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啼语

清晨的露光中，羊群散漫地游走在草原之上，薄薄的雾气于不远处的湖泊里盘旋，勤劳的人们已升起袅袅炊烟，牧童拾起一片叶子，放在嘴前吹着不知名的曲子。李月望着下面的景色，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那里也有一个湖泊，也有郁郁葱葱的草原，哪怕是在深秋及寒冬，景色也是那么迷人。驾驶室已被张强调成全息可视，一只通体黄色的小鸟似乎不害怕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扑扇着翅膀落在驾驶室前面，借力飞翔中，歪起小脑袋，灵动的眼睛好奇地向里面看去。“这里的景色真好，或许可以提供给他们一些技术，让他们的生活能更好一些？恩，不行，那样和上面的世界还有什么区别？当世界变小，没有了距离，人对自然的感悟要下降很多。可他们终究要发展，提供技术无非就是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他们的医疗条件一定很差，会有人因得不到完善的治疗而死去，那到底是提供技术还是不提供呢？”李月与小鸟儿对视，欣喜又惆怅地说着。“谁规定发展就要靠科技？每一个种族都有他们自己的道路，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有人生病，或许他们的医疗水平比外面更高。”想到下面的人所用的精神攻击，张强丝毫不曾小看这里的人。李月眼珠转了转，作为高才生的她一下就想明白了张强说的话，赞成道：“是呀，我用上面的世界与他们比，认为他们生活的不幸福，其实，他们可能认为自己很幸福，幸福就是在饥饿的时候有香香的烤羊肉，在风雨来临时我坐在窗前，张强，我有些饿了，我们手上有没有他们这里通用的交换物？”“有，你把我送给他们，他们就给你烤羊吃了。”张强心情也不错，开了一句玩笑，控制机甲向湖面飞去，看准一个位置，快速地踏出一脚，在水柱喷起时，几十条鱼也跟着飞上天空，落下后就漂在水上。把机甲停在湖边，张强抱着李月一跳而下，那只小鸟居然也不害怕地跟着飞来，围着李月的脑袋转，张强过去捞去，李月就拿出来果仁喂着胆大的小鸟儿，同时想到最开始遇到张强时候的情景。当初他就是从天上一砸而下，然后有了鱼，有了自信，也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和安宁，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当已经被张强吃腻，而李月依旧喜欢吃的烤鱼熟了的时候，香气飘散中，也传来了脚步声。小黄鸟唧唧喳喳地提醒着李月，想飞走，又有些不舍，徘徊了一阵，在那些当地人到来之前，最终落在了李月白嫩的手心上。“张强，我决定要带着小鸟儿一起走，好好养着它。”李月回头看看那些走过来的人，喂给小鸟儿一个果仁认真地说道，她刚才已经看出小鸟的犹豫，它选择留下的时候得到了李月的认同。至于那些过来的人，李月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打头的人是几个老者，如果有敌意，那么就是年轻人拿着武器走在前面，何况张强还给她讲了一些这边的事情。当这些本地人走近，先是看着张强露出高兴的笑容，接着看到李月和她手上的鸟，突然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对张强先行了大礼，接着又对李月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却都集中在黄色的小鸟身上。这次换成张强疑惑了，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对一个鸟如此恭敬，看来这鸟不是那么普通，于是张强拿着两条刚刚烤好的鱼，送给当初与他交流的老者，在地上写道：“我又回来了，带着一些你们能用的东西，与你们交换和我一起来的女子喜欢的东西，这鸟有什么不同？”“尊敬的黑色，感谢您的恩赐，凡是我们所有的，就是您所拥有的，此鸟名啼语，平时最为胆小，从不与人接近，不过，没有人和野兽敢攻击啼语，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发出大范围的精神攻击，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老者先是写下了谦卑的话，然后对张强介绍了一番小黄鸟，对于和张强同来得李月为什么能够与啼语亲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在他们想来，和黑色在一起的人也绝对不普通。“它叫啼语啊？好听，啼语，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有很多好吃的，张强，怪不得你带来那么多幼儿启蒙教育的东西，原来是送给他们。”在张强把小鸟的名字告诉给李月，又拿出一堆的东西送给这些本地人时，李月用一根手指摸着啼语的小脑袋，高兴地说道。当晚，本地人为张强和李月举行了隆重的篝火晚会，李月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烤全羊，拿出几串项链送给围绕在她身边的当地少女。第二天一早，李月就跟着张强在当地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中向风云基地而去，一路上张强尽量挑有动物的地方飞，让李月看看这里的生物，就当是来一次动物园。经过一天的飞行，晚上的时候，张强和李月来到了山谷中的基地，基地中的智能系统风云好象早就发现了张强，把基地中的灯全部打开，各种颜色的灯光把整个基地所处的山谷照得如梦似幻。“这就是基地吗？好美好迷人，如果把我的同学都找来，在这里玩，白天可以到外面野炊，晚上在里面欢闹，还有我的家人，来这里以后也会更安全，基地一定有强大的防御系统，还有，如果把科研工作也挪过来，那就更好了。”李月望着五颜六色的景象，目光迷朦地说着，一直想把基地当成家。张强却在观察这个基地的情况，正如风云说的那样，机器人连接上以后，它休整了原来破损的地方，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好，却也不像上次来时那么乱糟糟。“我尊敬的主人，您终于来了，风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丰盛的夜宵，当然，您要与这位美丽的女士等一个小时才可以吃上，我要向您说的是，我的能量不足了，储存能量的空间衰败得太厉害。”一个小机器人的影像投放在刚刚下了机甲的张强和李月面前，机器人的身上还穿着一种张强没见过的衣服，不过，能够从样式上看出，那是厨师穿的。张强突然想笑，这个基地的风云和等候，根本就不是一个性格，等候永远都是那么古板，明明有智慧，能够做出灵活的表情，却总是一副单调的语气。风云除了开始遇到时表现的有些正统，其他时间都像个孩子，现在又变成这样，不知道它遇见等候时会是什么样子。“张强，它就是你说的风云？很有意思，难道机器人都是这个样子？”李月惊奇地望着周遭的一切，最后看向风云，对张强问道，她一直带着的小黄鸟也飞出去，围绕风云的影像转了几圈，喳喳地叫着。“我知道你，你叫啼语，可我不怕你，你的攻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除非你能把攻击实质化了。”风云做着挥打的动作，与啼语说话。张强则从鼓囊的怀中拿出那一百个空间牌子，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东西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特殊的材料连接到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本身就存在，只要用特殊的波段扫描就能发现。只不过因波段强度的关系，每次找到空间都不大，将将放下一架机甲，这种技术可以应用在民生方面，可却没有任何一个拥有此技术的人或势力愿意这么做。张强把这个事情说给风云听，风云边领着张强和李月去控制中心，边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可我根本就扫描不到这些空间，我只能通过现有的这个牌子来连接，除非我能够到你们所在的世界，这需要时间，需要能量，先吃饭，我安排机器人给送来，我要去替换空间，然后收集能量，把你的权限提升到最高。”风云的影像消失，过了一会儿机器人端着食物陆续进来，张强先尝了几样，发现确实没有毒，这才让李月跟着一起吃。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对于李月来说根本想象不到，她一直都处在兴奋当中，尝了一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菜，高兴地对张强说道：“没想到这个世界如此奇妙，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做完了事情，我们还要去哪？”“去海市蜃楼荒漠，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张强想到了这次让祝萍萍带回去的人和设备，决定再入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