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蜕皮的巨蛇与之前的形态截然不同,除了皮肤由铜斑变成了通体乌青,体型也略微有所缩小,位于头颅上端,更是长出了一端有两尺来长的独角,那股以前隐隐流转的阴寒法力毫无保留的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丝丝泄露出来,蛇身所经之处,无不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碎冰,而这碎冰之中也显出一丝绿寒之气,看来多半也是剧毒无比。“哈哈哈”巨蛇抬起那高大的身子,直顶洞顶石壁,鄙视地看着眼下如同蝼蚁般的土狗,放声尖笑。声音高昂如破空尖锐笛哨,端的是刺耳无比。肥猪刚才被土狗那记猛踢,嘴里含着的黑瞳石掉落在土狗的身旁,此时土狗也顾不得那上面还涂满了肥猪的口水,一个猛扑过去,从地面叼起黑瞳石,连忙注入法力,还没完全将护盾展开,只祭出了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护盾就又被角蟒逼的慌忙翻身,角蟒嘶嘶喷着毒气,冷笑着注视着土狗一举一动。丝毫不把土狗放在眼里,横然又是一甩,还没等到土狗再次躲闪,就将出路彻底封死,盘成一团,眼里抹过一道寒光,径直整个身子向土狗压去。土狗被角蟒逼的全然没有了去路,这地下墓室空间狭小,角蟒身形巨大,如同一堵肉墙横挡住大部分的空间,哪里容得土狗展开身法,只得凭着空气的震动,感觉角蟒的攻击方位,忙于左跳右闪,频于躲避。而根本没有办法发动任何有效进攻。在角蟒的步步逼近下,土狗所处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土狗就被角蟒逼到只有一丈方圆的死角,相对角蟒那足有三丈之长的身躯来说,这点空间完全是如同瓮中捉鳖般,每一寸都是必死之地,土狗的形式也赫然危急起来,完全显现出败迹。土狗上下牙关一错,暗想这番只得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嘴里连连催动法力,不断灌注到黑瞳护盾之中,希望其能够尽快全部展开,后腿猛然蹬地,朝着角蟒的头部扑了过去。抱着就是直取对方弱点的眼睛而去。土狗在刚才的打斗中,也曾用爪在角蟒的身上留下了几道印记,但令土狗吃惊的是,这更换的蛇皮虽然看起来光滑柔韧,但却出奇的厚实,具有弹性,那几道完全注入法力而施展开来的重抓,根本就没有产生多大的作用,完全没有触及到肌肉,如同挠痒般,只是在角蟒的外皮上留下了几道暗红的抓痕。实在奈何不了这肉身强化到几乎变态的角蟒。土狗无奈之下,只得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角蟒的头部,希望眼睛之处是这强悍身子的角蟒弱点,靠着那虽说不大,倒也有些黑气流转的护盾,对角蟒所吐的绿液毒气倒也不惧怕,顶着那从未间断的毒气喷射。前爪彻底展开,疾速扑向角蟒面门。哪知角蟒却冷笑不止,丝毫没有躲避的迹象,身体倏然缩回,挡住了土狗的攻势,整个身体扭曲盘落,围绕着土狗身体层层包裹,缠在中间,并不断收缩肌肉,将土狗包在中间,任由土狗再番使力,也是牢牢不松。土狗只觉得全身被完全束缚住,用尽全力挣扎,也无法逃出角蟒的绞杀包围。全身的骨骼嘎嘎作响,仿佛马上要断裂一般,呼吸也变得急促,被角蟒那柔韧的蛇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透不过气,只得大口喘气,并不断做出徒劳的挣扎,试图摆脱出来。“没用地,你就老实点,乖乖进我的肚子,让我吸干你的法力!”角蟒的头部盘旋在土狗上方,不时滴落黏稠的绿色唾液落在那黑瞳护盾上,虽然一时半会儿这强烈酸性的口水还不能腐蚀穿透那黑气蔼蔼的护盾,但看着这不停冒出的青烟,土狗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还能撑住多久。