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誓蹭地站起,所有人都向他看过去,呆了片刻,他丧地蹲下。这小子相貌英俊,充满阳光,性格温文尔雅,待人彬彬有礼,学习成绩优秀,平时乐于助人,一向来极有女人缘,在高中时期已是众多女生追逐的对象。上大学后更不得了,就读于商学院的学姐曹杉杉时时向他表达好感,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位可爱的学姐。只是刚才那黑西装男人一句“你配不上我们家大小姐”让他感觉到了深深自卑。宋玉刚一口气将极品大红袍茶水喝光,没品出什么绝妙滋味,闷声闷气地说:“虽然这年头骗子很多,但我还是不相信一个混混的弟弟能干出什么名堂。”“是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曹家的人。”廖学兵点点头表示同意:“你抚育我侄子梁永誓长大**,我很欣慰,不过我希望他能过更好的生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宋玉刚还是觉得十分窝火,说:“你侄子尽给我惹麻烦,还过什么好日子?那一百万料想你肯定拿不出,你有本事让刚才那几个曹家的走狗不再狗眼看人低吗!”廖学兵给宋玉刚递了一支烟,道:“恐怕不行,我今天第一次来中海,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宋玉刚接过,夹在耳朵背上。林天迟疑着说道:“廖总,前几天朱雀公司的叶先生派人找过我,让我劝劝你……”廖学兵脸色立即冷淡下来,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前几天找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对我说?他给了你多少钱?”“没、没有,我没收钱,只是觉得他们一番好意……”林天多少有些心虚。“算了,我没追究你的意思。那伙人莫名其妙纠缠我也不知道要搞什么,你把他电话告诉我,我倒要看看飞车党有多大能量。”……云中塔大厦是中海市最高地建筑物之一。地处中海市中心。总共一百层。产权归属中海市政府。其设计理念独特。规宏大。造价高昂。已被选入世界新世纪百大建筑物之一。每年地经济论坛、国际会议起码有一半在这里召开。一年前。朱雀公司花费巨资购买其中第六十六层作为办公场所。又是一个忙碌地加班之夜。公司总裁首席助理贺云峰伸伸懒腰。推开窗口俯视星星点点光火通明地城市夜景。他是中海大学经济系会计学毕业地高材生。今年才三十岁。去年刚加入朱雀公司。因不俗地理财能力受到总裁赏识。不过他一直知道。朱雀公司可不是什么正规地好公司。他对面坐地就是公司总裁叶小白。一个拥有旺盛精力和斗志地年轻男人。也是他需要仰视地目标。办公室里地装饰是贺云峰所见过最奢华地场所。内部空间足足超过三百平米。作为会议厅也绰绰有余。采取分层结构地天花吊顶在每一个位置都有吊灯。并能根据天气、季节、时辰地不同营造出温馨色彩。每一盏灯都运用最新激光技术。造价达四千美元以上。墙裙上地花纹边线全部用金丝缠绕。在整个办公室内总共用了四公斤黄金。而这些黄金仅仅只是用来围墙而已。奢侈程度超乎想象。米黄色地地毯用地是产自中亚地云驼峰绒。名贵无比地材料竟被人踩在脚下。若是由自己奋斗,领上几万块的薪水,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办公简直不可想象。而这一切都是叶总给的。要说叶总这人,才二十七岁不到,却掌控一方局面,与金融寡头称兄道弟,与政府官员排资论辈,手下无数兄弟为他卖命,那些街头的混混们议论着他地传奇故事,漂亮的女明星在他面前争宠,《花花公子周刊》评论说他是亚洲仅此于柏幽城最令女人期待上床地男性。一个人究竟有多大能力和魅力才做得到这一切?“叮铃铃……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你好,朱雀公司。”贺云峰拿起听筒问候一声。话筒传来地是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我找叶小白。”“您找叶总?对不起,先生,叶总在晚上九点以后不会见客人,您有预约吗?”贺云峰强行压下心头不快,自从当上总裁助理代接电话,他从未听过有人敢于直呼叶总地姓名。“要预约?这年头的人一个比一个爱耍大牌。”贺云峰甚至能听到那人在电话那边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那你把叶小白电话告诉我。”“对不起,你是?”“我叫廖学兵。”贺云峰翻了翻电脑,说:“不好意思,廖学兵是吧?没有关于您的任何记录。”他正要挂掉电话,骤然听到“啊啊啊……”一阵比夜枭还凄厉的叫喊,只见衣冠楚楚的叶总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大从摇椅跳起,蹦上硕大的办公桌,三四米的距离一扑到电话边上,疯狂失措地叫道:“你刚才说什么?