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起,让人如何来应对。人心岂是铁石铸,自然难掩心中情。郁闷归去自反省,哪知始终难放下。何不轻松来玩乐,暂忘忧愁系水间。雪儿回答房里,呆呆的坐在床沿。连明月推门而入时,她都没发觉。明月想,完了完了,难不成小姐也来真的了,这可不好吧。她走过去,用手在雪儿的眼前晃了晃,没动静,于是唤道:“小姐,小姐……”雪儿反应过来,却是依然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细细的问道:“明月,怎么办,云儿可是我的朋友呢?她要是知道了,那可就完了。”明月见自己那神经无比大条的主人终于有了点动静,也叹气道:“哎,真是很难办呢?”雪儿忽的抓起明月的手,“要不,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们了,我们回去吧,回山庄。”明月想,完了完了,她聪明无比的小主人傻了,“小姐,你是不可能回去的,再说,如果你回去了或者再不见他们了,云儿小姐才更会发觉不对劲的。”雪儿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只是她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月忽然想捉弄下雪儿,“小姐,要不,咱们让文公子帮忙想个办法?”雪儿怒了,“什么,你找死啊,让他知道,我还能出去见人吗?”明月嘟了嘟嘴,心想,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激动成这样了,至于吗。她慧眼一睁,难道她猜得没错,她喜欢文公子。明月来了劲,“小姐,你看,人家霍公子也挺好的,要不你就和他好了吧。”雪儿火冒三丈,这家伙,这会还在说风凉话,“说什么呢,人间可是云儿的未婚夫。”明月故作不解,“这有什么关系,如果小姐也喜欢霍公子的话,我想云儿小姐也不会介意和你一起嫁进霍府的。”“你还说,你还说。”雪儿已经恨不得把明月给撵出去了。“小姐,你真不喜欢霍公子啊。”“废话。”“那你喜欢谁啊,文公子吗?”雪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丫头片子,只会胡说,在胡说晚上我不让你睡地板。”明月赶忙求饶,“哎呀,小姐,不敢了。”雪儿郁闷的坐了下来,怎么办呢,得赶紧解决了才对。雪儿想,还是想不要想了,也许霍振元只是一时冲动,作为名门公子,一定知道分寸的。萧天竞本从雪儿的房门经过,碰巧听到了些,听其提起自己,不自觉的就放下了脚步,身体里的某个部位脱离了轨道,有些期待,却没了下文。雪儿走出房门,正巧碰上萧天竞,“四哥。”她将头低着,以为萧天竞又是来教训她的,做出受教的准备。萧天竞却是在想,你不开心是因为他吗?萧天竞应了声,“嗯。有心事?”雪儿抬起头,半晌不说话,原来不是来教训我的呀。“有事别闷在心里,不如弹弹琴发泄下吧。”雪儿笑了,“好主意,四哥,走。”萧天竞忽然改变了主意,“你不是有个宝贝吗,今天不弹琴了,四哥带你去个好地方。”雪儿开心了下,“去哪里?”萧天竞把手放在唇边,“嘘,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偷偷走。”“好。”雪儿掩口直笑,溜回房中,拿起自己的笛子,跟萧天竞溜去玩了。萧天竞带着雪儿骑马来到汉江的一处之中,这里水流湍急,船只不能行使,水产不丰富,故而人烟稀少。萧天竞也是在在一次夜行中无意发现此处的。雪儿面对着浩瀚的江水,所有的阴霾都随风而逝。“四哥,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四哥昨晚做了个梦,有人告诉我的。”雪儿自然不信,“竟说瞎话,不过,这真是个好地方呢?”雪儿飞奔到江边,挽起裤脚,任冰彻的江水将那阵阵的凉意清洗自己那复杂的情绪。萧天竞怕雪儿着凉,“喂,你给我悠着点,别着凉了,到时候生病了,我们可没空照顾你的。”雪儿头也没回,“放心吧,文公子,小女子我身体健康的很,我可不是娇小姐,不会拖累你这尊大神的。”“哦,是吗?那是谁吃坏了肚子,搞得我们人仰马翻的?”那次的事情,糗死了,他竟然还敢说,雪儿奔过去,作势要打,“文子隆,你没事就别乱说话。”萧天竞笑的很开心,任雪儿追着他在沙滩上跑。突然听着雪儿大喊一声,“啊!四哥,我脚流血了”萧天竞停下脚步,回头就见雪儿蹲在在沙滩上,赶忙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叫你小心点的吗?怎么流血了?”待他走近,雪儿就抓住他猛打,“让你乱说话,我打你。”两个人倒在一团,笑得很开心。玩得累了,他们坐在沙滩上,各自拿起自己的宝贝,吹出优美的旋律,伴着哗哗的流水声,更加优美。日慢慢落下,奔波了一天,又嬉戏了好久,雪儿觉得有些疲惫,靠着萧天竞,慢慢进入了梦乡。