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阴童第十三章 是男是女?儘管失踪的都是女孩,但这个『拐卖儿童的傢伙』还是引起了家有幼儿的家庭的恐慌,就像小夏的同事王姐,在外出公干前也不放心把儿子交给保姆,硬要小夏帮忙。「你不是和男朋友同居吗?他又是开酒吧的,那裡夜晚最热闹,出事的机率最小,甚至应该说没有这种可能,怎麼样,帮帮大姐吧?」小夏不知道该怎麼向王姐解释她和阮瞻的关係,她很期望阮瞻是她的男朋友,也期望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问题是现在他们之间虽然有些曖昧,但却并没有什麼特殊关係,可是,听人家这麼误会,心裡竟然还是甜甜的。王姐见小夏不语,以為她不同意,连忙道,「我只出门三天,阳阳虽然调皮一点,但你该怎麼管就怎麼管,他白天还要上幼儿园,应该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而且小孩子嘛,睡得早,不会影响你们亲热啦!」她神色曖昧,意有所指,害得一贯在感情问题上比较害羞的小夏涨红了脸,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很想帮王姐,想她一个女人,还是个单身母亲,能在长空律师事务所这样首屈一指的大所成為骨干力量是相当不容易的,问题是她现在死赖在阮瞻家就罢了,难道再带个小孩子去?不过,她一向不善於拒绝别人,现在阮瞻又住去了万里家,也许应该可以带王阳三个晚上。「好吧。」小夏勉為其难的答应,「我会拼命保护王阳安全,可是他如果有个什麼小擦伤--」王姐带阳阳参加过所裡组织的旅行,那个孩子的调皮是出名的,简直媲美小恶魔。「没关係,他没有点小伤小病的,我倒不习惯了。」王姐苦笑一下,「小夏,那就麻烦你了。」就这样,下班后小夏先是被王姐拉去吃饭,然后又去她家整理阳阳的东西,回到酒吧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当她一手牵著一个小孩,一手提著一个大皮箱进入酒吧的时候,很不情愿地听到整个酒吧都寂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盯著她看。「岳小姐已经有孩子了啊?想不到这麼大了?」一个女人说。小夏没搭腔,很有无力感。因為她住在阮瞻这儿,看似还和三大帅哥有著很亲密的关係,所以虽然事实上她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超过应有的界限,可每天还是要忍受著被这裡无数女人的妒忌目光所追杀。她抬头看看那三个男人,见他们也是一脸愕然。他们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孩子,可是他们对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也很意外。「不过,这小丫头还真漂亮呢!」又一个女人说。小夏心裡暗嘆了口气。王阳是个长得相当可爱的小男孩,粉雕班琢的,特别秀气,再加上穿著不分男女的小牛仔服,头髮留到半长,很容易让人误认為是女孩。而且女人嘛,天生就有一种母性,见到可爱的小孩总不免心生爱怜,每当此时,这小子就会做出令人髮指的事!因為他很骄傲做一个男孩,特别不喜欢人家说他是女孩,所以总会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证明。果然,还没等小夏想出什麼法子阻止,王阳已经挣脱了小夏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一眾时髦的女客中间,笑咪咪地抬头看著那麼多可爱的阿姨。任她们摸他的小脸蛋,抚他的小头髮,摸他的小鼻子,而他自己的小手则快速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下来,直到腕。「看清楚,我有小鸡鸡,我是男孩!」他骄傲地双手插腰,挺起胸膛,「阿姨们看,我真的是男孩,我有证据!」眾人没想到阳阳会这样,愣了一下,随著包大同爆发出一阵大笑,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阮瞻也不禁莞尔。小夏哭笑不得,跑过去想帮他穿上衣服,哪想到这小『人来疯』灵巧地闪开了,半提著裤子四处乱跑,硬要所有女人检查他的『证据』。一边的万里见小夏追得气喘,一下把阳阳捞在肩上,「你这小东西现在就这麼癲狂,长大了可怎麼得了?走,和小夏阿姨上楼睡觉去!」阳阳正玩得疯,当然不肯听话,无奈万里力气太大,他只好乖乖上楼去。