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之夜,寂静中放歌。若问为何来,却是无人道。回到自己的房中,雪儿推门而入。随后把门重重的一甩,“气死我了,你个死文子隆,还真让我叫你四哥,好吧,我让你得瑟。看我下了山之后不好好治治你。”雪儿几乎是一路嘀咕着回来,这会来到自己的房间,就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只差没有摔东西了。闻声赶来的明月,看到自己的小主人只差没疯掉了,可吓坏了,“哎呀,我的小乖乖,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有你这么摔门的吗,门坏了,庄主可就要怪我了。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去去,别在这说风凉话,我爹还能把你的皮剥了不成。你有我惨吗,我我,我可是要去受苦了。”雪儿的神情黯淡到几点,她是满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只能通过此种方法来发泄。虽然此前对他的映像还稍稍好了点,但是,就刚刚那一刻,看到他那得意的眼神,雪儿反感到了极点,呸呸呸,给你阳光就灿烂,德性。明月很少见小姐气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文公子的能耐可真是不小。她笑了笑,心中倒是疑问重重了,刚才在延明殿外,远远的看见了那位文公子,在明月看来,他可真是一表人才,和小姐还真是配呢。比他们家公子长得还好,她见小姐静静地在那生闷气。小女孩形态表露无疑,还真是美得不得了,连她这个天天和她呆一块的人,也不免被她迷住了。于是她小步挪到雪儿身旁,凑到她面前,坏坏的问:“小姐啊,你生气啦。”“是啊,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什么问。”真是明知故问,雪儿没好气的回答她。“那,小姐,你生谁的气呢?”明月依旧一脸的坏笑,还带着一点好奇。“生谁的气,还不是那个可恶的文子隆,没事干嘛要我跟他一起下山,还拿老爹压我,气死我了。”雪儿越想越气,完全没看见旁边还有个状似看热闹的。“我说小姐,你不是早就想下山看看了吗,这次的机会不是很好吗?啊?”“我想下山有的是机会,才不稀罕和他一起呢。哼……”“哦……”明月装出一副十分了解的样子,“跟文公子一同下山不也挺好的吗,你看人家长得那么帅气。说不定……”雪儿这会才意识到明月的不怀好意,转身目瞪着她,“什么,你竟然拿我开刷。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好好好,讨厌讨厌,可是也不能因为他就生这么大的气,我们不想那些事了,我去给你收拾行李。”明月推着雪儿出门。时间慢慢前进,夜慢慢降临。一切宛似昨日,但却是刚刚开始,没有人能逃离这种无奈或者说是神奇。闹腾了一天的子域山庄,也开始进入了长长而又寂静的夜。是夜,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有多少人在沉思,在瞎想,又有多少人在筹划,在密谋。薛逸麒跑到雪儿的房门前,笑呵呵的问她一切是否准备妥当。他那兴奋的神情,温暖了雪儿,稍有的阴郁就这样消逝了。看着雪儿的笑容,薛逸麒忍不住抬起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两个人就在那放肆的笑着。说着什么,不一会进屋去了。这一切正好被经过此处的萧天竞看到,他是特意来将自己珍藏的匕首送于她的,结果见他们兄妹俩如此亲密,可为什么他却觉得格外的刺眼,想要马上离开,却被门内的那阵阵笑声惹得不甘就此离去。贺廉看着主子静静的站在那,很久都不发出声音,双手不自然的握着,仿佛在隐忍着什么,贺廉不明白,他就在一旁等着。很久后,就听到他淡淡的声音飘来,“你在这等着,等到薛逸麒走后,你在把这匕首拿去给薛小姐,就说是给她防身用的。”“是,公子放心,属下明白。说完,萧天竞带着另一名侍卫,回去了。此间未见他再说一句话。屋内的人闹得开心,压根就没发现屋外发生的种种。好一会,贺廉才见二人从屋内走出。过了半晌,贺廉见薛逸麒已经走远,他才轻松走至雪儿的房门外,恭敬的对着屋内说道:“在下贺廉,奉公子命,特来将一物交予小姐,望小姐移步。”雪儿听门外的动静,既是那位身旁的侍卫,那就没有不见之理,于礼不合。于是走出门外,“贺先生,”听爹爹说,文家乃是官宦之家,那如此称呼应该可以吧,“劳烦您了,您请说。”“是这样的。”贺廉递上手中之物,“这是我家公子叫小的交给你的,他说,是给小姐防身用的,请收下。”“这个不太好吧,你还是拿回去吧。”雪儿想也没想,这些话就说出来了。“这怎么可以,这是公子交给在下的任务,在下岂有拿回去之理。”“那你就和你们家公子说,我睡了,你没有叫我。”雪儿还想让他带回去。随便收人家的东西总是不好的。“小姐说笑了,在下岂敢欺瞒公子。还请小姐先收下,让在下好回去交差。”贺廉不依不饶,他是一定要将此物送出去的,他了解,那是主子的心意。雪儿想,算了,让他带回去是不可能了,就先收下吧,再找机会还给他就是了。“那就辛苦大人了。”雪儿双手接过匕首,进屋去了。贺廉看着她走入屋内,将房门合上,他才离开。雪儿回到屋内,见手中的匕首极度精致,她有些爱不释手。很不理解自己,明明刚刚还这么嫌弃,这一会又舍不得放手。雪儿笑了下,将它一同放进了行李包中。萧天竞见贺廉回来的时候已近亥时,眉头稍皱了下,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注意到,那隐隐的神情,被夜色掩盖住了。听贺廉回报完毕,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摆手让他下去休息,自己也关门休息去了。雪儿回屋之时,深感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毕竟这次不一样,她很难决定的。她平视处,她的宝贝——玉玲陇,那是庄主爹可千方百计帮她寻来的明琴了,有好一段时间不能碰它了,忽然觉得很不舍得离开,这一去,岂不是很多东西都要搁下了。雪儿走到琴前,手指微微划过琴弦,一个清脆的音符跳跃而出,她本想拨弄下,却一时舍不得停下,不知不觉,一手忘忧曲,得心应手的传来。“人生蝼蚁百变生,恰恰烦忧自古存,小女此生多自在,且盼今生随浮萍,潇潇洒洒乐逍遥……”虽未似余音绕梁,却也不绝于耳,萧天竞卧于榻上,静静聆听这普天而来的潺潺之音,竟有些陶醉。他轻笑着,好大胆好随意的想法,恐世间未有多少人能达到此种境界吧,毕竟人生茫茫,由不得自己。他不由得佩服起她来了,果然很有趣,萧天竞很期待他们将要一起去闯荡的日子,刚还有些许郁闷的心,忽然就欢乐起来了,不一会就坠入沉沉的梦想中,明日之事不知如何,只知道今晚多人都梦里去。明日之事,到底是何光景。悠悠深谷,又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