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明显感觉到皇帝有些失控,他顺着皇帝的视线望去,那个人,似乎就是刚入宫不久的潇妃吧,难道皇帝是看上她了吗?“安喜,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萧天竞有些激动。“回皇上,她就是合欢殿的潇妃呀?皇上未见过她,自然不认得了。”哼,潇妃,那个易子赋的女儿吗?怎么可能,那面容,那神情,还有那块玉,明明这一切都告诉着自己,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他心里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不是吗?难道,这天下之间,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不不不……萧天竞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有八九成的把握,那个刚刚还愁眉苦脸,现在在那雀跃的人,是薛逸雪,难道是易子赋欺骗了自己不成。只是,易子赋乃是江南有名得商贾,他怎么会如此大胆,会李代桃僵,那可是灭九族的事情,他回想起了那日与他的谈话,明明他柔弱的外边下,心思缜密,既然还主动联姻,他又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看来,这件事甚是蹊跷,哼,不管你是如何进得宫来,竟然你已经来了,他就不会放过她的。这期间的种种,他自然会让人自习查来,不管结果如何,他和她的恩怨,都要来个了结了。她既然已经在他的地盘中了,他有的是办法报复她了,她不是心里装着那个贼首吗?他偏偏要拆散他们,如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成全她,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这么做,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他萧天竞偶囊过一次,但是绝不会被伤害第二次的。待雪儿走远了,萧天竞才说道,“安喜,回宫!”萧天竞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往龙庆宫走去。雪儿回到合欢殿,心才放了一截,重新将那若珍宝的玉佩挂在了胸前,她摸着她,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雪儿想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经过了昨夜的梦境,雪儿更加确定,这块玉佩肯定有什么故事是她不知道,只是如今远离故土,连询问杏姨和爹爹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得到时候寻到了机会,在去试图解开这些谜底了。萧天竞回到龙庆宫,根本就无心批阅奏折,心里的那个疙瘩,今天膨胀得让他无法自控,他瞄向了那把箫,以前的种种,又铺天盖地的袭来,萧天竞厌恶的起身,想要摆脱这些扰人的结。“贵妃娘娘,皇上正在处理国事呢?您……”门外响起了安喜的声音。“安公公,本宫好久都没有见过皇上了,听说皇上下朝了,特来探望。”“娘娘,可是皇上交代过,不让不相干的人进去的。”安喜的声音带着劝诫。“公公,本宫也算是不相干的人吗?”李贵妃稍带跋扈的声音就这样飘了进来。萧天竞原本就不爽的心情,又阴暗了许多,这个李贵妃,仗着母后的宠爱,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敢硬闯龙庆宫。“你来做什么?”李贵妃刚一进来,萧天竞就略带责问的说道。“皇上,臣妾……”萧天竞打断了她的话,“说过多少次了,少来龙庆宫来烦我,你把朕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吗?”李贵妃吓了一跳,“皇上,臣妾不敢,只是,臣妾有好多天都没看见到皇上了。”“我抽空自会去碧蟾宫,你先回去。”萧天竞头斗未抬,淡淡的说道。“臣妾告退!”李贵妃从来没见过皇帝这么生气过,吓得赶忙退下去了,哪敢多呆。安喜见她神色慌张的从龙庆宫中出来,心里暗暗笑了下,待她走远,他才摇了摇头,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整个夜晚,萧天竞都心不在焉,烦躁得不得了。天刚朦朦亮,他就醒了过来,时辰还未到,他一个人轻轻的走到窗前,对着明月有是一阵长叹。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做,心里找不到解脱的方法,眼前又做不了决定。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觉得眼前之事乃是最最要紧,连那国事都不太上心了。门被推开,安喜请安道,“皇上,该更衣了。”“嗯,伺候着。”