“妖怪,你休想!”土狗愤然说道。体内的“先天清气”更是发挥运转到了极致,暴喝一声,全身使劲往外撑开,竟然在角蟒的绞杀的层层包裹之下,硬是又涨开了些许空间,胸口顿时为之一松,大口喘气同时,更加用力往外力撑。“哼,自不量力,那就不要怪我凶残了,让我一口吞了你。”角蟒见土狗死不认输,继续坚持反抗。顿时勃然大怒,将那张血盆大口张得蛮大,下颚完全脱节,足有一丈多宽,猛然一口将土狗连同那黑瞳护盾吞进嘴里,颈脖顿时鼓出一个圆球,这才狞笑着将嘴巴复位,调理呼吸,静等着土狗被自己的胃液所消化。土狗刚被角蟒吞进肚子里,只觉得一股尤其浓烈的腥酸恶臭扑面而来,看着周围全是赤红的血管肌肉,心里虽有些慌乱,但却倒不至于害怕。嘴里死死咬住黑瞳护盾,四肢抓住角蟒腹内的血管肌肉,稳稳卡在角蟒的喉部,任由角蟒如何翻身,还是滚动肌肉,都是纹丝不动,和角蟒摆出来持久战的架势。这下轮到角蟒心慌了,见土狗竟卡在喉部,怎么也咽不下去。连忙从胃里泛出胃酸,直通向咽喉。哪知胃里所反刍出的强腐蚀酸水也不知道被什么古怪的东西挡住了去路,几番泛出又全数退回到胃里。而土狗更是抓住了自己喉部的血管,使自己梗咽难受,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横横如同一块巨石卡在那里。死活不动。角蟒心乱之下,连连收缩咽喉肌肉,企图将土狗挤死。可土狗凭着黑瞳护盾的支撑,楞是让角蟒再三使力也还是拿土狗无可奈何。虽说角蟒这时拿土狗没有办法,可让她吧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也是无论如何办不到。于是,在白斑尝试无效后,角蟒又暗暗想出了一个鬼主意,不再刻意收缩肌肉,或者反刍胃酸,而是静静爬在地上,屏住呼吸,意图活活憋死土狗。“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角蟒不由地有些得意,自己修行百年,早就不需要依靠呼吸维持生命,而那土狗不过是空具法力,哪里会着妙法,不需一时三刻,定然气竭而亡。土狗自然也从角蟒的突然安静下来,看出了她的诡计。当下暗暗运力,猛然就往角蟒咽喉处血管密集处抓去,也不管所抓之处是主血管,还是咽喉软骨,总之就是一通乱抓,这咽喉内部可不比外皮,处处都是娇嫩柔软,哪里经得起土狗这番折腾。几抓下去,整个咽喉已经是血肉模糊成一片,而角蟒则痛的满地打滚,身体在甬道中上下翻腾,左碰右撞。更是惹得土狗又是几记力抓猛挠。“服不服!”土狗大叫道,手下却一点也不留情,连连又抓了几下。“服,服!道兄饶命呀!”角蟒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但却拿土狗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连声讨饶起来。“我把嘴巴张开,道兄还是出来吧!”角蟒已经被土狗折磨地躺在地上弱弱出气,再也没了刚才的凶悍。土狗暗自思忖,不知这角蟒是否真心放自己出去,问道:“你可保证,出去之后不再伤我,我就出去。要不然我就住这里了。”说着,爪下如刀,连连又是抓烂几根血管,差点没把角蟒给折腾的晕过去。角蟒忍着剧痛,指天赌咒若是自己失言无信,就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永不重生。土狗犹豫片刻,方才答应出去。角蟒慢慢张开嘴巴,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心里暗暗冷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坏人的话不能相信吗,尤其是女坏人的话更不能相信。土狗,今天我要让你死无全尸,一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