。她的头嗡嗡的响着，像是要把她撕裂了一般。“回来！”“回来！”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一人握住忆离的一只手。“忆离，我……对不起……”是家墨的声音。“不要假惺惺的了！赶快走开！沉轩？哼……我不想揭穿你的，你最好不要逼我……”顾流风狠狠的说道。“流风？我苏忆离求求你了，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掺合了，可以吗？”苏忆离有气无力的央求道。“你……可以呀……你以为我想搀和吗？”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是有些失望的，他最爱的女人跟他说请他不要搀和她的事情。沉默无语，转身，离开。或许，再也不会来。“家墨，你也走吧！我们以后也不要见了！我累了，过不起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再也不需要为我做出任何的牺牲。至于对徐家的报复，你愿意就继续，不愿意就离开。总之，我们不会再有一点交集！”苏忆离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忆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刚才……”家墨辩解。“不要说了！你可以走了！以后的苏忆离只是属于徐老爷一个，不是你的，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的瓜葛。”苏忆离慢慢的敞开门，望着家墨。“走吧！沉轩！”你是否尝试过，同时那么深刻的伤害深爱你的两个男人。苏忆离静静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世界。然后，转身，把门关好。那么缓那么缓的滑落在地上，忆离看着这满屋子的一片狼藉，又起身匆匆的收拾着残局。泪滴吧嗒吧嗒的跌落在洗毛巾的盆子里，她亲眼的看着它们打着旋的坠落在陶瓷上，支离破碎。夏仿佛是在一瞬间就走向尽头了似的，就若如同迁徙的群鸟一样，哗啦啦的从你头顶飞过，没留下一丝痕迹。苏忆离已经习惯了这种寂寥的生活，一整个夏天她差不多都陪着自己的那只猫度过的。白色的猫，眼睛泛着幽幽的蓝色的光。徐瑞祥就是觉得这只猫像苏忆离一样有一种勾人的魅力，才送给她的。生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点一滴的催生着忆离的苍老。红颜终是衰败，叹一声无能为力却也只能感受着青丝变白发的悲催。转眼间，已经是一年了。苏忆离生活的不容易，这一年里有自家人的阴谋诡计，也有九龙山庄的索命，她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徐府竟是牵扯到了朝廷和武林中那么多事。一边被卷入阴谋篡位的是是非非，一边又面临着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苏忆离也如一株小小的浮萍，在这夹缝中飘飘摇摇的生存着。“荆儿，看见我的猫了吗？”这天忆离吃完早点，向新来的丫鬟问道。忆离觉得那猫特别像她，所以便视这猫为宝贝，几次的徐家宴会她都抱着它，生怕它丢了，今天它果真丢了。大太太早就含沙射影的提醒她几次了，“吃饭还抱着那猫，倒是一只畜生的命比人还值钱。”忆离不愿意再和任何人争风吃醋，既然有人嫌弃，她再也不参加那些个宴请之类的就可以了。一个人，一只猫，一座园子，远离那些纷纷扰扰，倒乐得清闲。不见许家墨，不见顾流风，也不见徐瑞祥，她说：“就当是我死了吧！”今天，那只猫怎么就丢了呢？“没看见！或是跑到哪疯玩去了吧！姑娘不要找了，饿了自然它就回来了！”新来的荆儿倒是个贴心的丫头，毕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和忆离还是亲些。“不行！我得去找找！”忆离心里觉得不放心，急匆匆的离了院子，向别处寻去。远远的走过来的是大太太身边的几个丫鬟，边走边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猛地看见了忆离还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慌慌张张的想转身往回走，这让忆离觉得不对劲。“站住，你们几个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苏忆离问道。“哦!是四太太呀！怎么今天您忽然出来了呢？我们几个丫鬟没事在捉迷藏呢！”回答的是嫣儿。“你们谁看见我的猫了吗？我的猫不见了。”忆离问道。“没有呀！