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洛雪隐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可是,他却知道,张迁和杨尚海这二人,再加上自己,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所以,过了良久,他望着洛雪隐的背影,忽然静静地说了句:“你们两人,输定了……”洛雪隐并没有如杨尚海和张迁想的一般,立刻去到营帐之中,休息,或者是生闷气。而是绕过营帐,径直向前走去。她先去巡了圈的营,然后令人传过了阮玉,还有唐天。奇怪的是,唐天在此,可是,他一直亲力亲为地训练的那三千将士,却一个都不见了踪影。令人更加奇怪的是,自从接到开拔命令,唐天本人,也是今日,才出现在众副将的视线之内……洛雪隐和唐天商量了许久,然后唐天领命而去,洛雪隐这才叫过阮玉,低低地吩咐了一番什么。再然后,她唤过轩辕烈,令他明日午时起程,不能早,也不能迟……所有的事情交待完毕,她就进了帅帐,然后悄悄地换了便装,深夜离去了……四国的攻击,一波连着一波,燕北城中,早已人困马乏,几乎溃不成军。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援军还要一天才能来到的消息。向来脾气不好的吕良伟,当场就摔了一个碗,然后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正在这时,有兵士来传:“大帅有请……”大帅,就是净水湛,此时的他,正在城头,注视着城外的齐英名的营地,神色冷定,一言不发。夕阳西下,染他一襟灿金。他就站在城头之上,如同石雕。真想不到,百密一疏,还是被对方钻了个空子……“大帅,援军明晚才到……”上得城墙,吕良伟就大叫起来,听得净水湛直皱眉头:“明晚到,又如何?”他原本就没有指望那十万大军能帮得上什么,而今早一占,迟一天,又如何呢……“可是,依他们的脚程,不是应该今晚就到么……”吕良伟被净水湛泼了冷水,心里一滞,登时话也不连贯起来。“若今夜来,就是疲兵,对方以逸待劳,自然是求之不得……”净水湛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城中的粮草,还能维持多久?”“一……一天不到的样子……”万万没有想到,净水湛的想法,竟然和那个无道而来的大帅一般,吕良伟顿时觉得脑子都不好使了。原来,他一直想着远兵来救,即可以解围,可是听到两个主帅的口气如同如出一辙,他竟然愣住了。这话,可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么……“嗯,那后方准备的粮草怎么样了……”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如今被围一月有余,竟然粮草不足了么……“中途被阻,不能前来……”一听到被阻在半路的粮草,吕良伟恨得牙齿都是痒痒的。“你命人再去催,无论如何,本王在最迟后晚,要看到粮草……”援军,他可以不管,可是粮草,他却不能不理。若因此动摇军心,可不正中了齐英名的圈套?“末将遵命……”吕良伟一听,应了一句,然后,离去了……“王爷,王爷……”吕良伟才刚刚离开,有人自身后来,看到净水湛,连忙弯下腰去,将手中的信件,恭敬地递了上去……净水湛毫无表情地拆开,略略地看了一遍之后,才问了一句:“人呢……”“回王爷的话,就在营中……”那人早已退到了一旁,听到净水湛问,连忙答道。“好,带本王去见他……”原来,那个年轻的元帅,早已派人潜入城中了么……手中的信,被一分一分地握紧,净水湛抿紧了唇,转身走下城墙,然后快步向营帐之中走去……当第二天的黎明分,太阳还没有睁开眼睛。帅帐里的齐英名,早已被一阵战鼓之声惊醒,一问左右,原来是净水湛前来叫阵。龟缩了将近一月,粮草将近,终于都有了放手一搏的决心了么……齐英名冷笑了一声,然后传来副将,准备迎战……净水湛,这一仗,我们便可以分出胜负……战鼓响,骏马长嘶,宽阔的天地间,血即将洒遍缰场……兵临城下,尘烟四起。四国军马列队整齐,想要在今日一战,定下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