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秘密第九章 赞助人关正死了。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援手事务所的柴大叔,当天早上是他第一个到达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窗是锁好的,当柴大叔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后,发现关正的房间亮著灯,进去一看,吓得他老人家差点当场犯心臟病。关正坐在办公桌前,已经死去多时,脸色青灰,脸上全是被自己抓伤的血痕,眼珠子也掉下来一颗,落在办公桌上,直直的看著进门的人。电脑已经完全毁坏,不能再还原任何数据。而且,他也是死於服食毒品过量。最意外的是:在他的办公室裡找到了一具被虐杀的小猫的尸体!一个整天把维护社会公义和法律尊严放在嘴边的人死於毒品,死前还虐待动物,这著实让那些平时被关正得罪过的人在背后嘲笑他,小夏对此气愤极了。无论他是否偏激,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想帮人而已!关正死后不久,这个援助机构的几名创始人决定另派个人来接替关正。但在那个人没来之前,小吓作為这个事务所的中生力量,又要整理相关资料,还有案子必须要继续办理,更要安排关正的追悼会,忙得团团转。而且由於几起死亡实在太类似,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小夏还要积极协助警方调查。警方的介入解决了小夏的问题。因為关正要她替他报仇,可是她知道不能擅自行动。就算她遵从他的遗愿,偷偷摸摸去调查,阮瞻和万里也不会放任她不管。实际上她还是会牵连到他们。归根到底,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儘管关正不让她把事情的嶷点告诉给别人,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线索以及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报告了警方。当然没有包括那只黑猫和会动的罌粟,那样不会增添更多的线索,反而降低她提供的消息的可信度。这件事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去调查吧!虽然有点对不起关正的嘱托,但她只能那麼做了。而她自己,当然又藉机赖到了阮瞻那裡去住,但她却没能立即实行她梦寐以求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钓帅哥计划,甚至谈两句也没有机会。她这一段时间太忙,一早出门时,他才睡下;她疲惫的从外面回来时,他正忙著;她进入梦乡了,他还在招呼客人。他们就像黑夜与白天,没有相融合的时间。但虽然只有几秒鐘的对视和微笑,小夏也觉得很快乐!何况她终於也有忙完的时候。「明天是关正的追悼会。」小夏从上午就閒了下来,所以一直围著阮瞻转,这会儿正趴在吧台上看著阮瞻在吧台裡擦杯子。「终於可以歇歇了?」阮瞻微笑著问。小夏点点头,第一次发现阮瞻笑的时候,眼神专注,神态温柔。「万里陪你去吗?」「是啊。他说是做為我的男朋友出场,免得我像是关正的未亡人!」「他就是喜欢研究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物!」阮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什麼风吹草动,比如婚丧嫁娶、生小孩,举行个什麼会,他都会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欢,然后回来还眉飞色舞的给我讲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烦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过我想,这是他最后选择当心理医生的主要原因,他喜欢解剖人的思想。可我父亲说,他这麼好奇,什麼事都要查一查,早晚——」阮瞻驀然住嘴。因為他发现,他平时对人的疏离戒备,不知何时到了小夏这裡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些童年往事。过去的事,他从不愿提及,即使万里有时回忆起来,他也不会答腔。小夏知道阮瞻不习惯展露内心,所以聪明的保持沉默,不追问下去,反而岔开话题。「那麼——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吗?」「这件事裡,那隻猫是个关键,当然那会溜动的植物也是一样。可惜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不能下定论。但据我所知,有些少数民族对各种生灵都会崇拜和祭祀,有的还以此為图腾,结合关正临死事,在电脑上写的那个地点,我认為这裡的一切应该和那裡有千丝万缕的联繫。」「要不要去看看外地那些死者的墓地,再确认一下?」「没有必要。虽然这种罌粟的种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术法,保有了火烧不死,水泥也封不住的神奇性能,但你说过,它们一离土就枯萎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后的生长,妖性和植物性都在离土的一瞬间消失。我看过你的资料,那些人都死了很久,而且是火化后埋进公墓或者放在特定的骨灰存放地点的。这些地方或者有固定的人来清扫,或者有专人管理,一看到异物就会拔除。你现在去,什麼证据也不会找到。」「对哦,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不关我事啦!」小夏强行挥散心头的阴霾,故作轻鬆的耸耸肩。阮瞻才想说话,酒吧的门开了,来了今晚的第一位客人。「阿瞻,快给我弄点喝的,渴死了!」来人甜腻温柔的叫了一声,语气十分亲近,就像是和亲人或者——情人?!小夏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这个女人叫白晶晶,和大话西游裡的妖精一个名字,也一样的妖媚横生。最近她缠阮瞻缠得紧,阮瞻对她也似乎比对别人有些不同,小夏因此而格外讨厌她。可让她起身离开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这点抵抗力她还有。她只是受不了阮瞻对白晶晶也笑咪咪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别的,所以乾脆眼不见為净。这小小的醋意并没有让她看到。阮瞻虽然对白晶晶也露出他那招牌式好看笑容,还似乎带著三分喜欢这女人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深处,并没有对著小夏时才会有的温度。