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稿件第五章

下午时开始下雨。到了傍晚小雨渐渐变成了大雨，为了感谢墨菲的帮助，村民们为他空出来了一个房间。对于他明显偏向于亚洲人种的相貌这些人似乎并不在意，在他们之中墨菲也看到了一些拥有黑褐色瞳孔和头发的人。对于墨菲的箭术，这些人明显感到敬畏，所以虽然他帮助了这些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他太近。最厉害的那个猎户成为了村庄内新的首领，他让村民将那些强盗全部剥光，将所有可以用得上的财物收集起来。这里实在是太贫瘠了。贫瘠到许多人都没有一件像样的完整衣服，贫瘠到哪怕是刚刚经历了生死离别，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哭泣。一些老人带着孩子入山采药，他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找出来了一些不认识的草药，接着将它们捣烂敷在了伤口上。男子们开始冒雨挖坑，将那一具具赤条条的尸体埋掉，他们身上所有用得着的东西都被勤劳的妇女们剥光了。三个猎户提着单刀在大坑旁翻弄尸体，接着将几个明显是头目的脑袋砍了下来。“乌拉呱啦！”其中一个人兴奋地大叫声，手中提着那个大胡子强盗的脑袋，说着墨菲完全听不懂的话。鲜血被大雨冲刷干净。如果不是那边还没有埋掉的一堆尸体，这里应该是一个原始而安静的村落。傍晚后。那个墨菲救下来的小女孩端来了四五个鸡蛋，他们舍不得杀掉下蛋的母鸡，所以在端着这些救命礼物时，旁边站着的猎户与妇女脸色都有些局促尴尬。墨菲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吃掉了一个鸡蛋，然后将其他的分给了几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今天的杀戮已经吓坏了他们，但是相信经过了这一切后，他们很快会变成彪悍的山民。猎户首领将强盗的财物堆积到了墨菲的房门口。其他的男人脸色明显是有些不舍与愤愤不平，似乎不满将这些作为墨菲的战利品，因为他们也杀了好几个强盗。很聪明的一个首领！墨菲根本就带不走这些东西，因为里面有一小堆的兽皮衣裤、皮甲、镶铁甲等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兵器，包括钉头锤、短棍、短刀、标枪、长剑等等，这些武器基本上都有破损的痕迹。最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说强盗掠夺的货物，妇女佩戴的廉价首饰，一把精致的短剑等等。真正有价值的，尤其是几个强盗头目身上的钱袋却没有看到。猎户朝着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是想要表达这些战利品都是他的，还是让他先挑选一些。墨菲并没有什么客气的想法，他拿起来了一件大小差不多的镶铁皮甲，随后换了一双做工还可以大约有七成新的兽皮鞋。最后他的目光扫过了眼前的战利品，将那把做工精致还带着兽皮剑鞘的短剑拿了起来。接着他便挥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了，其他的村民立刻便将这一堆东西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似乎很担心他会反悔一样。“真是原始的世界啊！”“电视上的果然都是骗人的！这里倒是有点像暗黑时代的中世纪！”虽然有着一股腥臭味，可是在暖和的感觉涌上全身后，墨菲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了。他仰面倒在了床板上，那是一个简陋的木架子，下面垫着晒干柔软的茅草，上面铺着一块兽皮席子。整个村庄里面都没有棉被这样的东西，最后拿过来的是一件用几块兽皮简单缝合的兽皮褥子。虽然相对于过去的席梦思床，这完全就是天差地别一样的待遇，可是已经太过疲倦的墨菲却睡得很香。天蒙蒙亮。墨菲便已经醒过来了，因为他感觉身上有些痒。他伸手在衣服里面抓了几下，立刻便捏出来了一只吸得饱饱的虱子，‘啪’得一声便被他捏死了。“唉！”“歹命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等到今天醒过来，恢复了精神后，墨菲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有些痒痒的。房角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看起来似乎是有点漏水，那墙角根已经积水了一小滩。这太过原始的环境让他情绪有些暴躁，在烦躁的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全身上下都抓挠了一下后。他立刻便走出了房间，用牛头不对马嘴的语言和手势，让外面的村民给自己烧了一锅热水。谢天谢地！他们这里总算还有一口大铁锅。将烧开的热水倒进了木盆里面，墨菲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扔进去泡了起来。立刻便看到那兽皮衣裤上浮现出来了十多只虱子，不由头皮微微发麻了一下。将身上的亚麻衣服换了一套，墨菲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它们彻底洗干净。最后确定衣服里面不在有什么虱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寄生虫之后，他这才重新烧了一锅热水给自己洗了一个澡。