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十七章 比试（上）

刘黑子牵着土狗，步伐稳健的走到练武场内。众镖师早已等候多时，多年的严格制度规定已经让他们潜移默化，养成了每日自动练习武功，打磨筋骨的良好习惯，若是哪日不练，心中反而觉得少些什么。所以看见刘黑子进入场捏，微微点头示意一下，手上的兵器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刘黑子并不以为怪，这么多年以来，这帮镖师和自己出生入死，进进出出，走了不少老面孔，也来了不少新人，可这镖局的优良传统却一直得以继承下来。大家在外是上下级，东家和长工的关系，私下底，与不少镖师也是拜把磕头的生死弟兄。所以，平日里，只要不是公共场合，刘黑子对这礼节并不在乎，将土狗的绳链解开，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观看众人的比试训练。看着众人练得兴起，土狗也来了精神，活动了几下筋骨，做了些热身运动，也准备跳下场子与众人演练一番。这段时间里，他每日仍然坚持中午，晚上的“紫霞神功”的必修功课练习。鉴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土狗即使再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修炼动作，也就没有人敢称之为“疯狗”，不但每日的例行修炼都围满了好奇的下人和镖师，而且连刘黑子也凑热闹的看了几回，为土狗这般神奇的修炼方式赞口称奇。不过由于众人的围观，让土狗在修炼时多少受些影响，刚学会写字之后，就歪歪扭扭的写下“勿近”两字，并让刘语嫣挂在自己选定的修炼之处，这才勉强遣散诸多的好奇观众。大家也都知晓武林中一些秘法神功修炼讲究的是绝对安静，倒也不再围观土狗修炼。可总有个别好奇之人忍耐不住强烈的偷窥欲望，或蹲在门柱之后，或藏在梁房之上，远远窥视土狗修炼，心下甚想也照此法修炼，甚至有传闻有人已计划按照土狗的修炼法子，写本“驭兽决”，用于训练家养宠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令土狗不胜厌烦，于是每日修炼之时，就顺带让刘语嫣兼职“护法”，驱赶那些无聊好事之途，这才勉强保证了练功的安静环境，继续修炼下去。土狗叫了几声，众人只做不知其意，不理不睬的各自忙活着自己的训练，哪里愿意招惹这等麻烦。与狗比试，岂不是跌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土狗即使走到几个镖师的脚下，用力的犬吠，众人也不过是笑嘻嘻的开着玩笑，装作不知道。刘黑子见土狗有些跃跃欲试，抚须微笑，知道他有些技痒，恰好看见一名镖师正站在场外休息，将其召唤过来，命其与土狗单练。并嘱咐不得伤其半根毫毛，点到为止，力到则收。土狗自从上次大败刘虎之后，众镖师倒是对土狗忌讳不已。平日里训练也是尽量躲着土狗，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知道其功夫了得，万一败于手下，即使前面有刘虎垫底，颜面多少有些不保，而若是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却有担心伤了土狗，左右为难之下，还是大多尽量避免与土狗交锋过招。在这种心理下，这名镖师听说让其与土狗过招，心里顿时一惊，支支吾吾磨蹭许久，还是决定尽量回避。双手一抱拳，恭敬的说道：“禀镖主，卑职近日有些不适，若是与“红火”神犬过招，怕有所不能。“刘黑子何尝不明白众镖师的心理，听此话，便知这名镖师有意回避，心里不然有些不悦，冷哼暗想，在自己面前耍这些伎俩，以为自己真得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这镖主也就不用干了。心虽这般明白，面上却不露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岂不更好，你且不用内劲，手下单以招式动作与“红火”过上几个回合，一来避免误伤其身，二来也顺便锻炼身体，好早日康复。“此镖师被刘黑子这番滴水不漏的话说得哑口无言，看了看有些嗔意的刘黑子，无奈的抱拳拱手，嘴里说道：“属下明白！”转身准备跃入场内。