萧天竞看着雪儿的侧脸,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更添一股妩媚。他贪婪的看着这道美丽的风景,自言自语般对着雪儿说道:“好美啊。”看了良久,雪儿忽然动了动,眼睛似要睁开。萧天竞迅速转开头,怕被她撞见自己在偷看她。却只见她犹在梦中,却哪知道这短短时间里他人心内如波涛般的心情。萧天竞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从刚才的失神中走出来。他告诉自己,萧天竞,你是皇帝,如今凌阳局势堪忧,你已出门近二十日,文武百官可都在等着自己回去呢?凌阳之事,再不解决,后院就要着火了,再不可胡思乱想乱了分寸。“雪儿,你很喜欢这吧,看你睡得多甜,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自由,是外面的大好春光,高处不胜寒,我自己经历过了,我不会自私的让你和我一样,一辈子将自己关在那个窄小的空间里,我要你永远都这么开心。就让我一直做你的兄长,吵吵嘴,逗你开心,如此,四哥就知足了。”淡淡的语气,如同心声,梦中的人,岂能听见。霍振元在回府的途中,神色无比严肃,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和云儿已有婚约,倘若他认定了雪儿,就没有理由还要和云儿继续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了。只是他和云儿之间的婚事,哪能说解就解,霍振元忽然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和云儿订立婚约。为什么不早点遇到雪儿,遇到她,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那么渴望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相守一生。他快马疾行,想让迎面而来的疾风来冲淡此刻萦绕在脑海里的烦恼。为什么这一切对他那么不公平,他已经没有选择人生的权利了,现在连选择伴侣的权利也没有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失败,是那么的与这个世界不相容。一路急行来到霍府,面对仆人的询问,他只是淡淡的回应。径直来到书房,对着母亲的画像,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还记得小时候,他问母亲,“娘,你爱堂儿吗?”每次母亲都会抚摸着他的脑袋,“我的傻儿子,娘不爱你爱谁呢?”记得小时候不懂事,还问母亲:“娘,那您喜欢爹吗?堂儿不喜欢爹,他老是让我读书练武。”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过了很久才和他说:“堂儿,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像爱娘一样爱她的女孩当娘的儿媳妇好不好?”虽然那时的他不理解,但是他还是很乖的说道:“好,堂儿听母亲的。”自从母亲离开后,再也没人告诉他这些了,父亲只会让他一步一步往上走,以至于多年来,他早已经麻木了,连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时,他也毫无意见。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名利吗?还是自己的心。他想了许多想了很久,却始终下不了决定。“少爷,老爷回来了,要见你。”霍振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他理了理着装,走出书房。一路上,霍振元都在想,父亲这时候回来,为的是什么呢?商盟大会还有些时候,按照常理,他应该过阵子回来才对的呀。想着想着,霍振元就来到了正厅。见父亲坐在他专属的太师椅上,边上还坐着一个人,霍振元不认识。他走上前去,“父亲,您找孩儿有什么事情吗?”霍刚示意霍振元不必多礼,“堂儿,这位是父亲刚结识的朋友,冷易。”“冷兄,震堂有理了。”那位冷易果然很冷,什么话夜没说,只是点头示意。霍刚看着霍振元,说道:“堂儿,冷少侠不是外人,今日为父有要事与你相商。”霍刚稍稍停顿了下,“这次商盟大会,除了原本计划之事外,为父还欲让出盟主之位,让你继承。”“父亲,万万不可,孩儿担当不起。”霍刚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早就想好说辞了。况且,他自己也已经有了计划,无论如何,也不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