一直洗得他全身皮肤通红！对于他的举动，村民们明显是带着一丝好奇，但是却并没有刻意阻拦。要锅就给他锅，要柴火房子后面一大堆。不过明显有几个汉子在嬉笑着说些什么，可惜墨菲完全就听不懂。将身上的泥土鲜血全部洗干净了之后，墨菲立刻便感觉全身清爽。他用一根细绳将稍微有点长快到肩膀的头发扎起来，接着将那些还没干透的衣服穿了上去。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村落都是围绕着城镇建立的，因为他们需要交换货物。这里附近肯定有城镇，既然村民对于他的相貌没有丝毫排斥，那么他便可以去附近的城镇看看。将全身清理了一下后的墨菲明显不太一样！原本身上沾满了泥土、灰尘、血迹，看起来就跟这些村民差不多，可是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后，各方面的细节全部都展现了出来。他的面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菜色，浓眉大眼，很有一股英气，刚硬的脸庞轮廓，有着一股说不出来但是跟这个时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自信。从身材来讲，他比这些村民高大许多，虽然对方是白种人，可是无论从肤色还是样貌，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那些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女汉子其实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他们的孩子才刚刚十来岁，只不过艰难的生活让他们衰老加速太多。这些人很少活到五十岁，平均寿命恐怕还不到四十岁。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村民在看到了收拾整齐的墨菲后，态度都变得恭敬了很多。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心中却不由有一种看到领主老爷的感觉。即便他们这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一两次。他看起来不是一个猎户？搞不好还是一个破落的东方贵族！因为除了贵族他们从没见过谁有这么白皙修长的手指，掌心就连一个老茧都看不到。这根本就是从没有劳作过的手掌！中午时分。猎户首领带着两个人驱赶着一架简陋牛车回来了。牛车的轱辘还是木头做得，一路上颠簸的厉害，旁边两个人就时不时将歪倒快要掉下去的东西扶好。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呼声。猎户首领带回来了很多东西，有两卷新的亚麻布，好几袋麦子，一些铁质农具，还有零零碎碎的锅碗瓢盆。墨菲扫了一眼隔壁的房间，果然看到那几个割下来的脑袋不见了。他们应该是拿强盗的脑袋去换赏金了。对此墨菲没有丝毫的愤怒，哪怕是他干掉的强盗首领。因为他不能跟这整个村子都没有人写得出自己名字，超过10以上的加减法就要扳脚指头算，整整落后了他上千年文明的原住民计较些什么。况且他们压根就语言不通，目前只能靠手势进行简单的沟通。午饭是黑面包。看得出来这口感粗糙生硬，里面还有着木头屑之流的黑面包应该好东西。因为墨菲发现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吃得很香，甚至还有一个农妇在吃光了面包后，细心地将掉落在黑黝黝桌子上的面包屑捡起来放进嘴里，最后还回味地吸吮了一下明显脏兮兮的手指。压轴的主菜是一锅看起来由各种东西一起煮的浓汤，上面稍微飘着一点油腻，立刻便让许多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是的。他们只会煮东西，什么食物都可以放进去煮。浓汤的味道稍微有点怪，但最起码是能吃的东西，墨菲整整吃掉了一大碗的野菜。——“吃糠咽菜。”他不知道为何想到了这个词，随即自嘲般地笑了笑。麦子是不用脱壳的，过去农村用来喂猪的名叫糠的东西，也是他们的主食之一。面包是奢侈的玩意儿。因为制作面包花费的时间更多，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将磨好的小麦直接混着各种可以吃的东西煮成黑乎乎的浓稠麦粥。夜晚下。墨菲站在房门外仰望星空，随即苦笑着摇头道：“真是让人操蛋的地方啊！”他原本打算今天离开。但最终他还是在这里呆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的时间。墨菲渐渐适应了这里，以前遇到去过西藏内部的朋友，回来跟他说那些原住藏民几乎一辈子都没洗过几次澡，隔着老远都可以闻到一股怪味，他还笑着摇头说不相信。可是现在他身边几乎全部都是这样散发出怪味的人，附近不是没有河流水源，但是他们一两个月都未必会洗一次澡。妇女们也许会勤快一些，可是吃完饭手指直接就放衣服上擦。刀叉什么的那是有钱人才用得起的东西，绝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直接用手抓！并且饭前也不怎么记得洗手。有些小屁孩那边才刚刚拉完屎，一听到开饭就随便用什么刮一下，接着便伸手去抓东西吃。墨菲都怀疑自己的嗅觉快要失灵了！好吧。操他娘的老天爷！他其实一点儿都没有适应这个鬼地方，这完全就是让他快要抓狂的生活环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