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子坐在一辆空车之上,看着一干众人井然有序,莫不出声的埋头赶路。心里很是欣慰。暗暗想到这趟镖活的雇主一出手就是下了5百两的定金,若是平安送达,佣金更是非常丰厚。当然,亲自押送这趟镖活更是因为这趟镖活的幕后主人非同小可,乃是那江南第一富豪的“钱百福”,此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若是能与这样的客户交上长期往来,自然会给镖局带来滚滚的收益。不过令刘黑子有些奇怪的是,那江南地处富饶,大规模的镖局比比皆是,可这“钱百福”千选万挑,没有在当地选中任何一家镖局,而是偏偏选择自己这远隔千里的福威镖局,弃近而其求远,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刘黑子转念一想,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镖局名气很大,盖过了那些当地的镖局,才得以获得这笔买卖。心里不由的有些骄傲自豪起来。由于镖货还存放江南苏州,所以此行先是要前往苏州,所以镖车都是放空而去。刘黑子的心情倒是很放松,瞅着旁边一个和自己熟悉的镖师,随意的就聊了起来:“老朱,你来福威镖局多少年了!”中年汉子脸上微微笑道说:“镖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可是这镖局的老人了,跟随您跑镖已经有十五年了!”“是呀,十五年了!”刘黑子感慨叹道。十五年可不是一个短日子,青年变成中年,中年变成退休。自己从老镖主手里接过这镖局也有整整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来,摸爬滚打,几乎每天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日夜操劳,兢兢业业,虽然置办下这么大摊子的家业,但自己的鬓角也多了些白发。真是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呀!这一声叹息倒也同样勾起了中年镖师的诸多回想。就在刘黑子和镖师们闲聊感慨往日风光时,土狗此时正静静的趴在其后的镖车中,虚眯着眼睛假寐,养精蓄锐的同时,也时刻注意观察着杨德弘的一举一动。这一路上,杨德弘话语并不多,除了一些正常的交往应付,大多数时间都是低着头,默默的赶路,表现的非常低调,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了?难道杨德弘不过是受刘虎的指示而投毒杀人,而现在刘虎不在,他无令可受,难道就没了任何野心异变?土狗有些疑惑不解的暗自猜测。镖车行进的速度很快,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出了楚郡的范围之内,进入了潘天郡。刘黑子见日头已经西斜,连忙催促众人加快速度赶路,务必要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不远处的江风城打尖住宿。众人听刘黑子这番命令,自然连连称是,脚下加快了几分。当队伍行至离江风城不到十里路程,途径一山坳出口,发现去路就被一块大石所挡。镖车无法同行,眼见这番情景,刘黑子不由心里一惊,大皱眉头,立刻安排部分强壮镖师前去推开巨石,同时也暗声警告众人,加强警戒,小心劫匪。众人对这般临时突变早已深谙熟悉,马上抄出兵器,结阵围成圆圈,将镖车围的是水泄不通。小心谨慎的环视四处,防止劫匪突然袭击。虽然这镖车还是空载,但其长久养成的谨慎习惯却让大家如临大敌一番战战兢兢。刘黑子镖师们正在推开巨石,将自己的金背大刀往地上猛地一插,双手抱拳,暗运全力,做好迎敌准备。仰天高声叫道:“不知是哪路神仙,烧的是那柱香。兄弟我今日空手路经宝地,没有带得半分彩礼,若有骚扰,还请现身。”刘黑子说的这是标准的黑道切口,意思就是,先问清对方的来路,并告知对方,自己走的是空车,没有什么可让对方看得上的值钱东西,若是对方还有什么要求,可见面说话。刘黑子环视四周片刻,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晃动。心里正暗自奇怪,以为是自己多疑。却听见凌空一声暴喝:“且把那土狗留下,尔等速速散去。”声音虽是嘶哑,但也掩盖不住其真实的尖锐厉声,听得出乃是名女子之声音。这话一出,不光是刘黑子为之一愣,连众人也是为之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来,之听说劫道取财,没有听说还有劫道要狗的。真是稀奇之际。