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司马铮与宁王妃是知会了此事,那么,远在京城的显德帝司马绍可不会知道的。毕竟,这淮南离着京城,也是好些距离。不过,宁王司马铮心中挂下了此事,自然不要为此谋算一二。从心里讲,这显德帝司马绍可是宁王司马铮的亲儿子;这当爹的,能不为儿子考虑吗?宁王司马铮自然还得多想了,毕竟,从礼法上讲,这成家立业。这帝王也不外乎如是,只要儿子真是迎娶了中宫,那也就是说明了,这帝王成年了,能亲政了。在宁王司马铮看来,这一个中宫的人选,必然是得能为儿子亲政带来好处之人。所以,宁王司马铮那是思来想去,也在考量着,京城哪家的名门淑媛,最是合适了。宁王司马铮有此考量,可同样的,他还是挂心了内阁和儿子司马绍这心思,又是如何?毕竟,他远在千里之外,这京城的事情,可没当面瞧着。有些事情真远了,也未必比着当事人更清楚。宁王司马铮有此打算后,就是吩咐了手下的暗中力量,自然是全力打探了京中的形势。显德帝司马绍的好日子,在他认为里,算是开始了。因为,他一直恼了的两位表姐表妹,是突然收到了他亲爹亲娘的传唤,这得告别了皇宫。说实话,这事情对显德帝司马绍看来,再好不过了。不过,也是紧接着,显德帝司马绍是接到了他亲爹的信。亲爹的信,显德帝司马绍自然是看完了。毕竟,父子二人离得再远,这亲情还是不一样的。这不,满满的信纸之上,这宁王司马铮全是关心了儿子的身体是否健康,平日里是否顺心?就是宁王妃的信,也不外乎如是。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他最值得在意的东西,当属于帝王独一无二的皇权。可是,在这个关键点上,宁王司马铮和宁王妃那都是避开了。这两位压根儿就是化身成了最好的爹娘,只关心儿子显德帝的身体和健康,不关心了半分京中的局势,以及那权柄什么的。所以,这一封家书,对显德帝司马绍而言,读着就是满满的亲情。“朕,也是思念爹娘,这皇宫……”显德帝司马绍没讲了后面的话,当然,这一位帝王的眼中,他就是笼中鸟,不得自由罢了。“不说也罢,朕何时做得了主……”显德帝司马绍是向往啊。毕竟,君王一言九顶,可不是显德帝司马绍的向往嘛。若真能做主,在显德帝司马绍看来,他也不用担心那京城内阁之中,这些阁老们的叽叽歪歪了。显德帝司马绍心中,何尝不是暗恨着,这些阁老们就是搂着权柄不放手;他这个帝王,都是供了上面,全当了庙里的菩萨,望着主持们做主,徒之奈何啊。“圣上若是思念王爷王妃娘娘,要不出京一游?”高凤山作为帝王的狗腿,自然是急帝王之所急。至于其它的,与高凤山可无关了。谁让高凤山就是巴着显德帝司马绍得了好处,那些阁老们什么的,高凤山是鸟都不鸟的。朝廷与宫宛,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嘛。在高凤山看来,他的本份工作,就是哄了显德帝司马绍的高兴。帝王一喜,他这个贴身侍候之人,才能得些好嘛。显德帝司马绍的着高凤山这般讲后,叹道:“哪有那般容易。”这还真是不容易啊。毕竟,前面显德帝司马绍能行了事情,那就是因为曹化节公公顶了前面。可现在,在显德帝司马绍看来,曹化节公公已经魔障了。显德帝司马绍改变了对曹化节公公的看法,那么,就是得从朝里那点事情说起来了。曹化节公公是康平帝时期的老人了,这一辈子侍候了两代帝王。按说,曹化节公公也算是走到了太监的最高巅峰了。可人嘛,总是有些小心思的。曹化节公公自然也不例外了。在曹化节公公看来,他这一辈子,也算是活过了,好吃的,好喝的,也是享受过了。毕竟,在宫里,这除了圣上,就数着曹化节公公最不能让人得罪的人。曹化节公公一辈子,用他自己一用话,就是道:“咱家这一辈子,值了。”可真是值了吗?曹化节公公可不同于那些小太监,曹化节公公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这追求着什么呢?人嘛,一辈子,不为利,便为名。这利禄之事,曹化节公公一辈子,搂得不少了。这金山银山,也是填不满曹化节公公空虚的心灵啊。