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文与基烈决斗的同一时间，里欧带着承恩的军队跟随步伐，开入西法境内。与雷诺相比，军事力量更为薄弱的西法无法克制魔族的扩张，境内处处是民不聊生的凄惨景象。里欧他们沿着阿尔特斯和林学志的先头部队的路线一路走来，所见尽是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显然他们在行军途中不止一次与魔族的小股部队交过手。一踏上战场，里欧战士的血液就情不自禁的沸腾起来，迫不及待的全速行军，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预定会师的地方。时近黄昏，前去打探消息的轻骑兵带回来一个坏消息，负责接应里欧军的西法骑兵在前方三十里处遭到魔族的袭击，正节节败退。里欧喜形于色，好几天没动手了，他正巴不得大开杀戒呢，活该这些不开眼的魔族倒霉。下令全军纵队改横队，展开战斗队形，步兵居中，骑兵游弋于两翼，朝着混战的平原地带开进。没多久便看见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尘土飞扬，穿着显眼的白色军装的西法枪骑兵正迎着自军败退，地平线处浮动着数之不尽的绿色斑点，正是数倍于西法骑兵的魔族军队。两军交接，骑兵队长面带喜色，催马上前道：“前方可是来自承恩的将士？下官克莱姆特来迎接里欧将军。”里欧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简单的说：“战场上不方便说话，击退魔族之后再跟克莱姆将军详谈吧！”说着。下令骑兵结成Ｖ形阵，自两翼阻击魔族先头部队，给西法地枪骑兵提供充裕的时间重整队形。居中的步兵则用长弓轮番射击，密集的箭雨遮蔽了夕阳，如同蝗虫一般落入魔族阵地，惨叫声此起彼伏，狼狈的撤退下去。由于远离六芒星结界，魔族的战斗力不比来自承恩的精锐战士强多少，加上数量也不占优势。将领只会单打独斗，排兵布阵远不是里欧这位当今公认的名将的对手，不等日落西山便被彻底击溃。统率群魔地将领是一位心高气傲的高等魔族，兵败之下无颜返回基地。率领精锐卫队直奔中军杀过来，妄图击毙人类军队的统率出一口恶气。里欧活动了一下手腕，扛着大剑迎上前去。那个高等魔族气势汹汹的飞扑上来，手中双刀映日生辉。尚待一抹刺眼地鲜血。虽然远离结界力量削弱，但他仍然拥有着接近人类剑圣的力量，适才一战，没有一个人类战士能在他的双刀之下保住性命。因此在他看来。里欧虽然身材魁梧且穿着气势惊人的华丽甲冑，可毕竟是弱小地人类，绝对挡不住他全力以赴的杀招。然而他错了。历经无数次的血腥厮杀、殊死搏斗。里欧虽然还不满二十岁。可是力量已经达到了剑圣的等级。如果算上达加得.提供给他地额外能力，战斗力甚至超越了拥有天下第一之称的秀.岛。实力仅仅略逊于费文一筹而已，岂是这个狂妄自大的魔族所能匹敌。刚毅地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里欧雪亮地牙齿如同他那口倾注了火元素能量大剑地锋刃，令所有旁观者眼睛刺痛，不得不闭目躲避那无坚不摧的锋芒。大剑从肩上弹起来，挟着空气厉啸与炽热地气流劈向来自空中的高等魔族。螳臂当车的结局，可想而知。一声霹雳震撼战场，大剑所过之处，魔族从眉心至**被劈成对称的两半尸体，剑刃切开肌肉，撕裂血管，剁碎骨头内脏，发出令人心悸的悲鸣，在那之后，气势略略凝滞，随即原路倒卷回来，甩开漫天血雨，一尘不染的落在里欧宽阔沉稳的肩膀上，纹丝不动。从开始到结束，一眨眼的工夫，里欧出剑、收剑一气呵成。剑仍在肩头，人依然冷笑不语。他的敌人，如果那两片绿血横飙的破烂尸体也算得上敌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被抹杀了。受到里欧的鼓舞，西法的枪骑兵士气大振，配合承恩军截断魔族的后路，将其一网打尽。克莱姆没有参加追杀，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里欧，彷佛变成一具石像。他在西法与魔族交战多年，深知高等魔族的厉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能相信魔族一个照面就被里欧斩于剑下。这个男人，真的是人类吗？他的身体里，莫非流淌着神族的血统？“克莱姆将军，敌军已经尽数歼灭，咱们是不是应该上路了？”“呃，就照里欧将军的意思办！”