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关怀终得报,衰亡之人重归笑。凡事总归莫能说,空惹他人暗揣度。南靖庄中,在一个午后,薛逸麒总算是醒了过来。他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是陌生的环境,周遭的气息,也极其的陌生。薛逸麒重新闭上了眼睛,试图想要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些,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始终却只是停留在落崖时的那一幕。他想要抬手,发现似乎被人扯住了。他顺着传言看去,见是一个女子压在了他的手,睡得鲜甜。薛逸麒动了动眼珠子,见这个女子不像是雪儿,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他觉得手被压着有些难受,他试图想要抽出,却很好笑的发现,自己现在是连这个小动作都做不来了。他的扯动,惊醒了易潇潇,她头一歪,醒了。她埋着的脸露了出来,是一张极其可爱的脸,有些稚嫩,有些年轻。许是趴久了难受,她眼睛犹未睁开,却是拿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薛逸麒想,她还真可爱。易潇潇折腾了一会,睁开眼的时候,立马向**瞧去,薛逸麒感觉到了什么,赶忙闭上了眼睛。薛逸麒只听得她说着,“奇怪,怎么还没醒,那老头怎么又乱说话了,真是越老越不行了。”薛逸麒想着,好歹人家也救了自己,还是不要欺骗人家了,这样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薛逸麒动了动,易潇潇忙凑过来,脸上早就开满了花。薛逸麒装作刚刚才醒的样子,睁开了双眼,入眼处,即是一张笑得极其灿烂的脸颊。薛逸麒忽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芒,眨了下眼睛。易潇潇见躺了这么些天的他终于醒了,也不知道是出于成就感,还是出于心底的渴望,差点没大叫出来。稍后觉得不妥,还是轻声的问道,“这位公子,您觉得怎么样,要叫大夫吗?”薛逸麒看着她的神情从不拘小再到这会的温和,心里想笑,但是最终还是只是摇了摇头。易潇潇见他摇了摇头,稍稍放心了下,忽然又大叫起来,“哦,你躺了这么多天了,一定是饿了吧,你先等着,我这就让人准备吃的来。”薛逸麒倒是没感觉到饿,相仿的满满的饱足感,估计是药喝多了,正想说不用麻烦时,易潇潇早就不见了踪影。过了一会,易潇潇匆忙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人端着一些吃的。只听得她吩咐道,“小玉,伺候着这位公子,玲玲,你东西放下,先下去吧,”那个被唤作小玉的人,哦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食物,走向薛逸麒,薛逸麒其实不太需要,于是开口说道:“不用,谢谢。”小玉见人拒绝,就不知道咋使唤了,看着易潇潇。易潇潇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一碗汤,走近了,说道,“公子,我叫易潇潇,这里是南靖山庄,你已经昏迷十来日了,一定需要这些,你千万不要客气。”薛逸麒本就没那意思,未免失礼,点了点头,“多谢潇潇姑娘。”易潇潇笑了笑,忙舀起一匙,送了上去。薛逸麒含了一口,吞了下去。过了一会,他主动说道,“在下薛鹰,多谢小姐相救。”易潇潇摆摆手,“不用客气,让我遇见了,我如何还能见死不救。”易潇潇沉默了会,试探性的问道,“公子何以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还能保住性命,真是好神奇呀。”薛逸麒同样沉默了一会,考虑到现在自己估计也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好,也不知道这段日子,四哥和雪儿那到底怎样了,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尽快回去,这样既能让他们安心,也能帮上四哥的忙。薛逸麒见易潇潇似乎还在等自己的答案,她见自己好一会都没有回应,很识趣的笑了笑,“是我唐如了,公子既然不便透露,就当我没问吧。”薛逸麒不是有意要瞒着她,但是,毕竟现在啥情况也没搞清楚,只是陈清似地说道,“潇潇姑娘,不是在下有意相瞒,实在是……”易潇潇自然明白,没等他说完,就爽快的说道,“我知道,你不能说也没事,我不介意的。”薛逸麒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请姑娘放心,在下绝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易潇潇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呵呵,我知道,你长得也不像啊。”这会,轮到薛逸麒无语了,难道那些大奸大恶,长得很像坏人吗?李管家见着李锦希,先是行了行礼,随即说道,“夫人,那人已经醒了,下一步该怎么做?”李锦希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先观察着吧,别让小姐知道了。”