廖什么?”贺云峰甚至可以看到叶总的口涎像下雨一样喷出口腔,吓得有点傻了,说:“是廖学兵……”叶小白一把夺过电话筒大喊起来:“兵哥,我的亲爹哟!我是小白啊!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哇哈哈哈!”不顾仪态地对着话筒狠狠亲了一口,贺云峰不禁皱了粥眉头,心道:“廖学兵到底什么人物?莫非同性恋?”另一头的廖学兵不得不将电话拿开三尺,免得自己的耳朵被震聋,说:“叶先生,刚才曹家的人到我侄子家闹出很不愉快的一幕,我觉得这样不好,你认为呢?”“兵哥,几万个兄弟等你回来,你就当做善事好不好?求你了!”叶小白差点涕泪横流。廖学兵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叶小白,拿出你的本事来给我看看,你必须要拿出足够的筹码我才可能心动,否则就让可笑的飞车党见鬼去吧。”叶小白连忙收拾情绪,赔笑道:“兵哥,您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贺云峰只见叶总对着电话不停的点头哈腰,完全颠覆了那种雄霸天下的形象。“那你听好了,我侄子和曹氏财团曹生洋的女儿情投意合,但曹家的人觉得我侄子配不上他家,你知道怎么做了么?”“哦……曹生洋的女儿。”叶小白摸着下巴道:“我一定会给兵哥一个交代。”“等等,我觉得你有点自作聪明。不要干涉曹生洋女儿的感情,让他们自由发展,至少得有个自由发展的空间,而不是总会有人去指手画脚。我在我侄子家,他们刚走的,我想让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亲自过来一趟。”廖学兵神态自若的发号施令。“你吩咐,我照办!”叶小白谄媚得像一条哈巴狗。宋玉刚见廖学兵装模作样的说,十分不耐烦,但又不便挖苦,只好躺在沙发焦灼不安地翻来翻去,用肢体语言示意:“小子,你该醒醒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辆汽车前灯射进窗帘,跟着在门口停下。梁美霞已成惊弓之鸟不敢去开门,林天只好挺身而出,把门打开,同时后手藏了一把菜刀以备不测——老实话,他也不是太相信兵哥。还是那名黑西装男子站在门口!人人为之色变,梁美霞啊的一声,捂住嘴巴。然而那黑西装男子直愣愣地站在过道处并不往里走,摘下礼貌谦和地微笑,深深鞠了个躬道:“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太太,我是来为我此前的所作所为做出诚挚的道歉。我的言行冒犯了各位,这是一个错误,对不起,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原谅。”宋玉刚擦了擦鼻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真是廖学兵一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吗?居然能让曹家的人低头,太神奇了!他一定不止是小混混那么简单!梁美霞顿觉不可思议,正要上前客套几句,却见廖学兵阴沉着脸,紧走几步,顺手在桌子拿走杯子,一下扣在黑西装男子的脸上。杯里的残茶和鲜血飞溅而出。“跪下,你是来摇尾乞怜的,不是来道歉的。”黑西装男子眼睛显过一道怒色,仍是直挺挺地站着,摇了摇头。他叫是从小栽培的专业保镖兼格斗高手,曾经获得一届世界轻量级散打冠军,十二岁就进入曹家,还救过两次曹生洋的命,一向深受重用,这才委派来保护自己的女儿,他的身份可不是一名雇员那名简单。本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曹家虽然失势,却仍掌握不少资源,任谁无法小觑。以曹生洋的身份亦不必理会叶小白。但接到的电话听说麻烦的由头是那位“兵哥”,他不得不作出妥协,让心爱的部下委曲求全,前来道歉。高贵的保镖没有想到自己礼貌的道歉竟会换来粗暴的对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廖学兵一脚踹在保镖的小腹上,说:“现在想要道歉么?太迟了。”保镖仿佛射出枪膛的子弹飞到墙角,捂着肚子,喷出大口鲜血,剧痛袭来,眼前开始幻觉。在此之前他毫不怀疑自己壮实的身躯可以抵抗住绝大部分来自拳脚**的攻击。林天知道该是上场的时候了,抓住保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朝坚硬的墙壁撞去,骂道:“兵哥叫你跪你不跪?混哪个单位的?啊?不说话?去死吧!”血浆喷洒得好像元旦盛开的烟花一般宋玉刚、梁美霞、梁永誓早已瞠目结舌,犹如泥塑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