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三洞关,晚上落了场雪,现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城外,各镇各卫的连接的联合军营中,已经号角连连,士卒排列整齐,已经开始操练,不时号令声传达了过来,震撼着天空巡抚府的巡骑,却在巡查着,现在他们已经负责监查诸军了,虽然仅仅是外部监查自打败了安昌军,方信真正在军中获得威望后,就不顾一些忌讳,开始大量放粮,以提供士兵足够的营养,并且亲自主持大练兵,其要求极严,可以说,以前的练兵条件并不成熟,方信本身威望不足,不要说训练不出,就是训练出来,也为人嫁衣——袁世凯练兵反而成为难以控制的藩镇的教训,方信是明白的其次就是内外环境不允许,蛮人时时虎视耽耽,而朝廷也有余暇注意此地,因此不能旗鼓鲜明的大练兵再次就是粮食不足现在,这三方面都解决了,方信就趁势进行大练兵,就本心而说,这不但是练兵增加战斗力,也是考察、观察下面将士,并且提拔、重组、锤炼军队的方法可以说,此地军人可称勇猛,但是训练和军纪远远不足,方信不但提拔军中精通练兵和阵法的人为教官,甚至请来帝国一些军人,对人马进行整编重训。操练的强度很大,分为晨、午、晚三操。 由于操练时。 很快就到了夏天,操练就格外辛苦起来,不过,此地到底平均气温还不算高,还可坚持下来。但是就算如此,操练中因为晕、累、伤地士卒,每日也有百人。 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如何受得这样的辛苦?面对此景。 方信的办法就是亲临操练,同甘共苦整日整夜都居于大营之中,开始时甚至一起操练,士兵吃什么,他也吃什么,而军令如山,逃亡者立刻斩首。 无论是谁都一样前三个月中,甚至连军官都有逃亡的,也一样斩首,那些吃不了苦的军官,甚至还有着立下功劳的军官,都毫不留情的轻者罢免,重者斩首。由于方信以身作则,军中怨言难以爆发。 在度过了最艰苦地三个月,进入了秋天,不但气温降低,而且将士也习惯了,渐渐的,军令如山。 再无散漫之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通过这次练兵,士兵都知方信,使方信对军队地掌控空前提高。而这等强军渐渐成形,自然使幕府人员看在眼中,人人都暗中震撼,不知不觉中,幕府的凝聚力和运转进一步加强这次练兵,直到现在。 永安十三年十二月这时。 练兵已成,方信也正下令结束大练兵。 离新年,还有十几日这时,一骑自城外而入,高举一个号令牌,直通关卡,马蹄不停,就到了军营,得知方信已经回到幕府,又策骑前行,直到幕府就算是幕府,见得他高举的令牌,也自放行,直到外院,才翻身下马,叫着:“有特急情报,速速禀告主上。 ”内院的侍兵不敢怠慢,迅速报告,才几分钟,就立刻回来:“传!”“主上,皇帝驾崩了!”到了里面,已见得除了近卫,别无它人,这人就立刻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高声说着。这个消息如此重大,就算是周围死士近卫也不由身体猛一哆嗦。方信顿时色变,他猛的立起:“果是如此?”“是,我方在帝京的人,已探得了这个消息,几番试探,的确是如此,现在京中要员,已经都知道了,而且皇上也已经数日没有上朝了。 ”方信猛地吐了口气,他立了起来,转了几转,却温言说着:“你的确有功,不过现在旅途劳累,先去厨房吃顿好的,再去休息吧。 ”“是,谢主上!”这人的确疲惫不堪,听了这话,勉强再磕一头,就跟着一人出去。再走了几步,方信脸色阴晴不定,停了停,然后就唤着:“来人,请长吏过来。 ”幕府长吏沈轩,不但总管府内事务,而且也参与管理整个体系,说是这个体系内的相国,实不为过,听到了召唤,这人匆忙赶来等听到了这个消息,以沈轩这时的沉稳,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说着:“主上,这消息到底准不准?”方信凝视远方,一边思索,顿了顿才说着:“虽然帝京远在千里之外,但是这事应该不假了。 ”听了这话,沈轩目中火花一闪,竟然哈哈三声连笑,他走到方信身前,正了正衣服,然后跪拜在地:“臣恭喜主公!”这句道贺莫名其妙,但是方信都是懂了,眸中顿时一亮。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其忠诚的呢?不过,他摇了摇头,却假怒说着:“圣上驾崩,普天同悲,何喜之有。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就又问着:“现在应该怎么样办?”沈轩也不以为意,起身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就说着:“主公,不管是圣上怎么样死的,只要驾崩了,结果都是一样,圣上今年才十八岁,据说虽有皇子,也只有半岁,就算登基,也再无挽回之力了。 ”“如此,就从最善地一面来说,皇帝驾崩,朝廷主持在权臣之手,与地方的制约就减了数成,地方官胡作非为,横征暴敛中饱私囊,必使百姓雪上加霜,这样安能不乱?”“从恶的一方来说,高相也已经六十,再也等不了,为了子孙计,也要篡位了,起码必须十年才能稳固新朝,以传后世——这道理他不会不懂。 ”“二者取之,主公,臣认为,必是幼主登基,然后就是一年半载,就是高明统进行禅让登基了!”“实在是明智之见!”方信听了,怔了半晌才说着:“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样呢?”“主公,大乱就在眼前,第一个出头却是不妥,主公只要静观就是了。 ”“静而待之?”“不,乱而取之,只需出一诏就可。 ”沈轩年已经五十,这时却焕发出最热烈的光来,眸中如火一样:“是,就是皇上遗诏!”方信立刻明悟,他转了转,说着:“遗诏号天下起兵?”“正是,只是宗室更名正言顺,不过,宗室乱了,天下还不乱嘛?”沈轩说着。方信顿时大赞,天下谁不知道高明统之心,只是还没有撕破这一张脸皮,现在皇帝死了,无论是病死的,还是被毒杀,或者其它方式死的,都一样,这彻底侵犯了皇室,和其它许多人地最后底线!谁都知道,皇上一死,高明统篡位就在一年半载中!这时,如果有一道遗诏,宣布高明统罪状,说他弑君,又说皇子年幼,请各地就封的宗室王爷勤王入京,共讨高贼,那天下宗室,都立刻获得了起兵的大义名分——至于这道遗诏,到底是真是假,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再假,能比得上当年讨伐董卓嘛?当年号召讨伐董卓的袁绍,官不过是勃海太守,更没有圣旨,只是自己的缴文,就天下响应了,如果以圣旨的形式,那还有什么话说呢?至于结果嘛,也无所谓了,宗室起兵,攻打帝京,姑且不说到底攻打的成功不成功,就单是这个攻打帝京的行为,已经使朝廷权威彻底瓦解,而且就算成功,宗室之间也立刻是争位,大战连绵可以说,此策一出,大楚还有五十年国运立刻土崩瓦解,方信那时起兵,就没有任何障碍存在了,内部也不必清洗,人心也不必勉强。方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着:“此策甚好,你立刻去拟旨,恩恩,然后就要在半月之内,就传缴天下。 ”“是,主公!”沈轩大声喊着,顿了顿,他又说着:“主公,除了这件事秘密外,其它的都可公然准备,宣布圣上驾崩地消息,召集幕府议事,这也是必须。 ”方信点头,说着:“恩,今天地我们话题就说到这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宁可不作,不可作错,天下就算要乱,也要三年时间,至于以后,尽人事而看天命,谁料得定呢?”听了这话,沈轩也不说话,跪下,重重磕了一下头。