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弟此时正挥剑横砍,剑锋刚好位于颈脖前方一手之距离,土狗那黑瞳护盾正好撞在剑锋之上,林师弟被土狗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其他华山弟子见势不妙,举剑一同砍向土狗,土狗也只有继续向前逼近,当林师弟后退到那鼠须汉子的身边时,忘记了脚下还有一障碍物,被其绊倒,仰面踉跄倒在鼠须汉子的身旁,手里的长剑也快速滑过颈脖之处,鲜血四溅,脖子一歪,和那鼠须汉子倒在一起,生不能同时,死倒是同步了。这一瞬间来的太过于突然,所有的华山弟子都惊呆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门派就有两名弟子丧命,而且还都是死于自己的剑下。太不可思议了,太过于诡异了。所有人都不肯相信这是误杀,而是坚信在土狗的背后定是有那神秘的高手,暗中下了什么厉害的暗器。所有人都马上收起剑招,迅速跳纵到尸体旁边,围成团状,警惕的环视四周的暗处,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连死两名内门高手,场内此时就剩下一名白轮弟子,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鼓足内力,仰天吟道“阁下乃是何人,为何暗中出手,既然到此,何不出身相见。”内力浑厚,连带着附近的鸟兽也被惊的扑翅凌飞。数多只眼睛溜溜乱转注视着四下的阴暗角落,尤其是自认为可能暗藏有人的地方。刘黑子也是不相信土狗竟然也这番本领,竟然能力毙两名华山高手,眼睛同样也是四处张望,期待那仰慕已久的幕后高手现身,他知道此时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这神秘的高手,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脱离这个困局。在惊鸟逐渐安定下来之后,四下安静到了极致,除了四处偶尔响起几声虫鸣,再也听不见其他半点动静。令所有人失望的是,除了那时而路过挂起的秋风带动树叶发出呵呵拉拉的声音,枯树在风中摇摆,留下长长的诡异黑影之外,整个场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华山弟子不敢马虎,仍然是小心备至,在严密警戒之下,连忙将地上的两具尸身抬起,所有弟子疾速撤到镖局门外,防止对方突然袭击。将大门,后门,镖局的四处方向都设有人手埋伏,以防刘黑子乘机逃窜。而在摸不清对手的真实情况前,他们能做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等待华山其他弟子的赶来。看着刚才派出去请求援兵的弟子骑着快马已经消失在黑幕之中,刚才那名发出啸声的汉子脸上一阵冷笑,对着剩余的华山弟子说道:“今夜大家和衣而立,好好睁大你们的眼睛,莫放走了一个活口,待明日师门增援赶来,定要好好算这笔血债。”“血债血还!”众华山弟子慷慨悲愤地大声叫喊着,其声响似如轰天响雷,炸得刘黑子的耳根子发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乱了方寸。刘黑子心里暗自打算着,料定与这华山派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对方明日赶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在劫难逃。唯一的希望就是就要看自己这方能不能及时在明天搬来救兵,而师门“金刀门”离这里不过百里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连夜出发求援,估计师门明天早上就能就能派出大批弟子,前来助阵,届时靠着师门的威名,倒也不用怕这华山派,大可拖延时间,为自己这一下老下赢取更多的生存机会。但现在最让刘黑子头痛的是派谁去才合适,自己是万万不行的,若是自己偷偷溜出,势必引起恐慌,镖师们大乱,失了阵脚。一旦让华山弟子知晓,没了自己的坐镇,定然也会趁机攻入镖局,大开杀戒,虽说这些镖师死不足惜,但院内还有上下十几口的家眷,那可是自己最大的担忧呀。刘黑子只能在眼前这些镖师中挑选那得力人手,但不是武功太低,就是不太放心,要么就是受伤,竟然找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人选。刘黑子不由的有些发愁的直挠脑门,找谁合适呢,无意间看见土狗,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顿时有了主意。土狗此时正举手无措的站在门口,观望着门外那一个个表情愤然,整装怒视的华山派弟子。心里坎坷不安,虽然那两名华山弟子非自己亲手所杀,但都因自己而死,或多或少自己也有一定责任,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和这人命搭上了关系,心里交错着焦虑和彷徨。黑瞳石已经被土狗收起法力,收进嘴里。土狗暗暗发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再使用这厉害的法器,第一次使用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幸亏使用的时候乃是夜晚,若是白天岂不是让人看出了端倪,视他为妖怪。看来这黑瞳石真是有些不祥,还是少用为妙。刘黑子此时已经写好了求援书信,暗地也安排下人将土狗平日里最喜爱的红色斗篷带了过来,连同带着针线包,亲手将书信封进内侧里面,并检查无误后,这才对着土狗喊叫道:“红火,红火。。。。”,一脸焦急之色。土狗不知刘黑子何故,摇摆着尾巴就晃了过去。刚一靠近,刘黑子就将土狗悄悄带到角落里,附耳悄声说道:“你可还记得那金刀门的路线。”上次外出押镖时,刘黑子顺带首先就去的是金刀门,送上每月的贡礼。路线不是很复杂,很是好记。土狗自然不会忘记,连连点头示意还记得。刘黑子心中大喜,见土狗如此知晓人意,也不枉自己好生饲养这大半年。欣喜得着将那红色斗篷给土狗系上,并反复检查,确认书信不会掉出。正言道:“你务必将这斗篷中的书信带到金刀门,送到师门长老手中,就算为镖局立了大功了。我代表镖局上下几十口人先给你鞠躬了。”说着,脸色严正,一脸萧飒肃气站立的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给土狗鞠了一个躬。土狗感动的差点哭了,还没有那个人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理解,以土狗之想,此时就算让它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眨眉头。连连感恩的摇晃着尾巴,嘴里也呜呜低声而叫,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刘黑子又在土狗耳边反复叮嘱了几遍金刀门的行走路线,这才有些不舍的拍了拍土狗的脑袋,带着土狗来到位于镖局后院的一处狗洞,此处狗洞不是很大,只容得土狗勉强通过,刘黑子早想堵上,没想到此时竟然发挥了作用。土狗钻进洞里,半探着身子,先是小心翼翼的出头张望了一番,确信四下里没有人,身形一晃,哧溜一下全部遁入狗洞,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刘黑子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确信土狗没有被那华山弟子发现,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但又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土狗是否能够按时按地将信送到师门,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可就真系在土狗身上。但愿土狗能够按时赶到,并把那救命的援兵带来,刘黑子仰天长叹,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转身前往后院安顿家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