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百尺尚固牢,登高临顶似妖娆。有心匡扶一世情,不忍抛开局势町。萧天竞正和薛世仁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他有些等不及了,昨晚从东风居回来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也许计划提前,是可行的,再这么耗下去,他觉得,他可能会昏掉的。看雪儿的样子,似要呆在那为自己收集情报了,只是,那得有多危险,如果让冷易知道了,纵使他在护着雪儿,也难保会迁怒于她。不行,他不能让自己又后顾之忧,不仅不能,他做不到。萧天竞将东风居内的情况,以及雪儿昨晚所诉之事都告诉了薛世仁。薛世仁听罢,吓出了一身冷汗,昨晚,主上既然为了小女夜闯虎穴,还好没什么事情,如若不然,该如何是好。现在细细想想,很多事事情都能想得明白了,怪不得前几日,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去骚扰那个地下制造厂,制造混乱。到现在,他也才明白,那声东击西之意,是要把敌方的注意力全都引开。雪儿果真有幸,只是,他却有着隐隐的不安,不为雪儿深处险境,只为她今后的路。薛世仁虽也是爱女心切,这会听到女儿深处虎穴,自然也是焦急万分,只是,他身为臣子,又阅历无数,深知大局为重,不似萧天竞这般年轻气盛,容易忽略一些事情。“主上,小女如今呆在那,对我们是有很多好处的,我们不必急着营救她。”薛世仁分析利弊,从容的说着这些,做好了挨批的准备。果然,萧天竞冷笑了声,“好你个薛世仁,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吗,亏得雪儿如此尊敬爱戴,如今你却要让他身处仙境而不救,这是作为一个父亲所应该做的吗?”贺廉在一旁什么也没说,他理解主上的心情,他也担心明月,但是,他也理解薛公之意,毕竟一切以大局为重方为上策,他忍痛不救女儿,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吧。萧天竞说完,不理会薛世仁,只说道,“薛公,不必多言,大事得做,雪儿也得救,办法可以想。”萧天竞的语气缓和了些,也对,他哪能不了解薛世仁的心思,他没有忘记,他不仅需要是个好父亲,更得是个忠臣良将,他不会比自己好过到哪去。薛世仁颇为感动,然语气依旧刚毅,“主上,却不可因小失大,雪儿如果知道,我们为了她一人而使得那么多人深陷险境,你让她情何以堪。”萧天竞却是从未想过这些,以雪儿的性子,她一定不希望自己为了她而不顾大局吧,可是,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儿在苦海里煎熬,他委实做不到。萧天竞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对上薛世仁的,“薛公,雪儿对我来说,也是大事。”薛世仁一愣,没料到主上会有如此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就依薛公之意,按计划来。”是的,如今似乎不允许他放肆,不允许他放任自己,他的身后有那么多的人,还有天下,他不能只为了自己,他更不能辜负了雪儿的心意。贺廉和薛世仁走出房外,薛世仁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雪儿的安身之处,早在一年前,他就让虎鹰的赤狐,化身为东风居的护院,暗中观察着那的一切,他一直怀疑,那个神出鬼没的冯毅,似乎与东风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么长时间了,却总是没能获得有用的信息,雪儿被抓,他作为父亲,自然是十分忧心,但是奇怪的事,雪儿出现后,赤狐却搜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似乎,一切都有豁然开朗的趋势。因而薛世仁大胆的推断,估计是雪儿的出现,让冷易有些自乱阵脚,故而,那一时,薛世仁还很庆幸,自己的女儿,终于也能为国效力了。他本不应该瞒着萧天竞,只是,他见主上似乎很在乎雪儿,怕他冲动,所以一直瞒着他,早知道他始终会知道这些,当时就该如实相告,也不会昨夜的夜探之行。作为凌阳城情报的总负责人,薛世仁不能听萧天竞的,那样做,无疑是把我方的实力全部凸显在敌人的面前,十分危险。他现在,只能让赤狐保护好雪儿,希望她能顺利的熬过这段时日。李云儿等得不耐烦了,终于还是主动约见了冷易。这会,她正在一个茶馆里等着冷易,菊仙跑了进来,给她一个眼色,李云儿示意她不用慌乱。她看着冷易慢悠悠的走进来,身后同样是跟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上次的那个罢了。他的脚步很均匀,显然是有备而来,估计是早就猜到了李云儿此行的目的了。他在李云儿的对面坐了下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脸上没有表情,“霍夫人,有事请说。”李云儿喝了一口茶,强压下心里的焦急,“我夫君现人在何处?”冷易没有回答她,用手点了点茶桌,李云儿不解其意。什么意思,他这是在挑衅,还是有意要隐瞒,甚至于还有什么条件吗?冷易金口又开,“夫人放心,他很好。”“那我要见他。”冷易起身出门,“夫人还是再等等吧,现在我不想。”