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九章 北地寒海，难离大秦

离了醉无忧洞窟，叶长生便又看到了海东青。但见他此时无聊地立在洞口，坐在一块大石上，随手挥动，前方便有两条水龙张牙舞爪，在空中拼杀在一起。这两条水龙一条呈黑色，乃是玄冥重水构成，另外一条却是晶莹剔透，乃是凡水之精粹构成。两条水龙厮杀之际，进退颇有章法，间或仰天吼叫，颇为有趣。叶长生却是看的心中惊讶，忖道：“海东青还真是，天生便适合玩这个水龙之法啊。”他问道：“东青，你在被秦落霜擒住后，为何会成为她下属呢？”海东青摇摇头，道：“叶道友，你错了，我并不是她下属，而是她朋友。若非如此，便是三生神契又何妨，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禁锢我海东青的心的，呵呵呵。”说到朋友以及禁锢之事时，他面色有些惨然。叶长生心中一动，从他眸中深处，似乎看到隐藏极深的痛苦。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不多说了。日后有机会再会吧。”说着，叶长生飞身而起，朝北直直飞去。海东青愣愣地望着叶长生身形消失，眸中满是复杂之色。却说叶长生离了醉无忧洞窟，直奔北极极夜天宫。他先前已然从极夜天宫直接飞临中原之地，因此此时颇葙路熟，没甚大碍，没过几日，便飞临了昔日第一眼看到极夜天宫之处。只不过，昔日那壮观无限的极夜天宫，此时已然彻底消失不见。便是原本的极夜天光亦都消失无踪，而呈现在叶长生眼前的，却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洋。立在距离海边还有数十里的山顶上，他亦能感觉出来，那海水似乎不同于普通海水，而是透着极端的冰寒。北极极夜天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身形陡然一飞而下直直落在了海边。无尽冰寒之气，自海水中蜂拥而出，朝他身体之内侵袭而去，却俱都被少阳神盾挡在了外面。观望了半晌他亦是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七色毫光在海水中扫荡数番，便发觉海水之中，似乎有无数昔日那无尽冰眼一般自然散发寒气之所在似的，这才让海水如此冰寒。但是不知为何，这海水却并未凝成冰状，而是保持着液状。叶长生立刻想起昔日在极夜天宫之上，极夜天女曾经用阵法让自己前去申公豹之处，再从极夜天女托自己送给申公豹的小人儿等事情，他便断定，或许极夜天女昔日便是在这片海洋之上，建起了极夜天宫，时时陪伴着申公豹。只不过不知为何，此时这极夜天宫居然彻底消失便连极夜天宫下方的大团冰雪，亦是消失无踪，这才露出了海洋来。至于那同妖界相连的冰窟或许在踊洋中某岛屿之处吧。望着着茫茫海洋，他叹了口气，自忖无法在海中寻得申公豹被囚之地。而后他进了葫芦空间，同纳兰明媚等人商议了一番。纳兰明媚对于此等情况，亦是没有什么主意。那角木蛟却是惊讶地道：“你是说，申公豹居然被关在这里？唉，封神之战后，我们俱都知道他必定凄惨无比，却不想竟然会如此。”叶长生道：“现在，我却是没有办法再寻到他的踪迹了。北海海眼嘿嘿，我适才看到的，多半便是那北海了。”角木蛟沉思半晌，道：“我却是曾经听说，北海水眼，乃是极北之海的水源生发之处。据说北海水眼共有九九八十一个申公豹所填的，乃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因此，若是不知详情，想要寻到他，当真是难比登天。”叶长生叹道：“如此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离去了。”角木蛟默默点头。离了葫芦空间，叶长生直奔中原之地而去。此后路上再无滞碍，他跨过塞北大草原，踏入大昆仑山，然后一路朝西而去。当他行到弱水之畔，在此处逡巡数日后，却是始终未曾看到弱水艄公同那无底乌篷船的出现。他心中有些焦急，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等了下去。时间一点点过去，而弱水艄公始终未曾出现，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便干脆在水边不远处静静坐下，每日里除了修炼便是等待。终寸有一日，那弱水艄公踩着乌篷船，出现在水边之际，已是过去了三年之久。叶长生心中一喜，正待奔上前之际，却听得苍老的声音道：“你，还是回去吧。”叶长生奇道：“我先前就是从妖界来的，要回去，也是回妖界啊？”苍老的声音道：“自你此来之后，天象已乱，大秦修仙界再也非是一片净土，而是成为争端之地。引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不能这般轻易离去，那么，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叶长生心中一沉，道：“前辈此言何意？”苍老的声音道：“看在你能够在乌篷船上有所悟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争端之源，便在月灵界了。这月灵界本是天谴之界，此时天谴未尽，原本不应当出现在世间的，却是因为你的原因，过早地出现。那么，因为这个变故，所产生的一切纷争，便俱都同你脱不了干系了。因此，你必定无法离开大秦修仙界，便是我，也无法带你离开。”叶长生有些不明所以，旋即便想到离开月灵界那海域之时，铺天盖地的海啸飓风，心中一惊，道：“难道，是月灵界要重新从海底升起么苍老的声音道：“你心中，应该已然有了答案才是。离开大秦修仙界的办法，亦不止我这无底乌篷船一个，然而我再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去尝试了，老实呆在此间便是。从东海往东，到达月灵界上方之后，便再无灵力仅限于化神之下的限制，你大可以去那一方地域修炼。”说着，但见那无底乌篷船一晃，已然消失在弱水当中。叶长生怔怔地望着乌篷船消失，心中暗叹：“难道，是我又惹麻烦了么？咦，我为什么要用又呢？”既然无法离开大秦修仙界，他也无法可想，便只有掉头向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