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所有的徒弟都在各自忙乎着,依靠着猪四的鼻子,早就发现了储存冬粮的地窖,忙忙碌碌地将那成捆成袋的过冬粮食搬运装车,而这丐帮虽说以“穷”为著称,但却家资不薄,一个普通的分舵竟然也存储了大量物质,抛去那些肉干,干鱼不说,仅大袋的米粮干菜就足足装了整整一马车,还有大半来不及装车,胡乱的扔在地窖中。看的土狗连连咂舌,这哪里是丐帮,完全是地主大家。家猫一边指挥着几个师弟们搬运粮食,自己也在几个厢房之中来回穿动,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带着收刮的各项金银小物件,忙得不亦乐乎,之前的带来的哪个包裹皮也鼓鼓囊囊地塞得全满,挂在牛六的犄角之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看着猫大兴奋地在脖子上挂满了各种金银手链,连四爪上也挨个带上了各式戒指,脸上笑开了花,完全是副暴发户的嘴脸。土狗不禁有些苦笑,既然加入狗仙门决定修仙,要这凡间俗物还有何用,还不如搬点粮食来的实际。就问道:“猫大,你要这东西干什么,我们都是修真者,要这俗物干何所用!”猫大欣喜地地将一串金项链套进自己的脖子里,生怕其脱掉,又绕着身子缠了几道,抖了几下,这才有所满意。马上又转变了一副哭脸,回复道:“师傅有所不知,这开门七件事,哪个能离得开钱。虽说咱们修仙要钱没用,可这师弟们个个能吃能喝,如没有这俗物支持,这狗仙门要不了几日,就被吃穷,关门倒闭。千穷万穷,算计不到一世穷,我身为狗仙门的后勤长老,自然要为这吃喝拉撒睡操心了。那如师傅那样快活,从来不管这样的琐事,一心放在修炼上。辛辛苦苦弄这点破烂,我容易吗?师傅!”猫大说的振振有辞,言语中完全忽略了土狗一门心思为门派建设所付出的辛苦,好像整个狗仙门中就自己最为辛苦一般,满腹的牢骚意见,听的土狗当场哑口无言,无话可说。不过土狗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看着每次从房间里出来,都能满载而归。随口有问道:“你这忙前忙后的弄出这么多东西,这都哪弄的?这丐帮莫不是每间房屋里都有着小金库,任你这般海拿!”土狗暗暗有些奇怪,自己进去的时候并未发现有这等秘处,难道不成这猫大还有远胜于自己的找宝本事?猫大白了一眼土狗,没好气的说道:“若真有这样的好事,那就让猪四把宝库全搬出来了,还用得着我这般麻烦,从那堆死人中挨个扒下来。”土狗听的心中猛一惊,难怪自己还未进入后院,就觉得隐隐有些奇怪,但一时又未察觉到,不过经猫大这么一说,土狗忽然警觉起来,发觉空气中虽然还是充斥着人类活体的汗味,但同时也隐隐有股奇怪的腥味夹杂其中。所有人都还在昏迷之中,但为什么猫大却说他们是死人呢?疑惑之下,土狗决定自己查看一番。推开房门,只见所有人还是静静躺在大炕之上,呼吸均匀,都还活着,除了身体衣衫被猫大翻得乱七八糟,并无异样。这不禁让土狗松了一口,暗以为自己多疑了。土狗想了想,对空气中所弥漫着那股奇怪味道有些不放心,细细检查了其中几具人体,这才发现在每个人的颈脖之中有两个细小的红点,那股奇怪的腥味就是从这里所散发而出。而那红点微小如同针尖般,若不仔细辩认,极难发现。土狗不禁有些感到奇怪,一脸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情!”两眼直射出一道寒光,看的猫大不禁有些惧怕,收拾金银首饰的速度明显降慢许多。“这都是蛇五那个家伙搞得鬼,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咬了一口,留下了这样的红点,不过这红点也确实管用,不论如何在他们身上折腾,这些人也是昏睡不醒。”猫大说到这里,还示范给土狗看,亮出自己的利爪,在其中一人的几处诸如“天灵”“太阳”“涌泉”“人中”要穴狠狠刺了几下,也不见其有半点神经反应,显然是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而这是土狗那一掌断然无法做到的。土狗心头猛然一惊,还有些不信,连连又检查了整个房间里所有身体,皆如猫大所说,所有人都如同死人一般,除了还有呼吸以外,任其用法力如何刺激要害穴位,却全然没有半点反应,那怕是眨眼也是做不出来。完全变成了毫无知觉的植物。土狗不由地勃然大怒,当下表情立刻就寒了下来,阴沉着脸,充满着杀机和戾气。看的猫大不禁喉头梗咽一下,抬脚就准备溜出去,没想到却被土狗拦了下来,“去,把那蛇五喊过来,我倒要问问他这般做到底为什么?”“主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蛇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不丁地趴在了窗台上,一如既往的那副冰冷漠然的表情语气。看的猫大眼皮一跳,知道自己两头都得罪不起,嘴里嘀咕着“我去看看师弟们忙的怎么样的?怎么还没有装完。”便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土狗和蛇五。寒风冻髓,窗栏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兽对望,一个是默然冷冰,赤红血眼中沉淀着冷酷无情,另一个此是满腔怒火,无形杀气遍布全身,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人昏迷不醒,彻底变成了废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会儿没有徒弟在场,土狗全然没有半点冷静,两眼都是怒火,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废人和蛇五之前险些吃掉自己的阴毒恶行,说起话来更是冷然,心头的淡淡杀气自然散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