萧天竞吩咐道。“来啊,速速伺候着。”几个太监进得殿来,手脚麻利的为萧天竞梳洗更衣。雪儿经过昨夜的惊吓,一整晚几乎都是摸着玉佩入睡的,一早醒来,发现一切皆似平常,心里欢喜,压根就把自己的处境给忘了,她可不是来玩的,她有她该做的事情。“年姑姑,宫里有哪些地方较僻静吗?今日本宫想出去走走,你和小玉陪我一同去吧。”雪儿看着镜中的自己,静静的说道。“禀娘娘,宫里人多,到处都是人影重重,要说僻静,奴婢想,或许小荷塘边,娘娘会喜欢,那儿水汽较重,宫中之人皆不愿到那去,故而,人烟较少些。”“水汽太重?这有什么关系,待会我们就去那吧。”雪儿站起身,朝外间走去。萧天竞在朝堂上,几乎都没怎么听见大臣们所奏之事,心里老是藏着心腹事,欲解不能。他自登皇位以来,何曾如此放纵过。好在,今日朝堂上,并无大事上呈,萧天竞下得朝堂,急急的往回赶。心内虽然依旧是乱成一团麻,但是,脚下却是毫无疑问是往合欢殿去了。安喜跟在后头,有点猜到皇帝的心思了,跟了他那么久,他一向冷静,沉稳,但是,冷酷的外表之下,其实是怀着一个仁爱的心。昨日在凉亭中,他见到潇妃娘娘时的神情,有点兴奋,有点恨意,又有点彷徨,倒真是让他好生奇怪了。不过,他肯定的是,这个潇妃,对皇帝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或许,这个潇妃,能解皇帝心中的忧愁呢?皇帝他幼年登位,又恰逢多事之秋,但只见,他终日皆是眉头紧锁,更无一人能与他心灵相通,疗慰心里的空缺,若是这个潇妃能够改变这一切,那,安喜也为皇帝开心,他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好好促成的。萧天竞急匆匆的来到合欢殿,众宫女齐齐下跪,“参见皇上!”萧天竞将手一摆,却站在了门口,终是难以前行。倒是安喜问道,“快请娘娘出来迎接圣驾。”其中一位宫女跪下,低头说道,“回禀皇上,娘娘她,娘娘她不在殿堂内。”萧天竞刚要往里头送去的脚,蓦地停住了,不在?她去哪了?难道知道我要来,所以躲着去了。“娘娘去哪里了?”萧天竞淡淡的问道。“回皇上,娘娘和小玉还有年姑姑出去了,并未交待去了哪里。”那宫女显然有些胆颤,说话明显有些抖颤。“不用告诉娘娘朕来过,安喜,回龙庆宫。”萧天竞转身走出来合欢殿。萧天竞似松了口气,又似心里涌起阵阵的遗憾,这感觉真是折磨得他好不欢快,他这是逃避吗?心内不解,脚下的步伐也慌乱了些,好比似自找苦吃,自作自受了。他都不明白,到底自己对雪儿似何种心绪了,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他深深铭记着自己心中的怨气。可是,他的内心深处,经过时间的推移,是否依然如此呢?回到龙庆宫,萧天竞拿起桌上奏折,瞄了一眼,就耍了耍头,根本无心批阅。“安喜,戎装伺候,朕要去校场。”萧天竞站起身,他想要发泄。“是!”雪儿跟着年姑姑和小玉来到了那寂静的荷塘边说,见满池塘皆是一片翠绿,争尽了春色。出淤泥而不染,何等的风姿,一个人倘若要做到如此,该是何等的困难呀。可喜的是,此处还真如年姑姑所说,甚是雅静,雪儿好不欢喜,迎着清风,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气息,“年姑姑,想不到,这皇宫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雅静的地方,多谢姑姑带本宫前来。”“娘娘喜欢就好,这皇宫之中甚是无趣,历朝历代都逃不出如此境地,娘娘尽无意争宠,此等心性和勇气,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年姑姑沉吟道。雪儿看了一眼年姑姑,“年姑姑有话尽管说,在本宫面前不用如此拘束,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了。”“娘娘,这后宫之中,自由她的生存之道,虽然残酷,但是亘古不变,娘娘不争,但是,其他娘娘未必不把娘娘当成对手,若想常胜,最终靠的,还是皇上。更何况,娘娘也该为自己父兄们想想呀。”年姑姑悉心的劝导着,她也真的是为了她好。雪儿笑了下,这些,她如何不知,她虽不曾渗入后宫,这期间的道理,她哪能不清楚,只是,她的心,虽随意,但也不能轻易失意,也许今生就这样了,她不想烦恼这些,曾经的一切,已经给她足够的教训了。“姑姑,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好,只是,这种事情毕竟强求不得,既然如此,又何必庸人自扰,如若当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再说吧,有你这么聪明的姑姑在我身旁,本宫还愁什么。今天就不要说其他的事情了,专心看风景,这几天,也都累坏了。”“是!”雪儿难舍这里的优美风光,主仆三人一直到近晌午才回到合欢殿,一路有说有笑,看的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真是羡煞了一众的失意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