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羽这话问的真心奇怪,既然水姑娘都说了,是不能说的事,他还就偏偏要问出来,而且还是一副不问出这件事誓不罢休的表情,不过也怪水姑娘,好端端的干嘛要提起自己有不能说的事情?“既然是不能说的事情,那就是不会说出来的。”水姑娘也不纠结,直接摇了头,“事关性命倒是小事,有些事说出来是会害人的。”“那就害害看,不是你最拿手的吗?”狐羽就算听完了水姑娘的经历,也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不得不说水姑娘确实是不幸的,一出生就不被亲生母亲所喜爱,只因为她的生身父亲不是老先知,她是父母的错误下无辜的产物,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后果,但是,狐羽不认为这就是她任意伤害其他人的借口和理由。如果水姑娘对付的是老先知,或者是貔樱族长,狐羽绝对一句话都没有。可水姑娘就没想过,蝶谦的无辜,以及苏拉的无辜?尤其是苏拉……狐羽想着,苏拉才不过到这里来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有人对不起水姑娘,那也绝对不是苏拉。不过看在水姑娘还是为了族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狐羽对她的恶感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深,归根结底他只是讨厌这种看上去温柔善良,其实一肚子心机的女人。因为看多了,所以厌恶。“既然你不愿意正面回答,那我换个方式问吧,”苏拉其实已经猜到了水姑娘不能说,也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去海族,而且,还一定要带着我去?鳕枫的事是你一直知道的,也是你安排的,对吗?”水姑娘一愣,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要去海族的举动,竟然引起了苏拉如此深切的观察,进而还联想到了鳕枫。不会是鳕枫说了什么吧……随即水姑娘却也不担心,鳕枫并不是她的人,而他所作的事情也不过都是顺理成章,连鳕枫自己都不知道被谁利用了。“还是不想说?”苏拉笑着叹了口气,“好吧,我再换种方法来问,你的父亲,是海族的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呃,我,我母亲的?”说出母亲这两个字,苏拉还是很困扰的,因为那位先族长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无语。就算是父亲不同的两个女儿,只要她说一句都是老先知的孩子,又有谁能知道?毕竟是双胞胎,本能地让人就会想到是同一个父亲。话都问到这个份上,水姑娘已经明白自己太看轻了苏拉,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躲在蝶谦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偶尔得到了几样东西,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现在,水姑娘后悔了,可是,不能说的事,就是不能说……苏拉连续换问问题的方式,无非都是想知道一件事,海族到底有什么,是需要她和苏拉一起去的。而那样东西,决不能告诉任何人。狐羽也顺着苏拉的思路往下面问,但水姑娘就是不答,就如她之前说的,能说的事她不会迟疑,问什么就答什么,但不能说的事,她是不会回答的。不过正因为这样,苏拉才更对她隐瞒的事情好奇……如果不是涉及到自己也就罢了,但既然涉及到了自己,她总是要寻根究底的。苏拉不喜欢这种背后有刀子顶着的生活。不过现在无论如何,也必须去海族了……因为,让蝶谦失控的那块晶石,就在那漫漫海水的下方,由不得她不去,更由不得她拖着。更让苏拉觉得不安的是,跟以前的计划不同,狐羽这次需要留在上面,以免到时候苏拉回不来,其他人应付不了光明帝国的舰队。怎么感觉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而且还不容她说出个不字。把水姑娘留下?那是开玩笑,狐羽和燕冰不可能一天到晚地盯着她,而她若是要去跟过去,以她的实力谁又能阻地住她?总之所有事情都让苏拉感觉非常不好……还好在一天一夜的问话中,总是有结果的,苏拉又问清楚了一些细节,除了水姑娘拼死也不愿意说海族到底有什么之外,前尘往事基本都清清楚楚了。作为先族长的私生女,水姑娘的一些做法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苏拉能原谅羚朵被害死的事。没想到苏拉还没有开口,水姑娘就已经提起了羚朵:“我知道,羚朵的死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派人去威胁她,那么她也不会做出寻死的举动,可我保证,从海族回来之后,我能复活她,这样可以了吗?”苏拉一惊,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地的恒定的定律,如果能够复活,那死亡还有什么意义?羚朵能够复活,是不是表示水姑娘的父亲也可以复活,又或者雕月?隼旭?苏拉不敢再想下去。水姑娘仿佛又看透了她心里所想的:“只可惜,我的父亲却复活不了了,他去世的太久,而且,死的很惨……尸骨无存……”苏拉起初以为水姑娘拼死不说的是复活她父亲的方法,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却又不是。那么,所谓不能说的事儿,究竟是什么?苏拉好奇归好奇,但涉及到羚朵的性命,她也不好在此时跟水姑娘翻脸。蝶谦仍然被狐羽控制在昏迷状态,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毕竟蝶谦是先知,之前的事情有很多族人也已经看到了,族里人心惶惶,纷纷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等不了蝾萱的妹妹被带回来了,狐羽和燕冰,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立刻收拾就要进入海底密道。”苏拉不希望蝶谦再这样下去,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那块晶石,要让蝶谦的意志恢复正常。当然,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水姑娘那样的法力,这次也没有狐羽的保护,进入海底十分凶险。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她也必须要去了,因为这件事,她不放心交给任何人。水姑娘听完苏拉的话,只轻轻应了一声:“我要去,这是你答应我的……”看着水姑娘温柔的眼神,苏拉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以自己为诱饵,还怕引不出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