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琳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虽然只工作了两个月,但毕竟她有过在杂志社工作的经历,采访和策划都做得不错,做事干脆利落的她作为宣传室资历最浅的员工,获得了大家的认可。而且她的英语相当流利,宣传室和外国人打交道的事情全部由她处理。作为前辈,我觉得自己应该教她点什么,但似乎找不到她不会的,我反倒有些尴尬。“天啊,这衣服在哪儿买的?太漂亮了!”我感叹今天早上她穿的衣服很特别,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上个周末我自己做的,逛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衣服。”李瑞琳,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室长和王科长也不是没有眼光的人,他们总是在我面前夸她,而且非常直接。“李瑞琳小姐来了之后,宣传室的氛围一下子活跃起来了。社刊的内容也提升了不少,下个月的社刊协会进修,就由李瑞琳小姐参加吧,怎么样?”社刊协会进修是由社刊编辑参加的,室长竟然让刚进公司的李瑞琳去,大概把我当成了透明人。“这个主意不错啊,李瑞琳还是个新人,可以感受一下协会的氛围,还可以学到很多新知识,如果有什么好点子就可以融入到编辑工作中。”王科长的小算盘显而易见,新人把自己的创意拿出来,如果获得不错的反响,就把功劳归自己。我刚负责社刊编辑工作的时候,提议用公司标志的三个颜色来设计社刊封面,当时王科长四处炫耀这个创意,好像这个创意是她提出来的一样。由我提议的封面设计方案得到了社长的肯定,成为了社刊的象征,现在每个月都用。从这件事情之后,我暗暗决定再也不去创新或提出任何创意了,我的原则就是工作不出格也不出错,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在另一方面,李瑞琳也让我很沮丧,如果她是一个“勇于舍得”的人,今后可能生活得很好,这就意味着我也要像她一样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如果能力是舍得的条件,那我花半年的时间向张专务学习“勇于舍得的方法”又有什么用?第二次和张专务见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我却连第一次谈话的意义都没有搞清楚,于是我开始焦虑不已。接到蔡玲的电话,她约我到弘益大学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到了才发现,蔡玲和她的男朋友金院长以及一个陌生的男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美景小姐,好久没见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听说最近你很忙,是吗?”金院长是很懂得讨女人欢心的人,最近的工作压力让我胖了不少,他却说我瘦了。男人们似乎有一种魔法,一眼就能看出女人哪里胖了,深知这一点的我也只好苦笑。蔡玲遇到金院长是在三清洞一个红酒吧里,当时蔡玲和朋友们一起聊天,听到隔壁桌的男生们喊着:“啊,金院长来了!金院长,这里!”一听到“院长”,蔡玲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去。这么年轻的男人已经是医院的院长了,多了不起啊,而且正好是蔡玲喜欢的类型。她发挥了引导男人向自己要电话号码的“绝技”,以恰当的频率殷勤而不轻浮地向他看去,老练的蔡玲频送电波,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可对方就是没有反应。最后只好收买了吧台的服务生,和隔壁桌拼桌,才有了接近他的机会。接下来就很容易了,可接触之后才知道,金院长不是医生而是建筑设计师,而大家叫他金院长是因为他的名字就叫金院长。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院长,但蔡玲还在和他继续见面。用蔡玲的话说,他是可以“让女人安定地幸福地生活的人”。当时是蔡玲**金院长的,可她又不喜欢很容易就被女人**的男人。我知道蔡玲的那句话——让女人安定地幸福地生活的人——意味着什么,意思就是“不是像郑俞斌那样的男人”,那种有时候让你甜蜜得仿佛就要飞到天上了,有时候又残忍无情,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和俞斌不同,金院长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也没有明显的缺点,让人颇有好感,在我看来他是很适合做丈夫的男人。我通常不愿意听那些谈过很多恋爱的女人的忠告,她们中的大部分总是用自己的经验编写一套华丽的理论,但仔细看看她们的恋爱经历就会发现,她们每次都是遇到差不多的人谈差不多的恋爱,分手的理由也差不多,基本上都在重复同样的模式,只是交往的对象不同而已,其实和跟同一个人交往没什么区别。但蔡玲是懂得通过反省和研究,完善自己真正的恋爱经验的人。上高中的时候,她和街边的小混混男友一起抽烟还被抓到过,她前段时间分手的男友是半导体研究员,可见她的恋爱艺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和很多不错的对象恋爱过,做了几乎所有恋爱时该做的事情,体验了恋爱中所有该有的感受,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当然她也曾遇到过想结婚的对象,但因为她父母极力反对而分手了。我觉得蔡玲已经进入恋爱高手行列,是因为走出分手后遗症的蔡玲有一天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