追悼会简单而隆重,进行的程序也是按规矩办的。不过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生前好友和同学、同事、各地方援手机构的代表,也就是赞助集团的一名主要赞助人到场,并没有一个受过他救助的人出席。小夏伤感和气愤。伤感的是,虽然她对关正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关正在严肃之餘对她很不错。同事一场,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气愤的是,為什麼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越来越少,他生前帮助过那麼多的人。竟然没有人还会记得他!「死亡只是开始。无名英雄一定会在那边得到良好的待遇,不要不甘心。」万里知道小夏湿润的眼眶是為的什麼,抱抱她的肩低声安慰,「人在做,天在看嘛!」「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小夏放鬆了一下,整个追悼会她一直神经紧绷。总觉得关正的遗像在谴责她。现在终於结束了,她长出了一口气。「我的信仰就是我的亲身经歷。」万里的手没离开她的肩,「你请假了吗?不是要休息几天吗?」「没有被批准,说是要办完基金会的一些事情才让我休息,明天我要去博恆公司办事情。」小夏瞄了一眼新来的上司。新上司和长空事务所的潘老大同姓,大名单字一个『山』,年纪和关正差不多大,但长相老很多,看来严肃又刻板。不好相处的样子。她看向潘山的时候,无意间与那个来出席追悼会的赞助人目光相遇,连忙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个人好像得到允许似的,向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向万里靠近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她一向不善於和有钱人打交道。万里感觉到了她寻求帮助的肢体语言,打消了潘主任寒暄一下的念头,留在了小夏身侧。「你好,我是博恆集团的黄博恆。」他姿势优雅的递给小夏一张名片,小夏急忙双手接过。原来他就是博恆集团的老总啊!小夏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想,没想到这麼大个财团的老总竟然是个年纪和关正差不多大的人。年轻,模样斯文,没有爆发户的庸俗感,有点知识文人的模样。可小夏给他工作过,从员工嘴裡知道,他的发跡相当传奇,应该属於一夜暴富的类型。「我叫万里,是她的男朋友。」耳边响起万里的自我介绍。接著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被万里生生拉到他怀裡,害得她只得配合性的傻笑。「岳小姐——」黄博恆很有风度的笑,「听潘主任说前些日子我们公司在A市的一些法律业务是岳小姐处理的,我还没有机会感谢你呢。」「哪的话,我是拿薪水的,是您给机会。」「不过这追悼会办得也很大方得体,显然岳小姐很有能力的优秀人才,不用谦虚了哪天我来挖角,到我那去干吧。」黄博恆边说边打量小夏,让她有点不舒服感。她支吾了几句,幸好万里接过了话茬,和黄博恆继续客套,但他的手臂却始终宣佈主权一样揽住小夏的腰。「岳小姐脸色不好。」还没几句,黄博恆又把话题扯到小夏身上。「她是累的,早点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岳小姐真有福气,男朋友这麼体贴。」黄博恆仍然笑,但小夏敏锐的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快,「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基金调动的问题。既然这样,那麼你明天你直接找我行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那麼黄总再见了。」万里又一次抢先答话,然后简单和还没有离场的人道了别,就拥著小夏出去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娇气包!」小夏打了一下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我这是告诉那个姓黄的,你名花有主啦。」万里向后看了一下,「有时候肢体语言比较有说服力。」「你又胡说!」「你在对待男人这方面,神经还真是不**!」万里说,「你没看出来吗?他对你有兴趣。真是王孙公子良心坏,竟然在葬礼上泡妞。」「是追悼会。」「还不是一样,你追究这些细节做什麼。你明天要去他的公司吗?」得到小夏的肯定答覆后,万里说,「明天我陪你去——不行,明天我有课,不然叫阿瞻陪你。」「用得著吗?」小夏笑万里的大惊小怪,「他如果骚扰我,我会告他的!放心,我这麼大人了,分得出情势。顶多我不喝他给我的任何饮料,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够谨慎了吧?再说,他见到女人就要废话,说不定只是习惯,并不是看上我,是你神经过敏。他那个人看来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不会有事的!」「还是问问阿瞻吧,如果实在不行,你再自己去。」不知怎麼,万里凭借男人的本能,发觉那个黄博恆对小夏有深厚的兴趣,这让他有点不安。小夏看著很强,有时候还张牙舞爪的,不过实际上是一隻小白兔,是很容易被不明生物叼走的类型。虽然这种个性比较讨人喜欢,不过不如那种表面上装小白兔,实际上大灰狼的女人安全。「你紧张过度。」「我关心则乱。」万里拉住小夏,上下打量一番,「真不知你这个丫头有什麼好,还你抢我夺的!」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让小夏暂时忘记了关正之死带来的心理压力。但回到家一问,阮瞻果然说第二天没空,小夏只好决定自己前往。小夏并不认為自己会有事,但阮瞻不能陪她,还是让她很失望。「怎麼样?」黄博恆坐在他那豪华别墅的书房裡,对面前的一个男人发号施令。「她住在一个叫『夜归人』酒吧的二楼。」「和男人同居?」「酒吧的老闆是个男人,她和他住在一起。」「酒吧老闆和姓万的,哪一个是她的情人?」「这个——才一个晚上,我——」「再去查!」黄博恆斥了一句。那个人连忙退开了。黄博恆冷哼一声,更深的陷入沙发裡,又想起小夏的模样。「我看中的女人一定会到手,碍事的人都去死!」他志在必得的自言自语,但同时他又有点疑惑。才第一次见面,他為什麼那麼喜欢那个姓岳的女人?她虽然漂亮可爱,可是与他那些情妇相比并没有过人之处,為什麼他会强烈的要得到她。好像心裡有什麼在滋长,同时有一隻猫爪子在拚命挠!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