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在**折腾了好几天,闷都闷坏了。这几天,就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得房屋,盯着天花板出神,简直比蹲大牢还难受,再不出门,他就得蔫了。那个神秘的女侠,也太神秘了,一直以来,都是每天只出现一次,带点什么东西给他。然后又复消失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一个花季少女,竟然能在如此封闭冷清的地方呆着,难不成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成,能够这么耐得住寂寞,别说是他了,应该是正常点的人,都会受不了的吧。易水寒的心底又涌起了一个渴望,很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清水瑶,他想,那个地方一定能让他找到答案,不是不能去吗。既然如此神秘,就肯定是有秘密了,不然去,他偏要去。不亲自找出答案,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放不下。他试着动了动,还好都只是小伤,只是那药物的后劲大了些,没有伤筋动骨的。他真要庆幸自己有这样一副刚硬的身板,否则,哪里受得了那群混蛋的乱踹。他轻轻起身,有些费力,在房间内走动几圈,就好了很多。额头上冒着冷汉,这两天着实憋坏了。他挪动房门,轻轻的走了出去。院子还挺大的,是祖传的吗?怎么感觉,房子的构造,很古老,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然至少也可以猜测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救了自己。他在心里头掂量着,清水瑶,能去吗?功力还没完全恢复,被发现了,可就完了。在院子了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死就死吧,谁怕谁呀。易水寒就这样,揣着一颗狗胆,朝清水瑶去了。清水瑶并不难找,院子里太过冷清,唯一一处亮着灯的,不就是了。易水寒发现,清水瑶有种朦胧美,尤其是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添一丝妖娆,这不得不让他对于这儿的女主人更增添了一股好感。悄悄走近,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很不厚道的拿起手,捅破了那层窗纸。奇怪,房间不大,但是没人,易水寒有些郁闷了,亮着灯,却不待里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正要转头离开,前头有人挡住了去路,易水寒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没发现。她就站在自己的后面,可能是自己刚刚太紧张了,可是他紧张什么呀,紧张得让人有机可趁。易水寒扯出了一丝尴尬的笑。“你犯戒了,我说过,这儿,你不能来。”霍青霞有些恼火,难道他真是特意来打乱自己的生活的。易水寒摸了摸脑袋,“别误会别误会,我一个人太闷了,就出门走了走,就发现只有这亮着灯,我并知道,这儿就是清水瑶!”易水寒说着胡话,霍青霞自是不信,也没有戳破。“既然女侠回来了,就陪在下说说话吧,闷死了!”霍青霞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易水寒忙跟了上去。他们来到院子里的一个四角桌边,霍青霞坐了下来,易水寒稍稍有些吃力,伤还没大好呢。霍青霞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在下易水寒,敢问女侠如何称呼?”易水寒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风潇潇!”霍青霞轻轻哼出声,口气中,明显的不屑。风潇潇,易水寒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不相信自己了,也是,他的名字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女侠说笑了,本姓易,凌阳易氏。”霍青霞皱了下眉,凌阳,又是凌阳,有这么巧的吗?凌阳易氏,细想下,似乎还真有这么一族,先前听父亲提起过,算是名门望族了,他既然实名相告,难道是自己搞错了,他不是有意要来试探自己的。“行走江湖,各为己便,公子不必如此,张三李四,又有何异?”霍青霞随意一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她根本就不介意,她自己不也隐姓埋名了这么久,同样是做不到以实名相告。“女侠说笑了,女侠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又怎能欺瞒,自当据实相告。”易水寒忽然有些认真,霍青霞看了他一眼,不再怀疑。“风清。”霍青霞淡淡一说,在这儿,她就是风清。易水寒笑了,风清,她肯实言相告,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看来,自己也不是如此让人讨厌的了。“凌阳易氏名动天下,你怎么看也不像是易氏族人吧。”霍青霞试探的一问。易水寒笑了一下,“风姑娘说得对,是贵气不足吧,呵呵,没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没办法啦,出身是无从选择的,我也只能认了,其实背着个大家族,很不自由啦。”