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程英与老人

程英从来不知道一张结婚证能给池武带来这么大的勇气。两人定亲以后没有打破的一道屏障，因为一张结婚证再也不是问题了。程英就不知道池武能这么看中这个东西，当时池武说这东西是仗胆用的，程英心里都笑翻了。本来觉得池武年岁大了，不能在给记实录上填东西了。可是忍不住在新婚的第二天又重新给池武天填了几笔。程英顺便说了一句池武的体力很不错，身材很结实。看着这两个词句，程英回过神来，就脸面通红，虽然用比给划花了，可还是能看到什么字迹，程英想把这页纸给撕掉，看看上面的东西却舍不得下手，想想这本东西应该没人能看到，自己收仔细了也就是了。所以合上本子什么都没有做。新婚的早上，池武把家里的花瓣给收拾的很利索，可以说程英都看不到一点影子，要不是屋里有花瓣的香味，程英自己都以为昨天是假的呢。程英当时心里就突然的冒出来一点想法，池武是不是对她有所了解呀。后来程英在家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花瓣的影子，程英的这个想法就更确切了，不过程英一点着急的心里都没有，心里就想着要是池武知道了也好，自己一人背负秘密的滋味说实话一点都不好过，程英这人心眼小，胆子也小，别看她十来岁就能自己倒腾虎皮换成钱，那是没办法，活不下去了。到了现在这份上，他是一点危险都不肯冒的。程英想大概是她老了，人家不都说少要张狂老要稳吗，做稳妥路线一直是程英的主张。空间对于程英来说总是一个弄不明白来历的东西，程英不知道将来空间要变成什么样，更不知道这东西给他带来的方便，会不会突然有一天跟她要回报，所以程英日子过好了以后，就不想过多的依靠空间，对这东西多少有点忌讳。程英盼着池武能跟她一起面对空间，仗胆。可惜池武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程英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让她自己主动跟池武说，程英觉得也犯不上，还是先等等吧，反正空间这玩意在他们家也是真的没设么么用处。孩子对于程英来说那是喜欢的不得了的东西，当然了仅限于她程英自己的孩子，怀孕是程英想让老太太看到重孙子，可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程英激动的忘了生孩子的初衷，不考虑老太太的问题，抱着粉刁玉琢的两个孩子，程英觉得这辈子都完美了。甚至程英看到孩子那一刻都没有想起来任何人。程英都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谁叫他生的是双胞胎呢。程英看着孩子心里柔软，看到池武进来，程英激动地想掉眼泪，这才是家呀，他们四口的家。原谅一个精神年龄块四五十岁女人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骨肉的激动心情吧。程英觉得当母亲的感受，还有那时的激动，真的是一时的，有限的，她真的不算是一个慈母，自从倒霉孩子会走路，会开口说话以后，程英就告别了他的慈母时代，什么激动呀，什么完美呀，什么可爱呀，都是骗人的，每天看着两个淘气的孩子，程英都有爆发的冲动，程英每天放在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该你们的呀，我哪辈子造孽呀，让你们两个来收拾我的，真的孩子真的是太会挑战他的耐心了。开始的程英怀疑池武小不会当爸爸，没有当爸爸的感受。总是在质疑池武爱孩子的程度。现在换成池武见天的念叨程英“你就不能对孩子有点耐心呀，你整天的收拾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也得明白呀，看看别人孩子都那样。”池武说来就是一串一串的唠叨。程英真的有把孩子给池武带两个月的冲动，可惜每次要扔给池武的时候，程英都没舍得，所以这个暴躁的母亲一直很纠结的带着孩子，每天被两孩子给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程英经常说，如果有一天她的成就斐然，他一定要好好地感谢她的两个孩子，因为她的耐心都是两孩子帮着打磨出来的。当老太太傻了的时候，程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家里算着老小孩，都能开幼儿园了。