然后小夏几乎是硬把这小恶魔拢在怀裡,并不停地讲故事,武力和智力并举,才把他哄睡著。王姐说过,这孩子不容易睡,但睡著了也特别不容易醒,可王姐没告诉她,只是让阳阳睡个觉就让她心力交瘁、腰酸背痛。此时已经是九点半了,门外,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小夏连忙从**起身,打开了门。是阮瞻。小夏压抑著自己强烈的心跳,反手把门关上,和阮瞻站在黑且窄的走廊裡,「什麼事?」她问,发现自己的声音很不自然。「给你这个。」阮瞻伸出手,见小夏有点发愣,乾脆把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戴在她脖子上,「我加持了一些力量在上面,现在,除非你自己,没有人能拿得下来它,也扯不断。」小夏摸摸那块温润的玉,感觉著上面阮瞻残留的体温,「你呢?也拿不下来?」「你想要我拿下来吗?」「不想,我要一直戴著。就好像爱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就好像你--也一直在我身边。」小夏不知道為什麼会这样说,但就是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她垂了头,头顶几乎顶在了阮瞻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臟也似乎『砰砰』狂跳著。情不自禁的,她伸出双臂,只不过想拥抱著他,听他的心跳罢了,哪知道他像被火烫到一样瑟缩了一下,「一会儿我要和包大同出去办事。」他沙哑著嗓子说,轻轻挣脱开她,「万里会留在这裡坐镇,如果有事就跑下楼去找他。记著,无论出了什麼事,无论有什麼招唤你,你千万不要出酒吧的门,记得吗?」「记得。」「那回去睡吧,不要怕。我会--」他突然不说了,就那麼静默地站著,而后猝然转身离开,把小夏一个人留在那裡。而他自己,则在脱离了小夏的视线后,在楼梯拐角处倚墙站立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去。「妈妈!妈妈!」一阵刺耳的哭叫,把小夏从睡梦中吵醒。房间裡静悄悄的,因為隔音设备良好,楼下的喧嚣声听来也极其模糊小夏发现自己是侧身睡著的,面朝向窗户。夜风把窗帘吹的扬了起来,明显地看到窗外什麼也没有,反手摸摸阳阳,这小傢伙也还好好的伏在她身后。也许是噩梦,或许又接受了心理暗示了。阮瞻他们的调查结果说,丢失孩子的家庭,母亲总是听到有小孩叫妈妈。小阳不是她的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应该没事,一定是自己乱想!「妈妈!」当小夏合上眼睛,準备继续再睡时,窗外一个小孩的声音再叫,听得小夏的心臟差点停跳。她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消,死盯著窗口的地方!时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因為小夏的屏息和房间的寂静而显得格外响亮,一、二、三、四--没有动静。可是小夏的后背却感到了一股凉意。好像有什麼在她身后吹风,让她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她没敢贸然行动,被单下的手慢慢摸索,感到阳阳的小手就在她的腰上放著,温暖而柔软,并无异常。「妈妈!」那声音第三次响起。而这一次,声音明明是从房间裡的某个角度传来!小夏大叫一声跳下床来,立即拧亮檯灯,接著伸手去抱阳阳。然后才一碰到阳阳的肩膀,就驀然觉出不对劲的地方--阳阳并没有睡觉,而是大睁著眼睛躺在**,一隻小手伸得直直的,还保持著搭在小夏腰上时的姿势!「阳阳!」小夏下意识地喊了一句。阳阳动了。他小小的身体慢慢立了起来,眼睛还是看著小夏,只是目光呆滞、空洞、没有聚焦,这让小夏还以為自己身后一定有什麼东西。驀然转过身去看,却什麼也没有,连窗帘都一动不动。再转过身,就见阳阳动作僵硬地把小夏睡前折好的小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彷彿看不见般,摸索著走到柜子边。看著梦游一样的孩子,小夏要捂住嘴才能保证自己不叫出声!阳阳睡在靠近门的一侧,此刻正好挡住去路,让小夏无法下楼去求救,而小夏也不敢大喊大叫,生恐强行唤醒梦游中的阳阳,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只见阳阳摸索了一阵,慢慢把柜门打开。