姑娘不是平日子里都把它当宝贝的看吗？怎么会没了呢？”嫣儿做作的答道。“你们手里拿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苏忆离加紧追问。“没……没什么……”嫣儿边回答边把手里的一条袋子往身后藏。“拿过来我看看！”忆离觉得大事不妙，她猛地过去夺嫣儿手里的袋子。两个人撕撕扯扯，嫣儿死也不松手，忆离拼了力气的往后拽。忽的袋子的口被撕了开来，掉出来的是忆离的猫，一只死猫。苏忆离呆住了，她看着遍体鳞伤的猫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下，她的心突然支离破碎。大家究竟是有多恨她呀？勒死这只猫的时候，是不是有像勒死她的那样痛快。一股恨意忽的从心底升腾起来。啪的一巴掌，忆离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嫣儿一巴掌，那一巴掌里满含着的是苏忆离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恨，那恨的力量足以让整个徐家家破人亡。“谁干的？说！”每个字里都是由仇恨填满的。“四太太，不是我……是……大太太，四太太你就饶了我吧！”嫣儿从来没有见过忆离这个样子，她被吓坏了。苏忆离转头，提着那个袋子，步子凌乱的往老爷的屋子里跑去。“沈馨雁，你给我滚出来！”忆离一只手拿着袋子一只手咣的一声推开了老爷屋子的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那个四太太苏忆离吗？正好，这几天徐府上下都在商量大少爷徐子君的婚事，就都在老爷的屋子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回不过神来了。“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大太太见这架势忙起身问道。“少给我假惺惺！给我解释解释！”忆离把手里的那只死猫利落的从袋子里倒在地上。“这是怎么个说法？四妹妹，你怎么就叫我解释呢？这猫不是你的吗？”大太太依然装作一种不知所云的样子。“沈馨雁！别自我面前装了！我究竟是和你们徐家有多大的仇呀？你为何就一定要知我于死地呢？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我是抢了你的老爷了？还是私吞了徐家的财产了？你究竟是非要我死不可吗？”苏忆离说着说着就终于把他肚子里所有的委屈都倒出来了。“要我死很简单呀？我苏忆离不再给你们添麻烦了行吗？”说着忆离就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桌子角。拦着她的是顾流风，忆离就搞不懂了就连徐子君找个夫人都得是他的妹妹才行吗？“别闹！”流风双手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妹妹，那猫不是我弄死的呀？真的不是！你不要误会了！”大太太还在向着她也向着众人解释道。苏忆离呆呆的转头看着大家，她此时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败了，在丢了所有以后，现在她连自己也要丢了。“那是我错怪你了！姐姐！”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苏忆离静静的、一步一步的、没有任何怨言的走出大门。一个小小的土堆，苏忆离慢慢的把那具冰凉的尸体掩埋好。一抔土就是忆离的一个心愿，整个徐家最后的一个纯洁的灵魂消失了，她请求老天原谅她所做的一切。一大片的竹林子，一大瓶子的烧酒，苏忆离一杯一杯的喝着，一杯一杯的撒着。“苏忆离，干杯！”一个醉醺醺的女子边把酒洒在坟堆上边醉醺醺的说道。“喝呀！使劲喝呀！苏忆离你都死了，你还不喝酒呀？死了？死了好呀！可以到地下去见爹娘了，可以解脱了！”忆离的泪水悄然滑落。“苏忆离，你今天就算正式的入土为安了！以后活着的就不在是苏忆离了！”片刻的停顿。“什么？你问我活着的是谁？活着的是一个魔鬼，以后，她就是一个魔鬼！”忆离慢慢的倒下，酒喝太多了，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双手环绕着这个小小的土丘，慢慢的把它拢的高高的。“苏忆离！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她喃喃的说着，“正好一年，你在徐家活了正好一年……”一滴滴的泪冰冰的滴在这个冢上，支离破碎，支离，破碎。“生日快乐！”今天是她的生日，还有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