克莱姆回过神来，半是惊愕、半是崇敬的说：“不久前，下官曾接待过阿尔特斯和林学志两位将军，以及精灵族的绚华女士，他们的力量已经令我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可是今天一见里欧将军，才知道天外有天，有将军坐镇，魔族指日可破！”里欧笑了笑说：“克莱姆将军你太抬举我了，其实这次来西法作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呢！”“主角？你指的是……”“费文.“当然，据说这位费文先生曾多次单枪匹马击退魔族，被承恩的百姓尊为民族英雄，名声之盛已经盖过了剑圣秀.听到费文的名字都会又恨又怕，莫非费文老师也要来西法参战？”克莱姆喜形于色。“他会来，不过克莱姆将军，有件事你搞错了，费文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恐怕不会接受『老师』的尊称。”克莱姆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不到二十岁……开玩笑吧！这么年轻就成了英雄人物，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可能如此厉害啊！”“你是怀疑传说不可信？”“我没有那么说……”“但是你确实是这么想的！”里欧怒形于色。嗓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克莱姆不明白他和费文的友情，疑惑的陪笑道：“我当然不敢怀疑，比如里欧将军你同样是少年英才，武功恐怕一点也不比那位费文.许差。”里欧被他一记马屁拍得哭笑不得，叹道：“我从不在人前示弱，可是，谁要是说我的力量比费文更强，要么是他根本不了解费文，要么就是他在说谎。”克莱姆傻了眼。吃吃的问：“将军和费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欧自豪的笑道：“正因如此，我才敢拍着胸膛向你保文来到西法，魔族的末日就不远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里欧和克莱姆的军队终于来到了人类联军驻扎地基地，隔着一道峡谷。对面就是魔族的六芒星基地。魔晶塔高耸入云，在夕阳的映照下焕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辉。人类基地中正在忙碌，工兵们推着独轮车运输建筑材料，修补破损地工事和营帐。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似乎不久前发生过火灾。里欧把部队交给负责后勤的军官，安排宿营。跟随克莱姆去营地中央的帅帐会见阿尔特斯和林学志等人。见面之后。克莱姆作为西法方面地代表。表示欢迎里欧一行前来相助，前线一切从简。接风洗尘之类的俗套就免了。当务之急是召开军事会议，讨论如何消灭正在迅速扩张的魔族基地。阿尔特斯作为承恩军的主帅，对他急于收复家园、驱除魔族地心情表示理解，但是很遗憾，目前还不是实施计划的时机。“因为，我们还有一位最强有力的盟友没有到来。”“盟友……请问阿尔特斯将军，您说地是？”“费文和他地龙族军队，还有小女和百合小姐，没有他们，冰风之剑计划就无从实行。“这是克莱姆第二次听到费文地大名，半信半疑的问：“他们有多少军队？”阿尔特斯微笑道：“认真算起来，只有三个人类和不到五十头龙。”克莱姆愕然道：“就凭这么一点兵力，真地可以左右战局？”精灵族长绚华抢白道：“我们精灵族的人手也不多，然而每个人都拥有大魔法师的力量，人类纵有千军万马，战斗力不见得胜过我族。费文所统率的巨龙每一只都拥有剑圣和圣者的力量，费文本人的力量更是深不可测，这一点在承恩和雷诺，早已证实过无数次，相信不久之后，你会亲眼看到这种力量有多么惊人。”听到一向高傲的精灵族长也对费文钦佩有加，旁边还有里欧冷面相对，克莱姆当然不敢再公开表示怀疑，苦笑道：“我相信费文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可是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西法，各位能否给我一个准确的期限，否则咱们在这里干等下去，既浪费时间，又担心魔族偷袭，实非上策。”阿尔特斯苦笑道：“费文此刻在千里之外的迷梦森林，如果他要赶来，最多是一昼夜的事，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到，我们也说不准，只好等他的通知。”克莱姆这下连苦笑都扮不出来了，心想这个传说中的费文，实力如何且不得而知，架子倒是天下第一大——千军万马枕戈待旦，只为等他一人降临。