既然话说的明白，点到为止。镖师也不敢手持兵器，所以将兵器轻轻往兵器架放好之后，镖师这才整整衣衫，赤手空拳的面视着土狗。土狗见有人应战，不禁大为喜悦，故意卖弄地将上肢站立起来，学着人类的样子，将上肢一抱拳，做了了个示意请，后腿重重的往后一蹬，如同袋鼠般，以“飞花逐月”之式跳入场内。镖师见无了退路，脸上一凛，端正地站好姿势，先是双手合十，半鞠躬身，说倒：“得罪了，红火！”。右腿往后退迈一步，关节微曲，左腿前伸，直斜下线，足点轻点地面，双手持以“迎客入门”的姿势，端起了让对手为先的起手式。虽然前面已经有刘虎的惨败为证说教，但大多数的镖师都还是固执的认为：土狗不过是仗着身体矮小的优势，加上刘虎的攻击套路不对，走的是刚猛力劈，至狠力砍的路子，恰恰相反错误的打法，才导致失败。若是要打赢土狗，就必须用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方法，压低自己的身形，并以短打近的贴身战术，与土狗尽量拉近距离，以抵消土狗远身纵跳灵活的优势，同时，再辅助擒拿手的招式，即可轻松取胜。此时，这名镖师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半蹲下来，将自己的身形压低，与土狗同一水平线略上，拉开架势，静静等待土狗的第一波攻击。按照镖师的想法，只要能够躲过土狗的头轮攻击，就能仗着自己身形同齐的优势，近身展开攻击，到时候只要展开擒拿手，以一招“扼喉曲腹”轻而易举的取胜。所以，现在的他，并不急于出手，两眼只是紧紧的对视着土狗的眼神，判断土狗的攻击位置。土狗并不知道镖师心里的这番打算，相反，他却以一个极为奇怪的站立姿态展开了身形：下肢绷直，如黄山之松磐石稳健，上肢如拉弓射箭之势，左前肢端平，右前肢后拉的方式，双眼目视前方，思考着自己攻击的方式和后几步的连招。在和刘虎大战之后，土狗也曾冥思苦想过自己的不足之处，总结战斗经验教训。在这段闲暇度日的日子里，他每日都还坚持着当初“三兽组”调戏自己而发明的“碎片阵”的练习，锻炼步法，练习下盘身段的反应速度，同时每日在这练武场之上，也是细细揣摩人类武学格斗之招式，根据人类的跳，踢，弹，飞，点，刺等各种拳脚肘膝运用功夫，结合自己的身体特点，自己领悟编创出一套适合的腿上功夫，并给其取名为“疯狗十八腿”，意思为不择位置，不论轻重，如同疯狗一般展开猛烈而又全方位的攻击。而今经过这几日的自己暗自的演练，对这套“疯狗十八腿”已经是颇有些感觉，能够灵活熟练的施展开来，今日恰好借着这个机会，实战测试一下“疯狗十八腿”的威力。土狗暗以为喜，连连向对方招手，示意对手起手先行。镖师不解，只当是土狗打个招呼，收起姿态，立身抱拳说道：“请，你先”，然后又半蹲下去，重复摆出刚才的起手招式。“笨蛋，让你先！”土狗见镖师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大声叫喊道，手上又招了几下。镖师还是不解，反倒是有些纳闷，暗想，今日怎么了，这土狗这般客气起来，看着刘黑子远远坐着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再次收身，双手又一次抱拳，上身曲恭，把声调提高几度，大声叫喊道：“红火，请了，你先。”看土狗不再招手示意，这才放心的又蹲下身子，拉开架势，等待土狗的进攻。土狗被这镖师气得差点背过去，上下牙一错，暗想：“算了，你不先来，我来。”深吸一口气，提身收臀，将尾巴夹于两腿之下，按着人类走路的紫色，左腿先迈，右腿再跟进，踱步向镖师接近。土狗琢磨的这套“疯狗十八腿”，就是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讲究以快打慢，以巧战力的打法。以贴身战为主，配合精妙的闪避躲纵的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敌人全身任意要害位置，之所以让对手先，就是想以静制动，然后寻找敌人的破绽而伺机展开攻势。镖师见土狗竟然放弃了犬科动物最擅长的疾速猛扑之攻击方式，不由心里暗喜，以为这土狗这几日锦衣玉食享受得有点糊涂，忘了狗犬的天生本事，竟然自大，学起了人类的攻击方式。暗道：“既然如此，看来今日一定要好好修理你一番，就杀杀你这土狗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