所以,这瞧着大半辈子都是过去了,曹化节公公嘛,就是想着功名利禄,利禄是有了,那就求一个功名了。功名,这是士子们的追求。曹化节公公一个残缺之人,这有了青史留名之心,说起来,真真不好对人言啊。所以,曹化节公公这是改了目标,在对着朝廷众臣们时,那也是和气多了。当然,更多的时候,曹化节公公甚至于,那就是把他几百年前,可能是一家的“曹腾”曹公公也是挂了嘴边。若说曹腾公公留了名,除了有一个魏武帝的子孙外。那还是因为举才有功,为国争光嘛。所以,曹化节公公思来想去,也觉得应该为大晋朝做些事情,这好留了大名于青史啊。曹化节公公想做了大事,这是留下了大名,这能不让京城震惊吗?便是显德帝司马绍,都是给吓了一大跳。这不,当日被显德帝司马绍是留下来,陪了圣驾的司马稷是好不容易脱了身,是出了宫后。那就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啊。这时候,司马稷可不管着太多的事情儿,直接让人转了车驾,准备去找他爹寿宁侯司马锦,是商量了大事。寿宁侯司马锦从衙门下了差后,就是得了消息,知道了次子司马稷是回府了。这时候,更是在书房里候着他这亲爹。寿宁侯司马锦就差了小厮去元景园回了个话,然后,他是当先提步去了书房。父子二人在书房见面,司马稷就是给亲爹寿宁侯司马锦是行了礼,道:“儿子见过爹。”寿宁侯司马锦是道:“坐吧。”这简单二字后,父子二人就是坐了下来。然后,司马稷是道:“京中发生了大事,爹可听说了?”听着次子司马稷这般说,寿宁侯司马锦是问道:“何事?圣上那边出了大事,还是朝中有什么大事?为父最近在忙碌着宗正府这边,倒是孤漏寡文了。”司马稷听着他爹寿宁侯司马锦这话后,倒是看了一眼他亲爹的眼色,然后,瞧着这亲爹寿宁侯司马锦是神态自若的样子,便是回道:“儿子来找爹,是宫里出了大事。至于是不是牵连到了朝廷之上,儿子倒是不知。”司马稷会这般说,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说好听是一个伯爵爷。说得难听点,就是圣上的小尾巴,带着小跟班嘛。朝廷那点事情,显德帝司马绍都是给排了外面,何况是司马稷了,那更是门槛儿都见不着。“稷哥儿,是何事?”见着次子司马稷的神情非常认真,寿宁侯司马锦也是来了兴趣,便是问道。司马稷忙是回道:“两件事情,都是跟圣上有关。”“其一,便是曹化节公公那边,似乎对边军的粮饷一事不满,准备动手清理。”司马稷说着这话时,声音都有点抖啊。怎么说呢?司马稷心里还是挺佩服这一位曹化节公公的,这是求名都求到了这等份上,那是准备跟边军一起不对付啊。是一条汗子。“不过,儿子担心,曹化节公公那边,可能得不了好。边军那里就是一个烂摊子,若是真好处理,当年在北疆大胜时,先帝就已经料理干净了。何苦等了现在,还是烂摊子?”司马稷不傻,他前一世当帝王时,那是对一些锦衣卫专门收集的卷终,可以说是看了个明白。同样就是知道了,边疆那些事情,就是大烂摊子。这国库里的饷银,看着多,实则少得可怜。天下那般大,这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边军的粮饷本来就是拖拖欠欠。这中间有多少漂没,司马稷本人心中是有些数目的。可正是因为有数目,更是知道这里面的牵连的人太多了,所以,司马稷才会对曹化节公公要办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看好啊。毕竟,曹化节公公依靠的是什么?是皇权。可以说,太监们依靠的东西,都是皇权。这是寄生在皇权之上,才是威风八面。可皇权这东西,也有大势的。现在显德帝司马绍都是给内阁压得喘不过气来,曹化节公公却想青史留名?在司马稷看来,这名没留着,命没了,倒非常的可能。“儿子以为,这等时候,儿子在圣上身边,不沾了此事倒无妨。就是怕爹在宗正府,有可能身不由己。”司马稷是说出了心底话道。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己的时候,可算是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