李管家应道,“是夫人。”李管家刚想告退,李锦希又说道,“最近老爷有消息吗?”李管家实话实说,“月前来过书信,就再也没有了?”李锦希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心里却是一阵惆怅,他还真是吝啬呀,连一点消息都舍不得让人带回来,他到底还有没有把这当家,有没有把她当做他的妻子。李锦希忽然很想笑,她今天是怎么了了,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吗?他一个月会让人带信回来,告诉她,现在在哪?这么些年,她不是早就习惯了等待了吗?李锦希忽然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何以变得如此怨天尤人了。南鹰这些日子,一直都没能寻到薛逸麒,虎鹫觉得,应该是没希望了,再这么找下去,也是浪费精力,只是,主上却还没有放弃,虎鹫决定还是偷偷问询薛公的意见吧。虎鹫命人拿着命人拿着密信去与薛公碰面。这会已经回来了,虎鹫没有猜错,薛公果然是答应了,让他撤回人马,待日后再和主上解释。自从段翼给了萧天竞一个提醒,萧天竞渐渐的想开了,雪儿的事情,既然不简单,那就不急于一时,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步步为营,才能保证不出差错,只要他给对方压力,对方就更能善待雪儿。萧天竞真想对方快点拿雪儿来威胁自己,那样,至少能让他知道,雪儿是安全的。那么他也才能采取行动。他总是痴人般,让那些所谓的大事充实着自己的头脑,这样才能让他不至于时常想起雪儿,时常提醒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只是,每当闲暇之时,雪儿的身影却又总是摆脱不了,萧天竞认命了,既然避之不可,那就让他每天都想着她,每天都让她陪着自己吧。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着四哥,四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样的话,他不止一次次得对自己说,对着天空,对着明月,仿佛想要让上天给他机会,保佑雪儿。萧天竞从窗前回到书桌旁,拿起一个文件,细细的看着。凌阳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萧天竞不禁笑了,“有趣,看来,自己最喜欢有挑战幸的事情了,既然要斗,那就好好斗一斗吧。”不光是萧天竞,冷易也同样很欣赏萧天竞,他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不管是不是因为他身旁又那么多的得力助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很佩服他的魄力。他值得自己为之苦恼。冷易原本想要与他慢慢的交涉,毕竟,对于凌阳,他比萧天竞熟多了。只是,现在,他不想这么耗着了,他想要速战速决。每天面对着雪儿,却要始终与她保持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他很受不了。这些日子,他慢慢的感觉到了雪儿已经没有初见他时的厌恶与敌意,这是否意味着,一切都是有转机的呢。只是,如果没有冲锋,如果他们这些人没有纠葛在一起,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才是雪儿心中所想的那一位。冷易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雪儿心里真是的想法,他觉得他很卑鄙。他不仅打破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而且还要逼迫她,冷易其实知道,她最不喜欢这样吧。她不喜欢被人看着,不喜欢被人管着,她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但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决定要逼迫她了,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不想拖了。冷易心内焦虑万分,连带着紫鹃也能觉察出一二,她想着,是否要帮帮他呢,虽然在常人眼中,她如此做法,让人不解。但是,对于紫鹃来说,她却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冷易的焦虑,能是偶然的吗?有多少人其实并不清楚,一切的不安与焦虑,都是自己心生而出的。不是其他的外力,也不是别人的造就。他其实是在为自己的瞧去豪夺找个借口罢了,是,是借口。其实,他更希望的是,他能狠下心来,将雪儿占为己有。可是,他犹豫了,或者说,他退缩了,他害怕了。他害怕那样做,自己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她的心了。所有,他需要发泄,他需要和萧天竞决一死战,他们两个不能同时活在这世上,要么自己死,那么他无话可说,要么,死的是萧天竞,那么他就有更多的机会。他就是要争,跟他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