刘黑子转即就听出了声音的熟悉之处,脸上为之一变,阴沉着脸,将金背刀扛在肩膀上,走到大石旁边的一处隐秘石凹处,将其表面所盖的伪装枯藤乱草扒开,怒气指着里面说道:“语嫣,还不马上出来!”只听得里面传来娇呼,刚才的嘶哑之声变成一名年轻女子的惊叫:“老爹,你怎么发现我的?”话语之间显得极为不可思议。刘黑子哭笑不得,暗想,自己若是连这点把戏都分辨不出,那这十几年来的镖局算是白开了。面上却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冲这刘语嫣大发雷霆,怒斥道:“你这不懂事的忤逆孩子,怎不听我的话,一个人跑到这里装神弄鬼来了?”说着,一把捏着刘玉嫣的胳膊,将其从暗洞里拽了出来。只见刘玉嫣女扮男装,上穿黑绸金丝短褂,下穿粗棉短打黑色紧裤,脚蹬暗头软底飞檐鞋。腰间斜跨一把盘丝龙霞剑。好一副江湖俊俏侠客的打扮。不过那羞如桃花的粉脸,愧带慌乱之色,加上头顶零杂的几根枯草,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让大人发现的孩童一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刘黑子将其领到镖车前,将其抱至镖车之上,先是仔细端详一番,见其小脸黑一块,白一块,沾满了灰尘,脏得确实够呛,心里顿生怜惜。心里的怒火消了小半,正色厉声训斥说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学习女红的吗?”想想自己可能不够严厉,最后又补充一句,板着阴冷得脸色,狠狠的说道:“快说,不然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刘语嫣从来没有见过刘黑子对他发过这般严厉的脾气,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哇”的一声哭叫起来,眼泪也涌了出来,哭泣的如同泪人一般。不时还用袖子抹泪,更是将脸涂得黑白灰三色混杂,成了个戏曲花脸。刘黑子见刘语嫣这般,知道自己可能训得有些重了,吓着了刘玉嫣。但又不肯放下架子,傻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没有了注意。任由刘语嫣更加放声大哭起来。土狗在一旁唉唉的叹了一口气,从身边咬起自己喜爱的红色斗篷,摇着尾巴递到刘语嫣的手里,原本想让刘语嫣用这擦擦眼泪。哪知道刘语嫣见到土狗这般,竟然更是激动嚎啕大哭,将土狗一把搂在怀里,嘴里抽啼的唱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这下子倒是让刘黑子彻底瓦解了,本来这么多年来,对刘语嫣就有愧疚之心,觉得对不起其死去的亲娘。刘语嫣这么一闹,倒让刘黑子慌乱起来,连忙给刘语嫣道歉,说自己语气太重,又问刘玉嫣吃了没有,和颜悦色地安慰起来。刘语嫣这才抽抽泣泣的慢慢停下哭声,一脸苦色的说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原来这刘语嫣在镖车队伍出发的之后,就骑着快马绕道赶在了镖车的前面,将山顶一块风化之石推下来,想截住队伍带着土狗,就演出了这场假扮劫匪的闹剧。其实这里刘语嫣也为自己打了个埋伏,她不仅仅是舍不得土狗,更是对这走镖江湖产生了兴趣,其真正的目的是想跟随镖车队伍一起闯荡一番,过过女侠瘾。刘黑子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若是此时就将这刘语嫣赶回镖局,夜黑风高,多有意外发生,暗念之下,便决定先将其带在身边,等明日天明再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示意众人收起兵器,将那大石推开,重新上路。刘语嫣见刘黑子闭口不谈赶回自己,就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得逞,闯荡江湖的愿望有望达成。马上破泣而笑,这才将眼睛的泪水擦去,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和土狗调笑着玩闹起来。土狗刚才一直被刘语嫣紧紧的夹在胸前,隐隐感觉的到那两团软如棉被,却又挺如簧球的两团白肉。鼻子里还闻到了人类处女之特有的少女体香,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一口,觉得做狗做的这份上,远比做男人那般受到些条条框框的限制,畏与礼教,而只有看在眼里,憋在心里要好上百倍,说不定还真会羡煞那些人类男子,放弃人身,来投这狗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