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阴沉沉的,偶尔传来几个闷雷。喜清欢醒来时,整个人酸痛不已,不过她还是坚持起来了,曾经熬过了三个月实习成了正式海滩救援队正式队员的她,深深知道坚持的重要性,要是身上一酸痛就休息,那她永远都别想坚持下去。收拾妥当后,姐姐们果然已经准备出发,喜延年也瞧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在提完水后,他又出去了一趟,背回两枝长长的竹子,到了家里便去找刀具拾掇了起来。“我来。”今天看着要下雨,喜庆靖也没准备要开炉打铁,喜世廉便空闲了些,见儿子拖了这么长的竹子回来,就主动接过了喜延年手中的刀,他出手自然比喜延年有力快速了许多,没一会儿便按着竹节将竹子砍成了无数段,然后往里面加倒刺。早餐还没有准备好,喜守业在忙着检查屋顶的茅草,以备下雨时屋顶会漏雨,江洛在他后面帮忙递东西。喜庆靖从屋子里出来,瞧了瞧屋顶,漫步来到喜世廉这边,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捡起了一个做好的竹筒,反复的看了一会儿,目光中流露出满意。喜清欢告诉喜延年这个法子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说这个倒刺怎么弄,事实上,在没有工具的这个时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倒刺,没想到喜延年居然想出来了,他利用砍下来的竹叶编成了一个环系在了竹筒上面,一部分竹叶伸入了竹筒,成了倒锥形,鱼儿进去容易,出来却难了。喜清欢赞赏的看了喜延年一眼,正巧他抬头,冲她咧了咧嘴笑了笑。喜庆靖注意到了,他暗暗注意了喜清欢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吃完早饭后便若无其事的回屋,说是今天不必打铁,先回屋歇歇。他不在院子里,喜清欢等人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喜玉欢和喜洁欢跟着杨氏去了菜园子,看这天要下大雨,地里有些菜还是收回来好些,喜婉悦也跟着一起去了,喜守业在左边的屋顶发现了一片松动,吃过了饭就招呼喜世廉一起修补,这会儿正去寻树枝藤草之类的东西也出门了,李氏等人都在堂屋和厨房忙碌,没人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喜延年便找了个竹篓把竹筒都装了进去,没有招呼别人就出了门,喜清欢趁机也跟了出去,转出院门,就看到喜延年等在拐角处。“小姑姑,要下雨了,你还是回去吧。”喜延年有些担心的看看天空,毕竟喜清欢的伤刚刚好,身体还弱着呢。“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的。”喜清欢看看天,天空虽然有些黑沉,不过,也只是光打闷雷罢了,“走吧,这个时候去说不定就能遇上动了竹筒的人呢。”喜延年一想也对,今天天夜不好,海边应该没什么人,那个不问自取的人要是还想占便宜,这样的时候无疑是最合适的。“还有我们呢。”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喜冰欢从边上钻了出来,意外的是,她身边还有江洛。“三姐。”喜清欢无奈的望了望天,三姐还真的……唉,算了,多个人多份力量,“走吧。”喜冰欢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江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想接过喜延年的竹篓,被喜延年拒绝。四人没有多话快步往海边走去,就像喜清欢想的,今天眼见有大雨,村民们大部分都没有出门,都在各自的院子里忙着,为了不引人注意,喜延年带着他们走了小道,这条小道绕过了所有的民屋,直达村口,只是路极狭,路边上大多种了柳树,通过时有些不便。来到海边,果然空空的没有一人,喜延年回头看了看喜清欢,问道:“小姑姑,我们这次放哪儿?”“看看那边有没有地方。”喜清欢指了指和原来相反的方向,要是这样还能被人找到,说明那个肯定瞄上她们了,她下意识的四下瞧了瞧,却没发现什么不妥。“原来也是在那边吗?”喜冰欢没去过不知道原来是什么位置,待喜清欢介绍了之后,她却阻止了他们,“别,还是去那边再看看的好。”“为什么?”喜清欢一时没会意过来。“笨。”喜冰欢不客气的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你平时不努力,你还不服气,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知道后面就一定没有人盯着吗?就算没有吧,你突然换了个地方,那人岂能找得到?”喜清欢瞅着她,喜冰欢却老神在在,没有丝毫不自在:“你不是说要请君入瓮吗?还不赶紧的。”“三姑姑,那边都被人全取走了,我们还放在那儿岂不是白给人省事吗?”喜延年一想起那个不知名的人心里就憋屈,很不情愿的看了看原来放竹筒的地方。“没有饵怎么钓得到鱼?”喜冰欢小脸一板,她这个想法倒是和喜清欢想到一块儿去了。喜清欢暗暗觉得好笑,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村口隐隐有人走动,便催促着几人下堤坝,喜延年见她也同意,只好跟着一起过去。下了堤坝,几人先去了原来的地方放了几个竹筒,便回到了堤坝下,沿着堤坝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此时,喜延年已然明了她们的用意,不再别扭。这一边一样也有不少礁石,不过,海蛎壳却极少看到,喜清欢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不再浪费精力,躲在一边观察着海滩上的动静,等安置好所有竹筒,几人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们也不知道出来时有没有看到,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总得有些动作吧。喜清欢提议一起去海滩上看看有没什么好东西,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海滩上的招潮蟹倒是多,只是喜清欢不想太招人注意便没有说,喜延年等人都觉得这种蟹有毒,加上招潮蟹又极机灵,在海滩上拔拉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什么能吃的。这时,潮水将至,几人才飞快的往堤坝上跑去。站在堤坝上,喜清欢想起了钱塘潮,那样庞大那样的浩荡,却又那样的无情,观潮的游客稍不注意便会有被吞噬的危险……眼前的潮水比起钱塘潮,温顺了不知多少倍,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潮水都是那么凶猛的,只是身为旅游专业的学生又曾是奋斗在海水浪尖的救援队员,喜清欢深深知道温顺的表象下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尤其下面那大片的海泥涂……“那是什么?”话不多的江洛突然眯起了眼看向了已经平静不少的海面,海面上,有个黑点正沉沉伏伏的往岸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