柜门上,掛著一整面镜子,随著阳阳定定地站在那裡,镜子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小男孩的身影。秀气的五官、半长的头髮,正是阳阳的脸!然而眼神却不是他的,那眼神有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无辜、惊恐、还带点好奇,根本是小童没有变化前的眼神!小夏壮起胆子,躡手躡脚地走了过去,想试著把阳阳从镜子前拉开。一步又一步,她慢慢向镜子前蹭!而随著她的走近,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知道那该是她自己,可是,那不是她!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硬安装上的,一点没有生气,就像两个玻璃珠!而且只一闪之间,她的脸模糊了起来,整个身体成為了一个黑影,镜子裡再没有岳小夏,只是一个黑色的人形!她咬紧打颤的牙齿,眼睛盯著镜子,手慢慢摸向阳阳的肩膀。镜子中,黑影也同时伸出手,但抓向阳阳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吓得小夏立即住手,生怕有什麼异物藉自己的手伤害孩子!「妈妈!」镜子裡的阳阳突然叫了一声。话音才落,镜子外的阳阳再一次的动了。因為距离太近,小夏亲眼看到他虽然慢慢的离开,但镜子裡的影像却没走。阳阳的脸,小童的眼神,而且在**的皮肤上钉满了銹跡斑斑的铁钉!这是谁?阳阳?小童?还是别的什麼孩子?阮瞻的家是一个非常强的防护阵法,而且他的法宝也在这裡,没有什麼能不露声色地闯进来,那麼这个藉镜子来伤害阳阳的究竟是谁?小夏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解决现实中的事。眼见著阳阳打开门,走了出去,她略微安了点心,一边警惕著周围的情况,一边跟了出去。阳阳要想出去,必须经过楼下的大厅,那儿不仅有很多人,万里也在,所以一定不会出问题!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想,阳阳慢慢走到楼梯口,刚要下楼,却忽然抖了一下,像是被什麼人拉了一把,然后驀地转过身来,速度极快地跑回房间去!小夏追了过去,但才一到门口,就感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门在她的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她用力去推,门竟然从裡面锁上了!她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明白那个拐带小孩的东西要从窗口带走阳阳!「万里!」小夏跑到楼梯拐角处叫了一声,接著马上又『』地跑上楼去。楼下的万里听到她的叫声,立即意识到出了状况,双手一撑就从吧台跃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跑,一到楼上就见到小夏在拼命撞门。他二话不说,一把拉开小夏,对著门用力踹了几,三、两下破门而入,刚好来得及把已经爬上窗台,预备向下跳的阳阳抱回来!「妈妈!」阳阳喃喃地叫,眼神还是呆滞的。万里对小夏摆了一下手,小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照做,锁紧了窗户,并且把那个没有封蜡的残裂幡摆放在窗台上。同时,万里两步跑到了门边,堵住了出口。「妈妈在哪裡?」他轻轻地问,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妈妈带我去找小朋友玩。」阳阳一边说,一边在屋裡转圈,「好多好多小朋友啊!」「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好多--好多--女孩子!」「阳阳是男子汉,不和女孩子玩。」万里继续诱导,「他们一定以為阳阳也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阳阳脸上仍然没有表情,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但语气很生气,「我有小鸡鸡,我是男孩子!不信你们看!」他说著就去脱小裤子,但此时他不清醒,还在走著,所以一下把自己绊倒了,因為正走到床边,头一下子磕到床头桌的桌角上,豋时晕了过去,鲜血也从额头流下!同时,镜子『啪』的一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