易水寒的口气之中,听得出无奈,此生命运已注定,就只能趁着如今还有老爹老娘靠着,好好潇洒一把了,他看着风清,忽然心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很渴望,渴望能跟她多呆一会。这种感觉让易水寒有些不知所措,稍稍转了下头。“凌阳据此颇远,你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地来,还差点被人给打死,本姑娘看你仪表堂堂,衣着不凡,应该也是个大人物,何至于沦落至此。”霍青霞没有意识到易水寒稍稍有异的神情,夜色掩盖了去。“非也非也,在下出门游历,自然不能带着一帮人,再说,那样岂不是无趣,既然想要玩,就得痛痛快快,无拘无束。”易水寒慢慢说着。难得他一个富家子弟还能有如此心性,也算是世间难求了,在这名利充斥的世界,淡泊名利,并非人人能做到的,大隐隐于市,那更是只是在古书上才能见到了场景了。他说得有几分真,看来果真是自己多想了。直到现在,霍青霞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宁静的生活不会被打破,她自然是喜上眉梢,对易水寒也没有了先前的敌意。稍稍想了下,才发觉自己真的是草木皆兵了。这儿这么偏僻,而且自己还隐姓埋名了,父亲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光是路途,就够远的了,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对于他们根本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一个弃子而已,想那么多,已无必要了。“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此处无他人,不用拘谨,一切用度,请自便!”霍青霞没说几句,起身就走。易水寒喊了两下,她也没理。他摇了摇头,真是个奇怪的女子,算了,还是好好养伤先。“老爷,旅途劳累,先歇着吧。”李锦希见易子赋对着窗台,想得入神,轻声唤道。“嗯,也好。”易子赋回过神,没有多言,只是让李锦希帮自己宽衣,走进卧室。他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他经常这样吗?两人稍稍聊了下家常,然后就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李锦希以为他劳累过度,已经睡着了。其实易子赋躺在**,只是闭着眼假寐,心思千回百转。老天对他也太捉弄了,这些年,他常年在外,就是为了远离这个曾经让自己伤心欲绝,充满恨意的地方。这么多年,他已经渐渐忘却了,山水之行,让他的心性平和了许多。这次回庄,本是已经打算要和希儿好好生活,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他却让她这么难过,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想,或许他能够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赔偿她。可是,雪儿,那个神奇的存在,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他心底的回忆与恨意翻了出来。欧阳晴,她背叛了自己,自己却依然忘不了她。见到雪儿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涌起了渴望,这就是他苦恼的原因。夜平静的流淌着,人却都是如此不安。雪儿从睡梦中惊醒,那个许久未出现的梦境又重生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回,没有了恐惧,却依然难以释怀,那个妇人,她的眼神,总有一股神奇的意味,总是让雪儿心里激起莫名的情感。如何才能解决了这一切,如何才能。雪儿很无力的躺回**,睡意再次袭来。萧天竞正在龙庆宫里批阅着奏折,段翼刚刚离去,如今天下之大,他萧天竞还有什么可以做。最初设定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大半,夏国已经臣服,北部的游民也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也无力再来破坏了,如今,那已经设立了新的管辖机构。这份奏折就是渤辽邑所承,如今已不存在动荡了。却为何,自己却始终未能开心起来呢。过去了这么久,心里的感觉始终未有退去,他甚至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里会一阵阵的失落,一阵阵的心疼,渐渐的去有了淡淡的恨意,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到时候,自己是否能够坦然的面对那一切。南汉,只剩下你了。既然心不能静,那就一鼓作气,把该解决的都解决吧。凌阳,好久不见了。“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臣妾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参汤,您趁热喝了吧。”李贵妃雍容华贵,脸上却是强忍着笑意。“嗯,朕还有些政务未完,爱妃先去吧。朕今晚就宿在龙庆宫了,你也别等了。”萧天竞头夜没抬,冷冷的说道。李贵妃还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躬身行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