程英的脾气也不暴躁了。池武那时候就很替孩子们不平“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你也对奶跟孩子们公平点呀，哪有你这样的呀”程英每次直接给池武一个冷脸“没有人心长在正中间的，我是学医的，这个我比你懂”池武对两孩子就更好了。池武觉得在跟老太太放在一起比，自家两孩子受罪，就跟后妈是的。程英看到家里的情况摇头叹息，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当好爸爸是不需要分年龄的。这个认识让程英松快不少，能跟放心的把孩子扔给孩子的爸爸了，当妈的总算是能轻松一下了。程英陪着老太太做着各种正常人都认为发傻的事情，可程英觉得她在接近老太太的世界，她能跟老太太一起享受这种感觉。他不怕别人笑话。老太太在太阳下光着脚丫子晒指甲盖。程英就陪着老太太一起晒。有什么呀，老太太脚从前被布条肋过。现在看着有点畸形。原来老太太明白的时候，很少脱了袜子让人看，可现在老太太糊涂了，她乐意把脚丫子给亮出来。总是说着要让脚丫子在长一点，想来老太太心里也是有固执的。程英每次看到老太太的脚都心疼，从纯医学角度上考虑，老太太受了多大的罪呀。难怪老太太总是看着程英第一双脚稀罕，总是告诉程英好好地穿鞋，可别委屈到，现在有没有什么讲究，想来那时候老太太是心里肯定是羡慕的。程英给老太太剪指甲的时候总是跟老太太说，跟除草一样，你不把她弄干净了，她不爱长，于是老太太就见天的让指甲晒太阳。还有家里那几缸鱼，基本上就是老太太锻炼身体的必备物件了。连蓉嫂看着缸里的鱼都心疼，别说过来看老太太的老头老太太们了，不是一个人说，也就是英子跟武子有这个能奶让老太太随便折腾，这玩意多难得呀。程英不管谁说，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老太太高兴，从来没有拨过回，两口子更是听从老太太的指挥，跟着一块折腾。就没见过这么样不懂得变通的孩子。池家老头就建议过程英跟池武，可以给老太太在缸里养两条大鲤鱼的。随便折腾。程英没说什么，池武就说了“您让我们糊弄老太太，那怎么行，老太太多精明的人呀，知道我们糊弄她心里多难受呀”池家老太挨老头让池武给嘢的呀，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有多精明现在他不是也糊涂了吗，可看着孙子那个认真的样子，两人愣是什么都没有反驳，孩子孝顺吗，他们看了只有安慰。他们年岁也大了，谁知道将来会不会跟程家老姐姐一样糊里糊涂的呀。能有这样的孩子在身边总是安慰的。池家老头老太太心里明白，从来不跟程家老太太计较长短，在重孙子重孙女的问题上更是从来都依着程家老太太。这让程英心里很感激，不管怎么说他跟池武结婚了，池武孝顺他的奶奶，她就要同样孝顺池武的家人，这个时候池家老太太老爷子要是说出的什么，会让程英很为难的，毕竟自家老太太已经糊涂了，没法公平对待呀。幸好池武从来就没有想过公平两个字。有一次带孩子们去看电影，程英说池家二老没有来，很遗憾。池武很自然地就说到，那怎么一样，咱们一家子出去不是方便点吗，带着爷爷奶奶总归有点受拘束，说完就扶着程家老太太上车了，也许池武自己不觉得怎么样，可程英真的看出来了，再池武的心里来说，他跟老太太太才是一家人，大概是从小想出来的人情分吧，人跟人之间着呢需要缘分的。程英心里明白池家老太太对池武的感情那也是不掺假的，所以程英对池家更上心了。有没有时间礼拜的时候程英都会带着孩子过去拜访二老，更是对老人的生活情况默默地记在心里，只要给自家奶奶的，都会给池家二老准备一份，时间长了程英在池家二老的面前竟然比杨枝那个儿媳妇都多了。程英有时候抹鼻子，还是那句话，人跟人相处真的需要缘分，不是自己给老娘撬墙角呀，是她人品太好。程英有时候看到老太太对他比对杨枝好，心里也会过不去的，自家妈就是天生的不会说，只会做的人，可池家二老这个年纪，现在这个状况，真的不用做太多，你只要过去陪他们说说话就好。你说这不是杨枝的弱项吗。池勇对儿子媳妇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儿子媳妇比他们两口子会哄老人开心，池勇有时候酸上一句“等我们老了你们两个也要保持住才好”池家老太太，跟老头总要在后面补上一句“你要给孩子做出来样子，让孩子学呀”池勇就蔫了。程英觉得池家老太太挺可爱的，尤其是在补刀方面，那真是一刀一个准，削的池勇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