冷易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李云儿心里冒出一股怒火,只是为了元大哥,她忍了。再等等吗?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了,那就何妨再多些时日。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安全了,那么,她可以细细追究捐银被盗之事了,最近搜集而来的线索,让她颇为吃惊,也让她打定主意要一查到底。雪儿听下人说,冷易已经出门了,立即也走出房门,这可是个好机会,前几日她就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说不定那还藏着什么秘密呢?雪儿没让明月跟着,让她呆在房内,掩护自己,如果有人来,谎称自己累了,要休息。她自己则悄悄的往那个地方走去,凭直觉,雪儿觉得这个地方不简单,因为这不仅人少,而且还很荒凉的感觉,在东风居,似乎格格不入,岂不是欲盖弥彰。可是,当雪儿打开那个看似破烂的房门时,却惊讶的发现,里头的一切,整洁无比,似乎定期有人打扫,而且家具的摆设也颇为讲究,这倒把雪儿搞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根本什么都没有,她沿着房内一阵扫视,没看出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其实,这儿,根本就没什么?雪儿有些不甘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轻轻的翻动着东西,急得团团转,她得在冷易回来之前赶快搞定这里才好呀。过了好一会,雪儿都没有什么发现,不免失落了许多。她有些颓废的的坐了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想想还是走吧,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就被冷易给逮着了。雪儿想想就怕,雪儿看了看四周,看没什么大明显的痕迹,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得门外有什么动静,赶忙找了个地方躲着。不一会,门外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雪儿松了一口气,瞧了瞧外头,走出来。正巧的是,她旁边不知道放着什么,她脚下被绊了下,雪儿惊呼一声,想着,这下糟糕了,闯大祸了。她情急之中,用手抓了什么,却不料,书架动了,雪儿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还没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想太多,就走了进去。他一颗心就悬着,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其实紧张得不得了,却强迫自己一定不要害怕,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呢?她就这样,一边吓个半死,一边有一路前行。冷易回到东风居的时候,有人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冷易没有停下来,并未发话。让她闹吧,他倒要看看,她能发现什么,他笑了笑,果然是逮着空子就钻,这次,他倒要看看,她又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雪儿一路前行,那门似乎有感应般,遇人就自动打开,雪儿觉得特好玩,这技术也太牛了。慢慢的,雪儿不觉得好玩了,因为越往里边去,就越是阴冷,雪儿都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了。转身,站了一会,又转身向前去了。似乎是最后一扇门打开,雪儿看见里头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好像有人住的样子。更吸引她的,是墙面上那些话,密密麻麻,新旧不一。好似画这画的人,还未完成似的。雪儿沿着墙壁,细细的欣赏,那画面他看得有些不明白,似乎是描述着一个人的成长与经历。角落处,有一画像,那女的,神情淡定从容,眼角的一丝情绪,好像有一点哀怨,其他地方皆是平常无比,不过难掩主人的花容月貌。她是谁?和冷易是什么关系呢?雪儿细细的品味,忽然看见画的左脚下有乱款,写着:建兴元年。雪儿想着,约摸是二十几年前的画像了,那就不会是冷易的意中人了,那又会是谁呢?雪儿想不出来,也不愿多想,反正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不必强求。雪儿又来到密室的一个书桌上,偌大的一张纸上,只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雪儿忽然觉得已经,好似那个字就是为谁而准备的般,她觉得刺眼,拿起一张白纸将其盖上了。白纸下,显现出一封已开口的信。雪儿忍不住拿了起来,信纸有些枯黄,想来有些时日了。雪儿草草的看了下信中的内容,顿时惊讶无比,手不禁有些颤抖,思绪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就没发现,此时,冷易已经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