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进来禀报，大群飞行魔族出现在营地上空，图谋袭击。阿尔特斯拍案而起，怒道：“这些苍蝇越来越嚣张了，大家随我出去看看。”里欧第一个冲出营帐，迎面飞来数枚燃烧着烈火的箭矢，他略微闪身，火箭射在盔甲上，叮叮当当的弹开了。里欧仰望夜空，只见成群结队的飞魔盘旋在半空中，漆黑的羽翼连绵不绝，遮蔽了月光，耳中所闻尽是飞魔狰狞凄厉的啼叫，令人不由得胆战心惊。每当飞魔成群掠过，空中便浮现星海一般红光斑斓的火箭。带着嗖嗖地破空声洒向营地。在密集射击之下，全体战士不得不躲藏在盾牌下、工事内，眼睁睁看着刚修缮完毕的营帐重又在烈火中焚毁。等到飞魔射完一波箭雨，阿尔特斯和林学志立刻下令还击。弓箭手和魔法师们从盾牌下站起身来，向着茫茫夜空发起攻击。然而夜色深沉、视野有限，箭矢和魔法弹无法精确瞄准，绝大多数落了空，反而遭到飞魔更加猖狂的反击，死伤无数。里欧仰望空中群魔。憋了一肚子怒火却无可奈何，如果敌人在地面上，他早就冲上去杀个痛快，可是飞行作战。毕竟不是他的特长。克莱姆冒着箭雨跑过来，催促里欧去工事避难。“克莱姆将军，这些飞魔是从魔族基地中来的吗？为何我在承恩和雷诺不曾见过……”“飞魔在魔族之中也是异种，数量不多。似乎全都集中到西法来了……多年来我们一直受到飞魔的骚扰，苦不堪言，可是至今也没能找到对付他们的好办法。”克莱姆愁容满面：“说来奇怪，今晚出动的飞魔足足比平时多了不止十倍。难道他们想一口气将我军基地摧毁……”“空中力量虽然难缠，但破坏力有限，我想这只是魔族派来压制我军的先头部队。主力部队不久之后就会登场。”里欧脸色阴沉地说。正在这时。一团巨大的光球飞上天空。如同礼花似的爆炸开来，散成无数细小而明亮的光球。照亮了夜空。是绚华发出光元素魔法，驱散了飞魔地黑暗结界。紧接着，精灵部队在罗尔和夏洛特等九位高等精灵的率领下飞上天空，以各色各样的魔法向飞魔发起攻击。精灵部队是基地中唯一擅长空中作战的力量，虽说数量相差悬殊，但为了保护基地免遭火灾，只好全力作战。地上地部队也没有机会歇口气，大地震动摇撼营帐，人们面带惊色，不约而同的把目光从空中自战场转移到西方的峡谷隘口处。只见数以千计的魔族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其间还夹杂着许多独眼巨人，挥舞着巨大地战斧，杀向人类基地。里欧拍了下克莱姆的肩膀，说：“是时候轮到我们出场了！”飞身跃了出去，挥动大剑杀入魔军。人类联军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迅速摆开防御阵形，抵挡魔族入侵。如果是正常状况下交战，不难击退魔军，可是空中地飞魔不断地射下火箭骚扰，使得地面军队无法维持稳定地阵形，一方面要抵挡巨人和魔族狂暴的冲击，一方面又要提心吊胆地躲闪来自空中的袭击，溃败局面渐渐不可挽回。正在战争最焦灼的时候，天幕尽头响起一声威严的龙啸，紧随其后，龙啸此起彼伏，宛如疾风烈火，迅速侵入战场。一群火红的巨龙在暮色中降临，自飞魔部队的侧翼发起冲锋，一团团融金化石的烈焰喷涌而来，汇成赤色的潮水，顷刻间卷击群魔，烧成灰烬一头最庞大的红龙飞到精灵族阵前，蓝发飘飘的美少年扬声道：“绚华族长，告诉我为何独眼巨人会与魔族同流合污，他们不是仇敌吗？”绚华听见费文的声音，焦急的心情登时化作惊喜，迎上去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他们被迫当了魔族的奴隶……”“族长大人可否去跟独眼巨人的族长谈谈，请他们在这场人类与魔族的战争中保持中立，免得成为魔族的殉葬品。”费文的话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信，绚华毫不犹豫的应道：“我与独眼巨人族长是老朋友了，相信他不会拒绝这个两全其美的意见。”“有劳族长大人了，空中的敌人交给我和业火来对付，您快去谈判吧！”“遵命！”绚华交代族人配合龙族作战，带着几名高等精灵亲信脱离空中战场，飞向独眼巨人聚集的地带。费文站在龙背上观察战况，红莲和百合则骑乘着另外两头稍小一点的红龙在一旁护卫。飞魔遭到巨龙袭击，本身实力就相差甚远，再加上慑于龙威，斗志瓦解。根本顾不得抵抗，挤成一团朝着魔族基地方向逃窜。费文深吸一口气，同时凝聚风、水元素能量，两对元素羽翼立刻自身后展开，恍若天使降临。羽翼鼓动，一团庞大的龙卷风出现在飞魔最密集地地带，无与伦比的吸力迫使飞魔纷纷陷了进去，彷佛落入流沙，坠入漩涡。略一挣扎便被旋风吞没，旋风中夹杂着锐利的冰刃，将被捕获的飞魔切割成粉碎的血肉。越来越多的飞魔被卷入冰旋风，垂死的嚎叫震撼了夜幕。死者的血浆竟将直贯天地的旋风柱染成绿色！这场大屠杀吸引了所有人地目光，地面的战争亦在双方不自觉的情形之下暂时停止，人们不约而同的仰望天空，看着数以千计地飞魔被吸入冰风交集的磨盘。绞碎成一滩血肉烂泥，化作绿油油的血雨洒向夜幕笼罩下的苍茫大地。不知过了多久，夜空恢复了平静，曾经喧嚣狂暴地空中强盗。如今已经被屠杀殆尽。染血的冰旋风仍不满足，在费文的驱动下朝着峡谷隘口方向移动，接下来。它渴望吞噬的目标是地面地魔族军队。逃！不需要提醒。魔族脑海中只有这个相同的念头。好似风卷残云。转眼间逃了个干净。一场本该持续更久的夜战就这样迎来尾声，军士们掩埋尸体。救治伤兵，扑灭余烬，以里欧为首地将领们前去迎接巨龙降临，恭候费文三人地到来。克莱姆和西法地军人这些天耳朵里灌满了费文的大名，适才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消灭群魔，更是崇拜地五体投地，可是当真目睹这位大人物，却又感到无比惊讶。他们心目中的费文本该是一位如巨人般高大魁梧、满脸虬髯、神态威严的长者，而现实中的费文太年轻、太俊美，并不符合他们对强者的普遍认知。更让人们惊讶羡慕的是他身边的两位美人，无论是娇艳明丽的红莲，还是温婉端庄的百合，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代佳人，也许只有这样的绝色红颜，才配得上费文这样的少年英雄吧……人们不约而同的慨叹。目睹费文屠杀飞魔的那一幕，克莱姆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等到费文一行和里欧他们寒暄完毕，他立即上前恭敬的请示对抗魔族的计划。“刚才在空中，我观察了魔族基地的地形，给我三十分钟就可以破坏魔晶塔。”费文的话引来一片惊呼，但是人们很快安静下来，倾听他的计划，而没有谁再去怀疑他是否吹牛。“通向魔族基地共有三个入口，为了一网打尽，我们必须兵分三路，阿尔特斯将军、林将军、里欧大哥，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们安排了。”阿尔特斯道：“我和林将军、里欧将军分别负责封锁一处入口，基地就交给克莱姆将军和西法的战士们驻守，费文啊，这次执行冰风之剑计划和在雷诺不同，对方拥有空中力量，很可能趁你施法的时候发动袭击，不可不防。”里欧笑道：“我很想亲自保护费文，可惜飞行作战并不是我的特长，还是让绚华族长和精灵族的美女们当这个『护花使者』吧！”谁也没想到这个壮汉居然会说笑话，不由得哄笑起来。夏洛特她们一点也不怕羞，起哄道：“好啊，我们很乐意保护费文，但是他得穿上裙子，打扮得像『花儿』一般美丽动人。”百合和红莲想到费文曾假扮女魔法师迷倒承恩的无数少男，心情格外复杂，不约而同的白了他一眼。费文脸颊飞红，苦笑道：“绚华族长必须赶在我军发动总攻之前说服独眼巨人们退出战场，无暇分身，有红莲和百合给我护法就足够了，相信那些飞魔也没有胆子冒犯两位大小姐。”这话非常合两位大小姐的心意，尽管阿尔特斯和里欧不太放心她们的能力，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似乎被西法战线的紧张气氛感染，万里之外的魔族大本营，长老议会的气氛同样紧张的令与会者感到窒息。以丁尔为首的魔族领袖们，透过水晶球看到西法基地外势力日渐壮大的人类部队，脸色阴沉如冰。忽然，丁尔拍案而起，放声长笑。长老们的目光凝聚在他脸上，神色各异，既有狂喜，也有忧虑。“丁尔，你真的决心执行那个计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要六千菁英为这次行动献祭，牺牲未免太大了！这几乎是四分之三的高等魔族啊！”丁尔沉下脸，冷声道：“牺牲？难道我们是从今天才开始牺牲的吗？承恩和雷诺的基地全毁了，西法的基地也将成为被牺牲的诱饵，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假如不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所有的牺牲都将化作泡影，试问对得起战死的族人在天之灵吗？”众人无语。“只要达到目的，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丁尔握紧拳头，狂热的目光投向远方，一字一顿道：“人类……从明天开始，这个名词将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